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念見他态度這麽好,看了一眼列夫,決定這就送列夫一個順水人情。
“上次見面的時候,列夫想和建設飯店談咖啡合作,我聽說,最後沒成?”
周建設沒想到許知念還記得這事兒。
“對,價格稍微有點高,再說,咱們這兒也沒有那麽多愛喝咖啡的人啊……那玩意苦了吧唧的,也就外國人喜歡。”
“周經理,你知道經商最大的忌諱是什麽嗎?”
許知念望向周建設,一字一頓地說道:“先入爲主,以己度人,你自己是個土老帽,不知道咖啡好喝,就認爲其他人也不會喜歡,那你這生意幹脆别做了,飯店裏就準備你愛吃的和你喜歡的不就得了?”
“啊這……”
“先訂500條咖啡試用。”
“啊……行。”
周建設哪敢說不行?許知念現在是建設飯店的供應商和股東,而且手段層出不窮,想要過安生日子,就一定得聽話,不就是五百條咖啡麽,也就是幾百塊錢的事情,犯不上爲了這點事再惹毛了許知念。
許知念将此事翻譯給了列夫,列夫驚喜萬分,握着她的手說道:“果然關鍵時刻還得是你出馬,知念小姐,我真希望能和你成爲更親密的夥伴,你還沒有男朋友吧,我有個兒子……”
“等等,列夫先生,我才十七歲……不着急,不着急。”
許知念趕緊截住了列夫的熱情,她可不想分分鍾再來一段跨國桃花。
當天晚上,許知念在貴賓套房睡得很好,一覺到天亮。
列夫也知道許知念上高三,即将迎來高考,所以爲了節省時間,第二天就讓她進了攝影棚,并且告訴她,隻要攝影師滿意,當天就能結束拍攝,趕晚上的卧鋪回克江縣。
拍照對她來說太簡單了,雖然不是專業模特,可她的内核夠強大,面對鏡頭根本不會有緊張感,反而有種如魚得水的閑适。
即便是最挑剔苛刻的攝影師,也隻用了三個小時就拍攝完畢。
“列夫先生,我現在可以卸妝了嗎?”
許知念不喜歡化妝,而且,她這張臉太稚嫩了,化了妝總感覺怪怪的。
“知念小姐,你忘了,我們還要拍攝一組結婚禮服的照片,這些服裝是我們設計師結合可東西方的特點設計的,主銷大城市,希望能代替現在中規中矩的男女士西裝,形成一陣流行風。”
許知念點點頭,看着兩個助理拿進來兩套衣服。
男士的是棗紅色西服套裝,版型挺括大方,還搭配了黑紅色相間的領結,看起來很洋氣,又不失喜慶。
而女士服裝更是亮眼——這個年代的女同志結婚,一般很少穿婚紗,最常見的就是紅色西裝,成套的,頭上再戴上一朵花就算是新娘子的潮流裝扮了。
列夫公司設計的,是一套連衣裙,類似旗袍,可以更好地凸顯女性魅力。
“不錯啊,列夫先生,兩件衣服都很好看,不過,還可以更好看。”
許知念走到女款連衣裙前面,指了指袖口。
“這裏可以加一點刺繡,和領口的刺繡呼應一下,下面的裙擺有點太長了,個子矮的女孩穿起來就像穿了個麻袋,另外,你搭配的這個飾品是個毛筆,不倫不類,換成團扇更好。”
許知念正在和列夫解釋什麽是團扇,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好像一下子來了很多人。
轉過身,她迎面就看到了四個黑衣保镖,然後又是兩個女助理,最後才是正主——看起來有點眼熟,但她一時間沒對上号。
“小念。”那人推開前面開路的一系列人,來到了許知念的面前,一張俊俏完美的混血面孔上滿是久别重逢的激動。
許知念聽到小念這個稱呼,晃了一下神,這才意識到,眼前的人就是大明星甯墨,說起來,她還爬上過他的床。
“甯墨先生,非常高興能和您合作,之前我的秘書找了您好幾次,可您一直說沒時間不拍這些,真沒想到,最後您還是同意了……”列夫握住了甯墨的手,上下搖晃着。
“如果你早說我的搭檔是小念,我也不會等到你第四次打電話才同意。”甯墨竟然說了一串俄語,這讓許知念有些驚訝。
“甯墨先生,你什麽時候學會說俄語了?”
“上次見識了你說俄語,回去就找了個老師學了點皮毛,想下次見面的時候讓你指導一下。”
“你想過和我會再見面?”
許知念多多少少有點受寵若驚——畢竟這是個頂流,粉絲無數,人氣極高,他見過的人這麽多,怎麽會記得她這個小角色?
“當然,我一直在期待着這一天。”
甯墨說完,忽然張開雙臂,擁抱了許知念。
雖然知道這是朋友之間的禮儀,可許知念還是有些臉熱——太帥了,帥得晃眼睛。
“知念小姐和甯墨先生的時間都十分寶貴,那麽,我們就趕緊開始吧。”
在列夫的張羅下,大家都馬上進入了工作狀态。
許知念換好禮服出來的時候,明顯看到了甯墨眼中驚訝的光彩。
她的好看,不是濃墨重彩的好看,而是清純之中帶着一點甜,淡然之中還有些少女未開蒙的懵懂。
許知念也想長得大氣磅礴、氣質傲然、母儀天下,可現實就是如此,她這小身闆,橫看豎看都小鳥依人,她也沒辦法。
甯墨畢竟是專業演員,馬上就收斂了臉上的情緒。
拍照對他來說是最簡單的工作,他進入狀态很快。
許知念本來也挺自在的,可真正拍起來,才知道,一個人拍照和兩個人拍照的感覺完全不同,尤其這是結婚禮服,需要配合的地方很多。
“新郎和新娘頭靠在一起,牽着手,保持微笑!”
在攝影師的要求下,許知念隻好配合,甯墨卻在閃光燈亮起的一瞬,忽然摟住她的腰,在她的臉上輕輕地親了一口。
他的動作很輕很溫柔,不是那種帶有侵略性想要揩油的親,而像是一根輕柔的羽毛滑過了她的臉頰,帶着他身上特有的法國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