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你要幹嘛?”許知念快步往舞台方向走去,可因爲距離有點遠,蘇月還是有時間繼續對着話筒說話。
“剛才我聽司儀介紹,說新郎許知秋是什麽許氏恒達總經理,除此之外,身上還背着五六個總經理的名頭,可你們知不知道,他身上這些名頭沒有一個是真的,他不過就是個幹苦力的木匠而已……”
“蘇月!”許知念恨不得自己長了翅膀,能趕緊飛過去捂住蘇月的嘴,三輛大巴車來過來的可不隻是許家親戚和許家溝子村的人,還有不少李青蘭的娘家人以及雙方的同學、朋友……
她精心籌備這場婚禮,爲的就是讓哥哥風風光光地迎娶嫂子,讓他們在人們的羨慕和祝福中走入婚姻的殿堂——可誰能想到,半路殺出來一個蘇月。
“許知念,你急什麽,我不過是在說實話而已,你家原來是什麽水平,别以爲我不知道,窮家破戶,卻機關算盡攀上了城裏的高枝,可攀上了又怎麽樣,骨子裏還是窮酸……大家都看清楚了,許知秋根本不是什麽厲害人物,他們一家,都是騙子!”
蘇月說完這句話,許知念終于沖到了台上,一把搶過了她的話筒。
蘇月後退一步,攏了攏頭發,臉上寫着兩個字:解氣。
上次在醫院,宋楚行差點把她手腕擰斷了,還成功離間了她和導演莫森的關系,莫森好長一段時間都不願意搭理她,最後還是她用爬床的手段才終于拿回了保送電影學院的名額——許知念,可害人不淺。
等了這麽久,她終于找到了報複許知念的機會,她就是要讓許知念和她的家庭身敗名裂,讓她被人恥笑!
“蘇月,說夠了就趕緊滾,你那些破事兒,是不是也想放在台面上讓人讨論讨論?”
許知念咬牙切齒,她很想和蘇月開撕,可這是哥哥的婚禮,如果當衆打起來,或者激烈的争吵,這婚禮可就徹底毀了。
她咬了咬牙,強行咽下這口惡氣,心裏暗暗發誓,一定會把今天的恥辱加倍奉還。
蘇月輕笑,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眼神裏盡是得意。
“行啊,那就祝福你哥和你嫂子……窮困潦倒,無子無福……”
蘇月後面八個字是用口型說的,并沒有發出聲音,可以說很綠茶了。
許知念很清楚,蘇月是故意的,就是要激怒她,讓她徹底喪失理智,最好能和她打起來,婚禮變成鬧劇。
正在隐忍之時,李青蘭款款走了過來,輕輕拉了拉許知念的衣袖,低聲道:“寶丫,别受人挑唆。”
她從許知念手中拿過話筒,朝着台下的觀衆鞠了一躬:“讓大家看到這個不愉快的小插曲,我很抱歉,但是有這麽個機會也挺好的,我正好想說說自己的心裏話。”
現場馬上安靜了下來,許知念的心也跟着平靜了下來——她看上的嫂子,絕對不會錯。
“剛才這位蘇月同學說,知秋的一切頭銜都是假的,其實,并不準确,至少,蘭心木工店确實是他開的,他也是靠自己勤勞的雙手和做木工的天賦在合法經營……知秋身上的其他頭銜,确實都是幫助妹妹知念背的,這并非他有意追求虛榮,弄虛作假,而是因爲我們的妹妹太優秀了,尚未成年,就已經創下了這麽大的一份事業,我們以她爲驕傲!”
在李青蘭誠摯的話語鼓動下,台下的觀衆已經可以分出是非了,在二嬸三嬸的帶動下,台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蘇月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很是難看。
“我想說,我看上的,是知秋這個人,他家窮也好,富也好,我都不在乎,我愛的,是他的務實、善良、勤勞,他的堅毅、忠誠、勇敢……我願意嫁給他,願意成爲老許家的一員,我願意和他家中的每個人一起努力,創造更加美好燦爛的幸福明天!”
許知念望着嫂子李青蘭,感覺她的身上都散發着光芒——大哥可真是撿了塊寶啊,嫂子以後一定會成爲自己的左膀右臂。
台下掌聲雷動,蘇月感覺自己完全是自讨沒趣,轉身要走。
就在這時,大廳的門打開,六個黑衣外籍保镖沖了進來,分列紅毯兩側,一個清隽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
那人雖然戴着墨鏡,完美的面容卻完全不受影響,反而又在英俊之上增加了幾分神秘感。
“是甯墨!”
在許知念還努力在腦海中搜索名字的時候,已經有鐵粉喊出了甯墨的名字。
這一下,如同平地一聲炸雷,整個大廳都沸騰了。
甯墨倒是很有先見之明,特意帶了六個高大威武的保镖過來,不然,他自己來的話,估計此時的待遇跟落入盤絲洞的唐僧差不多。
甯墨穿過尖叫的人群,一躍上了舞台,在許知念面前,摘下來了墨鏡。
他深藍色的眼睛像是星空一樣美麗深邃,牽動嘴角,露出了一個專屬于許知念的溫柔笑容。
“念念,對不起,來晚了。”
這時,另一個身影姗姗來遲地進入大廳——是列夫。
她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列夫所說的超級大驚喜,就是甯墨。
作爲這個時代的頂流明星,光顧她哥哥的婚禮,這當然是大驚喜。
甯墨看着愣住的許知念,親切地揉了揉她的頭發,壓抑住眼神裏的思念,轉身,示意李青蘭把話筒遞給他。
接過話筒,甯墨身上的明星氣質就更加突出了。
“大家好,我是甯墨。”
七個字,就引起了瘋狂的尖叫,許知念感覺自己的耳朵都快震聾了。
“很抱歉,答應了念念過來參加婚禮,卻因爲錄制省城的節目耽擱了一會兒,我會用兩首歌來彌補自己的失誤……”
“甯墨!甯墨!”
許知念不知道說什麽才好,甯墨不但來了,而且竟然要在一場小小的婚禮上獻唱,還是兩首!
他之前的舞台可都是春晚、國慶節晚會這種級别的!
“不……不用了……”許知念拉了拉甯墨的袖子,卻被他直接抓住了手,不禁心跳加快。
“剛才這位叫蘇什麽的女同志說,許知秋的頭銜都是假的,他一無是處?是麽?”
甯墨的眼神銳利地掃過了蘇月的臉,蘇月的臉色幾乎成了豬肝色——她怎麽都沒想到,第一次見到國民偶像,第一次對視,會是在此情此景之下。
甯墨的眼神,就差直接把她淩遲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