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至今,華夏便流傳着三皇五帝的傳說。
五帝的确切人物衆說紛纭,沒個權威認證。
但三皇“天地人”中的“人皇”,幾乎公認爲伏羲。
他是華夏文獻記載中的最早的智者之一,對事物有着敏銳的觀察力、對土地有着深厚的感情,同時他又擁有着超人的智能。
從正規曆史典籍的記載來看,伏羲對華夏人類的發展和進化做出了巨大貢獻,幾乎奠定了華夏文明的基礎。
比如他教人類做漁網用于漁獵,又教他們如何馴養野獸,同時開創了“打獵”和“家畜”兩個人類可持續發展過程中最重要的要素和技能。
比如他變革了婚姻習俗,倡導男聘女嫁的婚俗禮節,使制造畸形兒最多的血緣婚改爲了族外婚,結束了長期以來子女隻知其母不知其父的糟糕混亂的原始群婚狀态。
比如他創造了文字,用于記事,取代了以往結繩記事的形式,令不同的思想可以得到傳播和交流。
比如他發明了明陶埙、琴瑟等樂器,創作樂曲歌謠,将“音樂”這種治愈人心的高階文化代入人們的生活。
比如他将其統治的地域分而治之,認命官員進行中央集權式的社會管理,爲後代人皇帝主治理社會提供借鑒和指導。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伏羲創立了八卦。
伏羲八卦中所蘊含的“天人諧和”的整體性、直觀性的思維方式和辯證法思想,一直被史學家們認爲是中華文化的原點。
也是,平衡局的原點。
飛往冰島伊薩非厄澤平衡局基地的豪華私人飛機上。
十三個考生聽着祝融在飛機廣播中爲大家播講的知識,皆是瞳孔放大,屏氣凝神。
據祝融所說,編号考試三大關,每一關結束後都會給考生們透露一部分“世界的真相”,尤其是第二關開始前的内容尤其重要,能夠幫助考生們提前做好“心理建設”,用更加平和的心态去面對第二關的“實習考試”。
十三個考生走到現在,心理方面已經算得上相當強大,自認都做好了接受所有“真相”的準備,但聽到祝融考官說的什麽“人皇伏羲”,還是覺得有些昏昏沉沉。
怎麽?神話人物都出現了?事情終于開始變得神棍起來了嗎?
當然不會停下來安撫考生,祝融那總是充滿一股威嚴的聲音從飛機大廳四周的音響裏傳出,接着說道。
事實上,在那個天地初開、邪祟橫行的蠻荒時代,伏羲傳播的文明更像是一顆“種子”,他很清楚,要想這顆種子能夠發芽,成長爲參天巨樹,需要的時間單位絕對不是百年,而是千年。
想在上千年的時間讓人類這一脆弱的生物存活,自己要做的,根本就不是給他們建造庇護所,而是鏟除“障礙”。
而阻礙人類發展最大的障礙,在那個時代,被稱爲“妖魔”。
伏羲是一位擁有恐怖力量的究極人類體,同時也有着更古铄今的超前智慧。
相比于其他神話英雄們沒日沒夜的誅殺總是鏟除不盡綿綿不絕的妖魔鬼怪,伏羲想得更遠——他要找出“妖魔”們爲什麽會出現的原因,并徹底解決掉這個問題。
想完成這一自天地初開起便困擾所有人類的究極難題,伏羲并不認爲靠自己一個人可以辦到。
所以,伏羲八卦,最開始,其實是八個人。
八卦中,需要有一位純人類的代表,也就是伏羲。
而另外七卦,則對應了大自然的金、木、水、火、土、風、雷。
根據伏羲的推演計算,八卦隻要湊齊這八種元素,便擁有開天辟地之神力,能夠在理論上完成一切想要完成的事。
但在那個蠻荒時代,後面七卦在天地靈氣充沛的情況下都孕育出了自己的人間體,皆是被百姓世人所敬仰,占據一方領土的“半人半神”。
偉大的伏羲爲了人類的千秋萬代生生不息,用盡一切手段,窮盡一切智慧,終于将一向不怎麽和睦的七大元素半神集結到一起,組成初代的八卦,向着那個“終極秘密”出發。
