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不忠誠”三個字,許知念感覺自己比窦娥還冤。
她跟何久安根本就不是情侶關系,又何談忠誠不忠誠?
不過這事也不能全怪何鳳霞,何久安在背地裏,肯定是默認了他們的關系是情侶,所以他姑姑才會如此激動。
此時,何久安也是騎虎難下,拉了姑姑的衣袖說道:“姑,之前是我沒有跟你解釋清楚,其實我跟許知念隻是好朋友的關系,是我追求她,但是她一直都沒有答應,并且……她有婚約在身,就是這個人,宋楚行。”
何鳳霞的表情一陣紅一陣白,感覺是被當場啪啪打臉,嘴唇蠕動了兩下,一跺腳說道:“何久安啊何久安,你真是把我們何家的臉都丢光了,一個農村小丫頭你都追不上,還跑到首都來丢人!”
因爲太過生氣,她轉而把怒氣轉移到了别的方面,轉頭對許知念說道:“我不管你當初來見我是抱有什麽樣的目的,但是,我都不會被你利用的。你想要談旅遊路線,别的我管不着,但我手底下的這幾個主要景點,你是休想染指,我是不會批準的!”
何鳳霞說完轉身就走,步伐飛快,一般人都追不上。
許知念想解釋也沒有機會,隻能無奈地歎了一聲氣。
何久安見狀,趕緊過來跟許知念道歉。
“對不起啊,我姑姑的脾氣比較火爆,再加上之前我确實讓她誤會了,這事不賴你,都是我不好。”
許知念看着他受傷的手,哪還好意思說什麽重話。
“沒事兒,班長,這事也怪我,我根本就不該通過這樣的人脈關系去談事,現在搞得你很被動,還被姑姑責怪,對了,你的手沒事了吧?”
“傷口恢複得挺好……姑姑也是太心疼我,所以關心則亂,你可别往心裏去,至于旅遊路線的事,我會想辦法說服她,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
何久安的話音剛落,便聽到了宋楚行的一聲輕笑。
宋楚行上下打量了何久安一遍,說道:“啥,包在你身上?你能保證把這幾條旅遊路線都拿下來?”
“我……我當然不能保證,這個歸根結底也不是我姑姑一個人說了算的,還是要公事公辦,我隻是能保證她不在這件事上使絆子。”
許知念剛想道謝,卻被宋楚行拉了一把。
“她願意使絆子就讓她盡管使,你不用去費口舌了,這些旅遊路線我會幫許知念拿下來的,你不用摻和。”
“你……”何久安原本想心平氣和,可此時看宋楚行的态度十分傲慢,也沒有了好脾氣,兩人之間的硝煙味越來越濃。
“宋楚行,說大話誰不會?你第一次來首都吧?知道這是個什麽地方嗎,你憑什麽去談旅遊路線,憑着你一雙拳頭?”
“我憑什麽你管得着嗎?我知道,在你心裏一直覺得自己有點優越感,你的家庭比一個殺豬的不知道強了多少倍,但是,有啥用?你身上缺了點東西。”
“你有話就直說,何必指桑罵槐。”
“行,那我就坦白的告訴你,你身上缺的就是一股子無所畏懼的勁兒,你從小到大都太平靜,太穩了,有無數的家人爲你保駕護航,而我呢,什麽都沒有,但是爲了許知念,我會竭盡全力。”
何久安笑了笑,咬牙道:“你怎麽知道,我就不會竭盡全力呢?”
宋楚行聽到何久安的告白,竟然笑了出來。
“真是麻煩啊,一天要對付這麽多的情敵,心好累……這又來了一個表忠心的,行,你竭盡全力,我也竭盡全力,最後看看誰能達到目的,行不?”
宋楚行說完,再次摟過了許知念,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懷中,挺直了腰闆,說道:“還好我媳婦隻喜歡我一個,不然我這心态早就崩了。”
何久安看着他們親昵的樣子,眼神裏滿是傷心和憤怒。
最讓他難受的是,許知念好像已經習慣了宋楚行的這種霸道。
“好,那就都試試看。”
何久安不想再受刺激,轉身要走,宋楚行在他的身後慢悠悠地說道:“好心提醒你一句,剃頭挑子一頭熱,到頭來除了費電真的沒啥用。”
何久安的背影怔了怔,而後,加快了腳步離開。
他不明白,爲什麽宋楚星這個出身寒門的人,總是能用一種高高在上的态度來跟他說話,而他竟然真的覺得很自卑。
……
當天下午,許知念和宋楚行一起到火車站,送走了林枳年和陳丹,然後,一同回到了招待所的房間。
因爲在外面走了一天,許知念感覺很累,躺在沙發上休息,可宋楚行卻馬不停蹄地從箱子中翻到了紙和筆,坐在辦公桌前寫着什麽。
他的旁邊還鋪着一張首都的景點地圖——這是他在回來的路上在報亭買的。
“你忙活什麽呢?”許知念湊過去,宋楚行卻神秘兮兮地蓋住了正在寫的草稿紙。
“保密,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就行了。”
“宋楚行,你跟我還有什麽可保密的啊?你是不是在研究旅遊路線呢?其實路線我早就規劃好了,隻是沒談下來,哎呀,這件事挺重要的,咱們得商量着來。”
“你最近太累了,我不想你再因爲這事操心了,這次,交給我。”
宋楚行在椅子上轉過身,凝視着許知念的眼睛,認真地問道:“媳婦,你信不信我?”
這句話把許知念給問懵了。
“我……當然相信你了。”
許知念有些害羞,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如此直接的表達感情了——但這是事實,這世界上除了父母和家人,她最信任的就是宋楚行了。
宋楚行的眼中閃過一抹欣喜,從凳子上站起來,靠近了許知念。
許知念後退了兩步,撲通一下坐在了床上,空氣中的暧昧氣氛更濃了。
“宋楚行,說話就說話,你别又胡思亂想,我警告你,我把你帶入這個房間,是因爲你沒有帶身份證明,沒法再開一個新房間,我隻是不忍心你在首都露宿街頭……你别以爲,我、我我就允許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