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許知武早就被他收買,又是個農村來的窮瓦匠,應該掀不起什麽大風浪來。
“現在沒有人證,你說什麽都沒用!”付春雷折回來,坐在了老闆椅上,點燃了一支香煙。。
“沒有人證?付叔叔你真是眼大漏神啊,我今天已經把人證帶過來了,你沒看見嗎?”
“你說的是許知武?”付春雷的表情變得警惕。
之前他可是再三确認過,許知武跟許知念的仇是不共戴天的。
難道許知武這麽快就改變了想法?在外面走廊裏晃蕩,是有目的的?
見付春雷如此緊張,許知念心裏更有信心了——許知武,一定可以挾持付春雷。
“我這次帶我堂哥來,是想給他在春梅公司安排一個市場經理的職務,相信付叔叔肯定不會反對的,對吧?”
“我爲什麽不反對?我反對!”
“你爲什麽反對?難道說,你和我這個堂哥,曾經做過什麽龌龊肮髒的勾當?”
“你我心知肚明,就不要在這兒繞來繞去了!”
“行,既然付叔叔這麽敞亮,那我也就明人不說暗話了,我跟許知武畢竟是一家人,一筆寫不出兩個許字來,就算他一時糊塗,我也不能把他怎麽樣,而他現在也誠心悔過,答應我一定會配合我揪出幕後主使。”
許知念起身緩緩逼近了付春雷,一字一頓地說道:“那兩個綁匪,一死一傷,活着的那個爲了自己家人的小命,死活不肯供出你來,這條線就算是斷了,可是許知武的處境不一樣啊,他爲你保守秘密,沒有什麽額外的好處,可他如果幫了我,這輩子可有想不盡的榮華富貴,更何況,我們本來就是堂兄妹,血濃于水的道理你不知道嗎?”
連續的洗腦,讓付春雷感覺腦瓜子嗡嗡的。
今天許知武是怎麽乖順地跟在許知念身後,他都看在眼裏,這家夥難道真的叛變了?
想到這裏,他心一橫,咬牙道:“小丫頭,沒有什麽是錢買不來的,所謂的血濃于水也得看錢到位不到位!胳膊擰不過大腿,而我肯定是大腿,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
“呵呵。”許知念幹笑了一聲:“叔叔,你這麽愛吃鹽啊,口味可夠重的。”
付春雷自認爲自己比許知念混社會的時間久,就一定比她經驗豐富更加老道。
卻不知道,許知念已經混了兩輩子了,什麽品種的魑魅魍魉沒見過?
她這次過來找付春雷,隻是點到爲止,剩下的就看付春雷自己的行動了。
她就像是一個技術高超的程序員,設定好了代碼,按下回車程序就會自動運行。
離開付春雷的辦公室,她找到了許知武。
許知武一直提心吊膽,一見到她出來了,趕緊問道:“寶丫,内個……付春雷沒和你說什麽吧?我……我可是向着你的。”
見許知武做賊心虛,許知念隻是一笑而過。
許知武的表情喜憂參半,他既希望自己能找到一份好工作,飛黃騰達,又害怕付春雷不會真心誠意地把他留下。
不過,他對自己這張鑲了金邊兒的嘴還是很自信的,隻要給他機會,他一定能讓兩邊都滿意,于是,他自信滿滿地走進了付春雷的辦公室。
許知武剛一進門,就被付春雷給揪住了衣襟。
砰,門關上,付春雷面目猙獰。
“怎麽着,之前給你的錢還不夠,你想訛我是吧?”
許知舞一頭霧水,他明明是來做工作入職報到的,怎麽付春雷會認爲他是來要錢的?
剛想開口解釋,付春雷就急不可耐地說道:“說吧,給你多少封口費,你能徹底老實?我警告你,在省城沒人敢惹我付春雷,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可以讓你從省城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
許知武的腦子飛快運轉,卻想不出其中的道道,但有一點他很清楚——付春雷現在要給他錢,錢往兜裏跑,誰能不要啊?
“付總,我這個人的嘴最嚴了,這樣,你再給我3萬塊錢,從此,咱倆的秘密我就爛在肚子裏!”
見許知武這麽獅子大開口,付春雷就更确定了,他就是來訛錢的。
狠狠推搡了許知武一把,罵道:“你小子,真當我是冤大頭啊,當初我已經給過你一萬了,這一萬是買許知念個人信息和人脈網絡的!同時,也是你的封口費,怎麽着,你這嘴不是人嘴啊,這麽多的錢還封不住?”
見付春雷的态度如此惡劣,許知武也上了火。
“付春雷,你可是讓我去害我的親堂妹,這事兒要是敗露了,我以後連家都回不去了,我頂着多大的風險,你不知道嗎?還有,你躲在背後一直是讓我跟那兩個綁匪通氣兒的,你雇傭了兩個綁匪去綁票,讓我在中間跑腿,這多危險啊,我幹了這麽多的事,隻拿1萬塊錢,豈不是太虧了?反正我就要三萬,不然咱倆就魚死網破!”
許知武完美诠釋了什麽叫做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别說,他這一喊一叫,付春雷還真的慫了,舔了舔幹巴巴的嘴唇說道:“好,三萬就三萬,我付春雷家大業大,不差你這三萬塊錢,但是,你要是拿了錢不辦事,還敢到處嚷嚷,我讓你後悔被你娘生出來!”
許知武内心萬馬奔騰,真沒想到,他這幾句話竟然就賺到了三萬塊錢,那還上什麽班,當什麽市場經理呀,三萬塊錢夠他逍遙快活十幾年了!
“付總可真是慷慨大方,那走吧,咱趕緊去拿錢。”
許知武像個跳馬猴子似的,抓住了付春雷的手腕,催着他趕緊帶他去找财務撥款。
可兩人剛打開門,就看到了三個戴着大蓋帽穿着綠色警服的警察。
一個拿着紙和筆,一個提着錄音機,還有一個握着威嚴的警棍。
付春雷和許知武現在是雙臉懵逼。
他們剛才的嗓門可不小,警察是什麽時候來的?又聽到了多少?
警察很快就解開了他們的疑惑。
“你們的對話我們全都聽到了,也全都錄下來了,所有的證據都可以作爲指控你們雇兇綁票的呈堂證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