後面發生的事情,就是過了第二關之後你們才有權限知道的了,但是,現在可以告訴你們結果。
結果就是,七大元素半神全都橫死沙場,伏羲在最後時刻集結八卦之力勉強保留住了一絲擁有他所有經曆和智慧的“意識”,這股意識非常羸弱,但在最後關頭還是逃了出來,飄到了伏羲之子“少典”的夢中。
少典作爲伏羲之子,除了神力差了點,幾乎完美繼承了伏羲的智慧。
一場熱淚盈眶的大夢後,父親和七位半神英雄爲人類做出的犧牲徹底感染了原本有些叛逆的少典。
他繼承了父親的遺志,找到了七位半神的後裔,以維護世界和平和人類的安穩發展爲主要核心,組成了初代的“平衡局”。
他的後人,創造了亞當。
而他與妻子和愛妃生下的兩位兒子,經過他的言傳身教,成爲了華夏人類發展史上永遠無法被忘記的高山,帶領華夏文明和人類文明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長子名曰姜軌,次子名曰軒轅。
後世稱爲炎帝和黃帝。
漫長的人類文化發展中,平衡局在“八卦”後人們的共同努力下,由華夏輻射到全世界,由明轉到暗。
一直生生不息。
延續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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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融的講訴早已結束,接下來便是夜宵時間,飛機上的米其林廚師端出的食物是最頂級的霓虹國和牛烤肉,香氣撲鼻。
但半天過去,沒有一個人拿起面前的刀叉。
他們有的取下翻譯耳機,捏在手裏發呆。
有的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滿臉空洞的出神。
有的則拿出随身的紙和筆,看似想要寫點什麽,但最終還是無從下筆。
縱使他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見多識廣的超級高手,但祝融考官這番話中的信息量還是宛若一記重錘,狠狠敲碎了他們的世界觀。
不對,并沒有“們”。
因爲有一個人,他根本就沒有世界觀可言。
所以他第一個恢複正常,不由自主的開口問出一個,這番“科普知識”中,衆人都十分在意的問題:“咦,祝融考官,這麽說起來,我們第二關就是‘斬妖除魔’咯?”
袁安一拍腦門,站起身,對着前面的廣播喊道。
“……”
衆人皆是沉默,看看袁安,又看看那廣播,大氣不敢出。
吱呀。
駕駛艙的門被緩緩推開。
故事加成下,祝融宛若一尊閃着金光的火神,從駕駛艙緩緩走出。
他瞧了瞧袁安,對這個已經第二次向他提問的SSS級小鬼露出了明顯不滿的表情,但還是開口說道:“不是什麽妖怪惡魔,它們現在有一個統一的名字,叫‘夢魇’……我提醒你,事不過三,理論上我可以殺任何人,你跟體育館那些雜碎對我來說都是一個級别的東西……”
“但是祝融考官,事不過三的意思到底是我可以提三個問題但不能提第四個,還是我不能提第三個問……”袁安扶着下巴,正咬文嚼字間,忽然感覺頭皮炸裂,喉嚨和鼻腔仿佛被堵住一般。
趕緊下意識捂住喉嚨,袁安發現整個機艙的人都跟他一樣,坐在各自的位置,捂住喉嚨,滿臉漲紅,太陽穴青筋暴起。
再看向祝融,發現他黑着個臉,身體四周出現一些波紋狀的東西,而那些東西正在極速縮緊,好像正在吸收整個機艙的空氣。
再白癡,也能看出機艙突如其來的真空狀态就是祝融制造的,袁安趕緊伸出雙手,對着祝融拼命擺手并拱手哈腰道歉。
“噗……哈!”
