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念皺起了眉頭,自言自語道:“難道說,夏欣怡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她背後還有團隊,一直在幫她把控輿論?”</p>
許知念把報紙合上的一瞬間,看到了最後一版的内容——這是投票版面,上面展示了選秀比賽最新的選手票數。</p>
這個排名綜合了專業評審和觀衆郵寄過來的紙質選票數量,前幾名都是耳熟能詳的名字,許知念對這幾個選手也印象深刻——都是專業又漂亮的潛力股。</p>
讓她意外的是,30強的名單裏,夏欣怡的名字赫然在列,而且,是第7名的超好成績。</p>
也就是說,她不但順利地從50強進入了30強,而且還逆襲到了個位數的排名。</p>
可以預料到,随着跳水錄像的傳播,她的人氣和口碑還會進一步發酵,下一場,她的名次還可能往上走。</p>
按照之前的廣告宣傳和上次選男藝人的經驗,隻要進入前10強,都可以直接簽約今心娛樂。</p>
之前,許知念的心态是——隻要能賺錢、有觀衆緣,管她是誰,簽了就是,反正也是拿來當搖錢樹的。</p>
可是現在,她對夏欣怡多了一些了解,心裏有點沒底了——這樣的害群之馬如果簽到公司裏來,萬一跟其他的工作人員再弄點花邊新聞,那自己就有處理不完的官司,與其埋下隐患,還不如直接快刀斬亂麻。</p>
許知念匆匆吃了早飯,來到樓下,給Lisa打了一個電話。</p>
“Lisa姐,接下來的三十進二十,有什麽新花樣嗎?”</p>
“許總,新花樣是沒有,不過甯先生回劇組之前給定了一個基調,說一定要選拔出來真正有實力的,不能隻是好看的花架子,所以,我們商量了一下,這次考驗的是演技,會選一些電影電視劇裏的經典片段,讓選手們現場演繹。”</p>
“這主意不錯,現在三十強的大部分選手都是科班出身,對他們來說,表演經典片段不在話下,我們完全可以再提高一點難度,比如,給她們加一些臨場發揮的環節。”</p>
“臨場發揮?可是如果太難的話,現場可能會不太好控制。”</p>
“如果連臨場應變都做不到,那還當什麽演員?當什麽明星,我們選出來的,必須經得起任何考驗。”</p>
許知念承認,她就是想要把夏欣怡卡掉,她的眼裏是不容沙子的,更何況,這人三番兩次地惡心她,眼不見爲淨。</p>
這邊挂斷了電話,宋楚行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p>
許知念轉過頭,看見他的頭發濕漉漉的,身上隻穿了一件白色的文化衫。</p>
最近風吹日曬的,他的臉被曬黑了不少,但卻更能突出他富有棱角的五官,給人一種很爺們的感覺,渾身都散發着專屬于青年男人的荷爾蒙。</p>
“你早飯吃了嗎?跑哪兒去了?”許知念發問。</p>
“這不,招待所的花灑又壞了,沒洗成澡,一早上就在附近找了一個大澡堂子,好好泡了泡,剛才回來的路上,買了一根油條吃了。”</p>
“你去泡澡了?”</p>
“可不麽,我可不想讓身上那股味兒再來污染我媳婦兒的鼻子,而且,我自己聞着也特别别扭,這一宿都沒怎麽睡好。”</p>
宋楚行說着,還打了個哈欠。</p>
許知念心中有些感動——宋楚行真的很在乎她,在乎她一切細小甚至微不足道的感受,哪怕她隻是随口說了一句他身上有其他女人的味道。</p>
宋楚行一把摟住了發愣的許知念,說道:“你再聞聞,我身上現在隻有香皂味兒和男人味兒了……”</p>
這個舉動讓招待所前台的服務員咯咯地笑出了聲。</p>
許知念一陣害羞,趕緊推開了他。</p>
“你别瞎胡鬧了……”</p>
“今天有什麽安排?要不咱出去景區玩玩?”</p>
“景區有什麽好玩兒的,咱們今天有大事兒要辦。”</p>
許知念神秘地勾唇一笑,說道:“你上樓,把我房間裏那個黑色的大袋子拿下來。”</p>
“什麽黑色的大袋子?”宋楚行雖然疑惑,但也沒多問,快步竄到了樓上,不一會兒就拎了一個巨大的黑色手提包下來。</p>
他貼近了許知念的耳朵,說道:“雖然沒打開,但我猜到了這裏面是錢,媳婦,你帶了這麽多錢是啥意思?這是準備讓我當贅婿的彩禮?”</p>
“美的你,就算你願意當贅婿,那也是一分錢的彩禮都沒有。”</p>
“你不地道啊媳婦……”</p>
“别鬧了,咱今天去買東西,買大件!”</p>
“買啥大件用得着這麽多錢,這怎麽也得有好幾萬了吧……”</p>
“買房!”</p>
“什麽?”</p>
“我說,我要在首都買房,不過,我還不太知道行情,也不知道這一兜子夠買幾套房子。”</p>
“幾套?買房也就算了,還一買就幾套,怎麽了媳婦,你這是錢多燒的慌啊?”</p>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現在在首都買房,是一種投資,以後你就知道了。”</p>
許知念也沒多說,宋楚行見她神秘兮兮地,也就明白了,她肯定是心裏又打了小算盤。</p>
兩人換好了衣服,一起出了門。</p>
宋楚行騎着摩托,帶着許知念,在首都的二環左右的位置逛了大半天。</p>
合适的房子沒找到,肚子裏倒是裝了不少北京本地的小吃。</p>
“媳婦,我不太明白,咱爲什麽非要在這一片逛啊?我聽說,電視台附近蓋了一些樓房,咱們要買,也得買樓房,而且,那邊的房子也新。”</p>
“現在樓房的交易太嚴了,而且樓房的價格不劃算,咱現在是在批發,而不是單買,要數量,不要質量。”</p>
“批發?買房子還能批發啊。”</p>
“當然了,我們批發的,是房子的産權,到時候這片一拆遷,咱手裏的錢立刻就能翻十倍。”</p>
噗嗤,宋楚行笑出了聲,他感覺,許知念正在一本正經地在吹牛。</p>
“就算以後能漲價,可你咋知道這一片要拆遷呢?這房子都在這幾十年了都沒有拆過。”</p>
許知念聳了聳肩膀,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她總不能說,很快首都就會開始爲期二三十年的大拆大蓋吧?</p>
這是必然趨勢,她根本就不需要知道接下來拆哪兒,因爲,哪兒都要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