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春雷怎麽都想不到,自己在裏面蹲班房的時候,外面的會有人這樣拆他的台。
“付總,您别發火啊,其實我們也不知道,這個幕後的神秘人到底是誰,或許……付總您應該問問李萬钊?他肯定知道,我聽說,他是第一個把股份賣給那個神秘人的。”
“什麽?賣了!”
付春雷感覺自己像是被劈了一道閃電似的,呆愣當場。
看來這件事是真的了,他真的不再是公司的董事長。
“不可能!我的産品沒有問題,我再說一遍,我的産品絕對沒有問題!你們一個個,别想在這吃白飯,都給我帶着東西到處推銷去,讓你們的老婆女兒七大姑八大姨都給我塗臉上!”
付春雷氣得像個要爆炸的河豚,将會議室裏能摔的東西都摔了一遍。
緊接着,他讓秘書下發了召開董事會的通知,可是卻沒有任何人來參加會議。
最後他實在受不了,找了兩個保镖把李萬钊從家裏強行給帶來了。
李萬钊一進入他的辦公室就發了飙,也沒含糊,直接大吼道:“付春雷,你這是幹啥,找人綁架我?我可以告你你知不知道?”
付春雷本來是一肚子的火,可爲了知道真相,他隻好強忍着,好聲好氣地說道:“萬钊啊,我們都是多少年的朋友了,你好歹可憐可憐我,别做的這麽絕,你讓我死也死個明白啊。”
“哼,現在和我說什麽情分?我差點就被你給害慘了!好在現在我已經不是董事了,我的股權已經賣掉了!對了,你對賭協議還有10天就到期了,你什麽時候把賠償款給我?”
見李萬钊如此強行,付春雷也壓不住了,呵斥道:“李萬钊,我對你可不薄,過去你跟着我喝湯吃肉,現在你竟然敢帶頭坑我!說,你到底把股份賣給誰了?”
“呵呵,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做生意講究的不就是趨利避害嗎?實話告訴你,不隻是我的賣掉了,其他的董事也都不再持有春梅的股份,現在看來,我們賣得可真夠及時的,不然還得跟你一起被人戳脊梁骨!”
“全都賣掉了?其他人也和你一樣?我不信,我不信有誰買得起我春梅這麽多的股份!”
付春雷話音剛落,便聽到了一陣清脆的笑聲。
這笑聲他再熟悉不過了,頓時感覺後背一陣發涼。
許知念推門走了進來,穿着一身校服的她看起來清純可愛。
“不好意思,現在,從股權的配額上來講,我才是這家公司的董事長。”
“你?你!”
“作爲董事長,我宣布,罷免你的一切職位,當然,你就算是被免職也免不了責任,這次美白膏的事情,你得自己兜底兒。”
“許…許知念…你是什麽時候下了這步棋的,我竟然一直被你蒙在鼓裏,是你……是你決定給那些人退貨的!你知不知道,這造成了多大的損失?你拿了這麽多的股份,難道不該爲春梅着想嗎?你砸掉春梅這塊招牌對你來說有什麽好處!”
“對我來說确實沒什麽好處,不過沒關系,先破後立嘛,起碼這樣一來,大家罵得不是春梅,而是你付春雷一個人,我作爲新任的董事長,還是敢于爲大家負責的,我這麽做,不是爲了毀掉春梅,而正是爲了挽救春梅。”
“許知念!一直是你在算計,我每一步你都算計到了,是不是那個來鬧事的護士還有那個記者都跟你有關系?”付春雷痛苦地抓着頭發,整個人快要瘋掉。
許知念兩手一攤:“對呀,我早都已經提醒過你了,胳膊擰不過大腿,但很可惜,誰是大腿,你現在才明白。”
付春雷腿一軟,癱坐在了老闆椅上,目光呆滞地看着許知念。
許知念在他眼裏,曾經是一條細得再不能細的胳膊,現在看來,她不但是大腿,而且恐怕是大象腿。
自己這是惹了個什麽樣的人物?他堂堂省城首富,竟然在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就被許知念趕下神壇…
“哦,對了,還有件事兒,我還沒告訴你呢,付叔叔,我得謝謝你啊。”
許知念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付春雷,說道:“要不是你賠償我五萬塊錢,我想買下這麽多股份還真不容易,溢價收購确實讓我傷筋動骨啊,不過,爲了春梅這塊老招牌,值得!這或許就叫做,羊毛出在羊身上?”
許知念笑得燦爛,付春雷卻快要哭出來了。
“付叔叔,你别急着哭啊,眼淚是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你在這哭,不過是耽誤時間罷了,你現在最好變賣房産車子,把存款都取出來,流水線能賣的就賣掉,因爲,你現在不但要償付對賭協議的賠償金,而且,還要應對多達幾十起的官司,據我所知,有不少消費者已經把你告到了法院,讓你爲他們可能出現的癌症風險負責。”
“許知念,你簡直是心如蛇蠍!”
“我心如蛇蠍?也許是有那麽一點吧,不過,跟付叔叔比起來,我簡直就是個小綿羊,當初,付叔叔讓人綁架我的時候,可是沒想讓我活下來呢,如果你當時再狠一點,直接讓他們就地撕票,或許,也不會有今天。”
“你……你……”
“順便告訴你,這半個月,《省城晚報》一直在報道你的創業故事,但是今天刊登的最後一期,将揭露你付春雷的真正嘴臉,現在,付春雷三個字,跟黑心賊是可以畫等号的。”
付春雷捂着心髒的位置,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臉色漸漸變紅變紫,最後有進氣沒出氣兒,猛地慘叫一聲,竟昏了過去。
“許總,你也悠着點兒啊,付春雷有心髒病,我看,你八成要給他氣出個好歹來了,他死了不要緊,可我們這錢還沒拿到呢!”
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李萬钊嘴上這麽說,卻并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
許知念開門叫付春雷的秘書過來,說道:“趕緊搶救一下付總吧,多少人都指望着他賠錢呢。”
說完,她便大搖大擺地離開了春梅化妝品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