感覺快要失去意識之時,一口巨大的新鮮空氣湧入袁安的鼻腔,袁安深吸一大口,癱倒在椅子上,滿臉癡呆的看着天花闆,瘋狂的呼吸着平時不在意,但失去後才知道多麽寶貴的“空氣”。
“哈……哈……哈……”
四周傳來同樣的重獲新生的呼吸聲,坐在隔壁的時天猛然伸出手,一把死死捂住了袁安的嘴,防止他再胡說八道。
“食物是最寶貴的東西,享用它們的時候我不想聽見任何聲音,跟我說一遍‘我聽明白了’,然後通通閉嘴,聽明白沒有?”祝融背着手站在駕駛艙門口,用那雙滾燙的雙眼掃過機艙的所有人。
“我聽明白了”“我聽明白了”
“我聽明白了”“我聽明白了”
……
十三個各個領域不可一世的人類高手此時此刻就像是一起出來春遊的小學生,面兇惡老師的囑咐點頭如搗蒜一般快速回答道。
一把拍開時天的手,袁安将他推到一邊,對着自己的嘴巴做了個拉上拉鏈的動作,時天松了松自己的衣領,毫不客氣的還了兩個中指。
一時間,原本還算熱鬧的機艙鴉雀無聲,隻能聽見衆人進食和牛的吧唧聲。
袁安體内的真氣和金爆球都是饕餮一般的存在,因此吃東西也比其他人快得多。
幾乎跟喝水沒什麽區别,一陣暴風吸入後,盤子裏的和牛肉被袁安吃得一幹二淨,包括油漬和裝飾用的西藍花都消失不見,整個盤子光到宛若剛剛從超級市場裏買回來。
收起盤子,喝光面前的大杯葡萄酒,袁安意興闌珊的看着周圍的考生們。
大家在祝融那恐怖的壓迫力下都是小心翼翼的吃着食物,筷子、刀叉、杯和碗的碰撞變成了絕妙的白噪音,令從到東京開始就沒怎麽好好休息過,幹了一堆大事又被祝融吓了好幾跳的精神處于極度緊張的,此時此刻酒足飯飽的袁安一時感覺眼皮發重。
緩緩地,他閉上了眼。
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在東京險些跟勞拉接吻,事後去過醫院,又被祝融死亡威脅了一次,大腦中的海馬體受到刺激變得開始活躍起來。
而這種活躍,也直接将一些記憶的印象和碎片投射到了袁安的夢中。
在夢中,袁安又來到了一個醫院病床。
奇怪的是,這病床中并沒有背着紅纓槍的趙安生,也沒有江龍江鼠兩兄弟。
而是隻有一個腿上打滿了石膏的女人,半躺在病床上。
女人的上半臉模糊不清宛若一團白霧,隻露出了好看又誘人的下半臉。
誘人?
袁安無法阻止自己這麽想,當然也無法阻止夢中的自己沖上前去,狠狠吻上那紅唇。
吻了十秒不到,在夢中卻好像過了一輩子那麽長。
這一深情一吻後,不管是夢中的還是現實的袁安都感覺到自己前所未有的快樂和開心,渾身充滿了力量和勇氣。
“……你要對我負責哦,袁同學。”
“我會的,直到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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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安!袁安……袁安!”
“嗯?”
袁安雙手抱在胸前,猛然睜開雙眼,一眼便看見了正咧着嘴偷笑的時天還有時天身後叉着手一臉黑線的勞拉。
“……嗯,我們,到了嗎?”袁安扭扭脖子,用手拍拍臉,這才發現臉上竟然全是水,下意識用舌頭舔了舔,鹹鹹的,立馬大驚失色,“這是……哈?”
“……别裝了,看不出你這小子還挺深情,怪不得拒絕勞拉呢,說說吧,剛剛你念了将近一百多遍的‘澤讓吉’,到底是誰?”時天摸索着下巴,一臉的八卦。
“澤讓吉?”袁安聽到這個名字,好似晴天霹靂,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夢中那張臉上的白霧一時間煙消雲散。
一張右臉像勾一樣長着四顆痔,鵝蛋形狀,總是挂着天然腮紅的俏臉浮現在袁安的腦海中。
再也揮之不去。
“……得,現在也不是跟你開玩笑的時候,那火焰超人說了,十分鍾趕不到會議室,就算作取消資格,趕緊的吧。”時天看着一臉發愣的袁安,拍拍他的肩膀。
“……好。”袁安搖搖頭,捂着隐隐作痛的太陽穴站起身,看似整個人有些不舒服的樣子,但嘴上卻挂着誇張的笑容,走向時天。
“是女朋友吧?還是未婚妻?”不開心都寫在臉上的勞拉叉着手,終于開口。
“應該……應該是女朋友吧?我才多大啊,怎麽可能有未婚妻。”袁安咧開嘴,看向勞拉。
“你别高興得這麽早,隻要沒結婚,一切皆有可能,我可不相信她的條件比我好。”
勞拉從鼻子裏呼出一口傲嬌的氣,轉過身,拍了拍那緊俏的屁股,揚長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