許知念點點頭:“甯先生說的沒錯,現在,該是我們反擊的時候了,先下手爲強。”</p>
許知念詢問了宋楚行的身體情況,确定他已經恢複了活力,便直接辦了出院。</p>
一行人上了保姆車,驅車來到了管轄今心娛樂公司的片區派出所。</p>
宋楚行一出現在警察的視野裏,就直接被上了手铐。</p>
許知念的表情很平靜,而宋楚行也沒掙紮,直接說道:“警察叔叔,你們現在可以把我當成嫌疑人關起來,但是,别把我當成罪犯,我不是來自首的,我隻是過來配合你們的調查。”</p>
“宋楚行,現在各方面的證據都對你很不利,你最好還是實話實說,把該交代的交代出來吧。”</p>
警察的态度完全在許知念的預料之中,估計此前他,們已經看過了夏欣怡和蘇月專業級别的表演。</p>
加上又有那暧昧的照片佐證,宋楚行現在很難擺脫嫌疑。</p>
“我們這次來,是因爲發現了重要的污點證人,她的證言證詞會讓事情真相大白,所以,警察同志,我們希望你們能把那個證人帶到警察局來,我們當面對峙。”</p>
“證人就證人,怎麽還污點證人呢?這專業術語從何說起啊?”</p>
“這個證人可以證明宋楚行失蹤的這段期間并不是在逃,而是被灌了安眠藥之後關押了起來,可以證明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誣陷,但是,這個證人身上帶有污點,因爲,她也是整個案件中重要的一個環節,參與了對宋楚行的監禁,隻要稍加審問就會得到答案。”</p>
警察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都不太相信許知念的話——現在他們還沒捋清楚案件的來龍去脈,怎麽許知念這麽快就找到了證人,而且,還是污點證人。</p>
“我們怎麽能相信你說的這個證人參與了監禁?你有什麽證據?如果沒有證據,我們可不能随便抓人。”</p>
許知念也沒着急,很有耐心地笑了笑,說道:“當然有證據,我就是從金月亮蛋糕店裏把宋楚行接出來的,甯墨先生就是人證,至于物證,你們會在現場找到。”</p>
“物證?”</p>
“沒錯,警察同志,我建議你們可以搜索一下她的蛋糕店,尤其是收銀台的位置,應該還沒來得及将五百美元存起來,這就是我留下的證據。”</p>
“五百美元?”</p>
“這五百美元,是我給付的贖金,蛋糕店的老闆娘涉嫌監禁宋楚行,并且給他灌了安眠藥,當然,她隻是從犯,拿人錢财替人辦事而已,但是,從她身上,一定可以挖出幕後主謀。”</p>
許知念很慶幸,自己的兩個對手腦子都不太聰明,在他們自以爲完美的犯罪中,留下了最脆弱的一環——她們選的幫手是一個毫無作戰經驗的蛋糕房老闆娘,性子急、貪财又膽小怕事,這樣的人必然會成爲最容易突破的人。</p>
許知念說得有理有據,加上有甯墨作證,警察們迅速出動,不到一個小時就把夏欣怡的舅媽,那個叫王麗榮的中年婦女帶了過來。</p>
去辦案的警察也很順利的找到了那五百美金——王麗榮一心以爲這是莫森給她的獎金,怎麽會想到這是許知念放在她那裏的定時炸彈呢?所以很稀罕地用手絹包裹了放在裝錢的小抽屜裏,警察一找就找到了。</p>
而這時,甯墨也終于反應過來了——許知念爲什麽會管他要美金而不是人民币,這個年代想弄到美金并不容易,一般的老百姓也絕對不會随時攜帶美金,這就成了特殊證物,如果用人民币,就達不到這個效果。</p>
這些美金不是什麽贖金,而是許知念扔過去的圈套。</p>
在和許知念的對峙中,王麗榮不到三句話就哭了起來。</p>
她萬萬沒想到,錢沒賺到手,自己還成了罪犯。</p>
“阿姨,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現在我希望你能做我的污點證人,指認夏欣怡和蘇月的罪行,隻要你把一切都說出來,我保證不會爲難你,你可以繼續做你的老闆娘,開你的蛋糕店,不然……你懂的。”</p>
王麗榮顯然被吓傻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一句有用的信息也沒說出來,隻是不停地哭。</p>
許知念本來想柔和一點的,可見她這個樣子,瞬間失去了耐心。</p>
“你可真是一個好舅媽呀,這麽濃的親情真讓我感動,你願意犧牲自己,保全夏欣怡?偉大,實在是太偉大了!”</p>
許知念知道夏欣怡跟王麗榮的感情并不好,一切都是利益和金錢在維系而已。</p>
她故意這麽說,就是要刺激王麗榮,讓她清醒點,不要再拖延下去。</p>
“你這樣保護她,她就可以逍遙法外,繼續做光鮮亮麗的明星,可是,你綁架并且限制他人人身自由,這是闆上釘釘的事兒,人證物證俱在,你是無法抵賴的,不知道您活了半輩子,因爲綁架進了監獄,是不是值得?”</p>
許知念的話,字字句句都紮到了王麗榮的心裏。</p>
她一向讨厭夏欣怡,當然不願意爲了這麽一個侄女把自己的半輩子都搭進去。</p>
如果不是爲了錢,她才不會趟這趟渾水,可沒想到,夏欣怡現在什麽事沒有,自己卻翻車了。</p>
“我說,我都交代,我什麽都說,我隻是聽人擺布,一時糊塗啊……”</p>
見王麗榮的心理防線被擊破,警察們都用敬佩的眼神看着許知念。</p>
這是個人物啊,警察們威逼利誘都拿不到的口供,被她三言兩語就逼出來了。</p>
接下來,王麗榮被帶到了一個單獨的審訊室接受審訊。</p>
審訊室的門關上,宋楚行明顯松了一口氣,晃了晃手裏的手铐,說道:“看來,這銀镯子該摘了,媳婦,還是你厲害。”</p>
“别高興的太早,我們既然要扳倒她們,就一定要拿到确鑿的證據,不能打個半死不活,那樣他們還會卷土重來,現在,作爲嫌疑人,你還是要乖乖留在這裏。”</p>
“一會拿到口供,我就不是嫌疑人了,我幹嘛還要留在這裏?”宋楚行現在是歸心似箭,他隻想趕緊跟許知念回招待所去,倆人好好親近親近,現在當着甯墨和一堆保镖的面,他感覺别扭得很,尤其是甯墨,總用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看着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