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許知念成了虎口邊的羔羊。
她後退,靠在了桌子上,順手抄起了一瓶辣椒面和兩根羊肉串的鋼釺子。
“長壽哥,你既然喜歡吃辣椒,那就多吃點!”
許知念說完,将辣椒罐子的蓋子打開,朝着劉長壽的眼睛用力一潑。
劉長壽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這辣椒面進了眼睛越揉就越疼,此時火辣辣的感覺讓他幾乎瘋狂。
他一邊喊叫,一邊伸手亂抓,許知念趁機拿着剛簽字,狠狠紮他的豬蹄子。
他的四個手下聽到聲音,兩個留下控制林枳年,兩個沖過來,可一看許知念下手這麽狠,都被吓傻了——她手裏還有一瓶辣椒面。
“大,大哥……你,你沒事吧?”
劉長壽鎮定了一下,終于能睜開眼睛了,吐了一口唾沫:“我沒事,你們都别過來,就在那看着,看看我是怎麽收拾她的……”
他咬着牙,一步一步靠近,一邊邪笑一邊說道:“小丫頭挺野呀!哥就喜歡這樣的!”
劉長壽的兩隻眼睛血紅血紅的,就像一頭野獸,他呲着牙,漸漸逼近。
“多大了?”
“十六。”
“處過對象沒有?”
“沒有。”
“那,你跟男人親過嘴沒有?”
劉長壽無恥地提問,許知念應付着回答,腦子不斷轉圈,想要想到脫困的辦法,當聽到最後這個問題的時候,腦海裏閃過了宋楚行的臉。
“咋地,你還不好意思了?剛才朝哥出手的時候,不是挺厲害的嗎?現在知道怕了。”
“大哥,你不就是要錢嗎?你要多少錢,開個數。”
“喲呵,你個小丫頭片子還跟我談上錢了,你能拿出多少?我告訴你,哥有的是錢,哥現在不想要錢,隻想要人。”
劉長壽伸手就要來抓許知念,卻再次被許知念手裏的鋼釺刺到了手心。
“你别過來,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你不會是指望用這兩根簽子把我給紮跑吧?那你可能是不知道你壽哥是什麽出身,我,特麽剛出來沒兩天!在裏面,什麽樣的狠人我沒見過,什麽苦我沒吃過?”
許知念看劉長壽那表情,似乎對自己的前科還挺自豪。
劉長壽眼神忽然一狠,快速抓住了許知念的手腕,用力一捏,刺骨的痛讓許知念下意識地松開了手掌,兩根簽子應聲落地。
下一秒,她就被劉長壽拉到了懷裏。
劉長壽嘿嘿地邪笑,眼裏兇光畢露,伸手要去摸許知念。
許知念心裏一陣惡心,張開嘴,狠狠地咬了劉長壽的胳膊一口。
劉長壽吃痛,松開了她,眼神更加憤怒,一把揪住了她的頭發,嘴裏罵罵咧咧地噴着酒氣。
“我劉長壽還能搞不定你一個丫頭片子,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是男人!”
他把許知念扔在了桌子上,剛要起身向前,卻聽到身後傳來了兩聲慘叫,而後是倒地的聲音。
劉長壽剛一扭頭,迎面一道白光閃過,緊接着,腦門傳來了劇痛——一個白酒瓶子紮紮實實地砸在了他的門面上,碎成了無數的碎片。
登時,鮮血順着腦門流淌了下來。
劉長壽感覺腦瓜子嗡嗡地,腳下有些站不穩,罵道:“你tmd是……”
那個“誰”字還沒說出口,就被迎面打了一拳,他感覺鼻梁骨都錯位了,疼得要命,揮拳還擊,卻被架住了胳膊,緊接着,一套組合拳朝着他的臉部招呼過來。
江湖規矩,打人不打臉,可這人完全不講規矩,也不按套路出牌,專門打他的臉。
而且他的鼻梁骨本來就被打斷了,對方還專門找他最疼的位置,不斷反複攻擊。
一個字狠,兩個字,真狠!三個字,變态狠!
而更邪門的是,無論他怎麽反擊,對方總是能快速格擋,他連對方的衣服都摸不到!
“饒命,饒命,我服了……我服了!……”劉長壽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先保證不挨打再說。
打紅了眼的人卻一點都沒有停下的意思,抓着他的脖領,将他直接按在了地上。
左勾拳,右勾拳,直到把他的牙根都打斷。
每一下都像是要他的命一樣,毫不留情。
劉長壽混社會這麽久,遇到的最狠的人就是金剛,可金剛下手也有分寸,畢竟誰都不想進局子。
可這一位卻徹底把他打懵了,也不知道是跟他有多大仇多大恨,如果隻是路見不平一聲吼,也不至于把他的腦袋都快打掉了吧?
一下接一下的拳頭如雨點般落下,他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腦子發懵意識混亂,眼前全是金星……
“宋楚行,别出人命!”
許知念感覺宋楚行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有些擔心,從桌上跳下來拉住了他的胳膊。
宋楚行這才恢複了一絲理智,直起身狠狠地踢了劉長壽的命門一腳。
“媽的,敢動她,你特麽真是活膩了!”
劉長壽躺在地上,已經是有出氣沒進氣,翻着白眼兒,腿部一抽一抽的。
或許是聽到這邊的動靜不對,隔壁的兩個混混終于反應過來。
沖到了門口,卻不敢進來——門口已經躺倒了兩個,不僅如此,平時威風八面,四處吃霸王餐,以欺負人爲樂的大哥也被收拾成了這樣。
兩人都吓得腿軟,一個敢動彈的都沒有。
宋楚行的目光陰冷地掠過他們的臉,咬牙道:“還有誰想上?要不就一起?”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他們馬上意識到這是個惹不起的家夥,轉身就跑,因爲走廊太窄,逃跑的時候撞在了一起,跌坐地上,起來連滾帶爬……
這時,林枳年終于從隔壁逃了過來。
他的手還被反綁着,嘴裏還塞着手帕,血紅的眼睛裏全是焦急的神色。
看到許知念的衣衫尚且完整,劉長壽已經被打倒在地,他明顯松了一口氣。
“林教授?”宋楚行一邊揉着酸痛的手腕,一邊望向了林枳年,扯了扯嘴角,似乎有些不滿。
看來許知念是跟林枳年一起來吃飯的。
他走過去,扯掉了手帕,幫林枳年解開了綁着手的皮帶。
“叔叔,你沒事兒吧?”
許知念看到一向文質彬彬、受人尊敬的林枳年了這副樣子,心中很是愧疚——如果不是她要救許知明,林枳年也不會被連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