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念心中十分感激,觀衆們也都跟着激動——誰都沒想到,随這麽一點份子錢,能看到大明星甯墨唱歌。
這不是值回票價的問題了,這簡直是中了大獎。
許知念宣布宴席繼續,拉着甯墨到了台下,讓周建設開了一個單獨的包間,按照最高标準準備了飯菜。
甯墨特意把保镖和琳達都支出去,就連想要擠進來的列夫都被他強行勸退。
甯墨想要和許知念有一個單獨相處的時間,任何人都不可以插在他們中間。
“甯先生,你多吃點,今天真是太感謝您了。”許知念把烤鴨推到了甯墨的面前,又忽然想起來甯墨不吃蔥不吃醬的事兒,又想換别的菜。
“烤鴨這道菜可是有故事的。”
甯墨抓住了許知念的手腕,示意她不要換菜,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烤鴨,微微颔首,表示滿意。
許知念看着烤鴨,不禁想起了當初中毒的事兒——在醫院裏,甯墨爲了引起媒體對這件事的關注,僞裝中毒,還堅持讓醫生給他洗胃,這人情她是萬金難還。
“甯先生,上次的事兒我還沒謝謝你呢,這次你又幫了我,還同意給我們公司代言,我真不知道該怎麽回報你了。”
“你能怎麽回報我?你沒良心,又狠心,我根本不指望你能有所回報。”
甯墨的語氣帶着幾分氣惱,忽然伸手掐住了許知念嬰兒肥的臉蛋,生氣又寵溺地說道:“上次,我讓你留在酒店等我,還特意派了保镖和助理看着你,你呢,卻支開他們溜走了,你知不知道,我錄完節目回來發現你走了,心裏有多失望……”
甯墨松開手,眼底神色複雜,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了。
“對不起啊……要不,我把代言費定多一點?甯先生,您打算什麽時候和我正式簽合同啊?”
許知念畢竟是個商人,是絕對不會錯過談判機會的。
甯墨對她來說,就是一塊行走的廣告牌,超大号的聚寶盆,一定要緊緊抱住大腿。
甯墨無奈地搖了搖頭,感覺自己就是被許知念利用的工具人,可關鍵是,他還特别樂意被許知念利用。
“我在省城還要停留幾天,我會讓律師過來商定具體條款,你今天應該很忙吧?”
許知念恨不得馬上簽了甯墨,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一身伴娘服,知道自己今天的任務還沒完成,隻能繼續等。
“那我後天就回來,你可不許走。”
甯墨微笑,伸手刮了刮許知念的鼻子。
“我可不像你,總是做逃兵,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的。”
這時,伴郎許知光過來敲門,通知許知念宴會已經結束,他們該上大巴車,往克江縣趕了。
“甯先生,您慢用,我哥結婚這事兒還沒完,我還得陪着新娘子回去,咱們,後天見!”
許知念起身,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這幹脆利落的态度,讓甯墨皺起了眉頭。
他見過的女性,無論婚否,都無法抵抗他的魅力,怎麽偏偏許知念對他一點都不留戀,甚至連害羞的态度都沒表現出來。
“等等,念念……”甯墨拉住了許知念的手腕,快速思索着措辭。
“還有啥事,甯先生,我趕時間,有啥事後天再說。”
“你……你和莫森,還有那個姓蘇的,是有什麽過節麽?”
甯墨其實他早就想問了,隻是許知念留給他的時間太短了,他還沒來得及聊到這個話題,這丫頭就要走了。
許知念聳聳肩膀:“嗯,算是吧,蘇月一直和我過不去,我也把她折騰夠嗆,至于那個莫森……我不認識,隻知道他跟蘇月關系非同一般。”
“嗯,我知道了。”甯墨點了點頭,這才放開了許知念,目送着她離開——這丫頭,跑得真快。
“琳達,進來。”甯墨冷聲開口,一直守在門口的琳達趕緊走了進來。
“甯先生,有什麽吩咐?”
“之前你給我的一個劇本,導演是不是叫莫森?”
“啊?啊,對,您之前已經點過頭了,就是東北電影制片廠出品的電影,叫《消失的紅玫瑰》,您是男一号。”
“沒簽合同吧?”
“還沒……”
“推掉。”
“什麽?”琳達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甯墨點過頭的劇本,竟然要出爾反爾?
這個電影,他們早已多方位考察過,無論是制作還是題材,都沒有任何問題,莫森在國際上有些名頭,和他合作,說不定還能打開國際市場——甯墨這又是鬧得什麽神仙脾氣,不會是因爲許知念吧?
“我說,推掉,如果實在推不掉,那就換個導演,否則,我不會出演。”
“什麽?”
琳達連續問了兩個什麽,語氣,神态,都一模一樣。
她感覺自己像個智障,并且耳朵還不太好使。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記住莫森和蘇月這兩個名字,永不合作。”
“啊……是,好的,甯先生。”
琳達一頭黑線地退了出去,甯墨又忽然開口,把她叫了回來。
“省台的節目錄制,推到後天。”
琳達長記性了,不敢再說“什麽”,硬生生壓住了心底的好奇,答應了一聲,關門離開。
甯墨看着桌上那隻吃了一口的烤鴨,悠悠歎息了一聲……
……
車隊回到克江縣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東北天黑得早,大家又舟車勞頓了一天,許知念覺得,應該沒人還有精力和心思鬧洞房了。
許知秋和李青蘭都是安靜的性子,也早就暗中囑咐過親朋好友,歡歡喜喜地送入婚房就行了,不要吵不要鬧,文明結婚,越低調越好。
許知念跟在李青蘭身後,長長地打了個哈欠,她盼着趕緊完成任務,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可就在大家都以爲萬事大吉的時候,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咋回事兒啊,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是娶媳婦還是送葬呢!洞房哪能不鬧,不鬧不吉利,不鬧不喜慶啊!”
許知念回過頭,見人群中有個男人正在上蹿下跳——正是被她收拾過的二堂哥許知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