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親臨
這次出現在教室門口的是圓滾滾的系主任。
他身邊站着好幾個人。
爲首一位身披筆直呢大衣，内搭灰色女士西裝，明明是柔弱的婉約小女人模樣，身上卻有一股強大的氣勢，随便往那一站就顯得氣場全開生人勿近。
不是童曉蕾又會是誰？
也不知是第一财團的名号太吓人，還是圓滾滾的身體比較怕熱，系主任的額頭不住冒汗。
喊了一句後見教室裏沒動靜，該看熱鬧的看熱鬧，該紮堆玩鬧的紮堆玩鬧，他有些着急，随口問離得最近的學生道：“你們記得上課前被我攔住問話的那位同學嗎？他人去哪裏了？”
這本是一句不抱希望的話。
學院一年級學生，哪怕是同一個系的不認識也很多。
除非名氣較大。
否則當面叫不出名，或者見名不識人都很正常。
誰知第一排的學生小心翼翼地轉身指了指那“紮堆玩鬧”的一群人，示意就在那裏面。
“這不是耽誤事嘛！”系主任掏出手帕擦了擦汗，噸噸噸地親自走到玩鬧人群邊，高聲喊道：“都讓開都讓開别玩了，王玟在哪？”
外圍的女生聽到聲音回頭看到是系主任，頭腦立刻冷靜下來，忙不疊地向兩旁退開。
中心戰鬥比較激烈，大家過于投入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等系主任撥開人群看到滿臉是血的王玟，臉色陰沉得幾乎滴出水來。
他拿出幹淨的紙巾按住王玟和瘦小男孩頭臉上的傷口，冷冷地環顧四周。
周圍一群女生呆若木雞。
一個兩個統統不敢出聲，束手束腳站在旁邊。
“胡鬧！”向來慈眉善目的系主任發起火來更可怕，一聲怒喝吓得周圍女生噤若寒蟬。
“今天動手的人！”系主任抖着短胖的手指點了一圈，毫不留情地說道：“統統記過寫檢查！這件事我親自抓，一個别想跑！明天上課前我要看到檢讨書，否則就去教導處，都聽清楚了嗎？”
待女生們唯唯諾諾地散去，連還在發呆的餘芷也被拉走。
系主任關切地問王玟道：“沒事吧？”
王玟關切地問瘦小男孩道：“沒事吧？”
瘦小男孩擦了把鼻子，氣呼呼地說道：“也就老師來得早，不然她們完了！我就快要出力反擊了！”
‘你可拉倒吧！再晚點你得死這！’
王玟與系主任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這句心照不宣的推論。
王玟點了點頭，對系主任說：“謝謝老師，找我什麽事？”
系主任一拍額頭：“都給我氣糊塗了，快跟我來，有貴人上門指名道姓要找你。”
王玟順着他的行走方向看到門口站着抿嘴笑的那位，心中了然。
拍拍瘦小男孩的肩膀示意他先休息一下，自己跟着系主任走去門口。
臉上帶着傷呲着血星，表情平靜淡然渾不在意，在所有同學的注視下穿堂過室在教室最前方安步而行，仿佛剛剛那場混亂隻是小孩間的玩鬧，根本沒放心上。
坐在教室中間位置上的餘芷，望着最前方走過的那個身影，眼神恍惚。
爲什麽？
明明隻是個成績低下，不優秀無特長從不引人注意存在感爲零的差生。
明明看上去就是個笑話的男生，還很可笑地給自己寫情書。
爲什麽最近給人的感覺不一樣了？
明明什麽都沒變。
爲什麽程雀依找他，系主任也找他？
這種一日不見天翻地覆的成長距離感，不應該是像自己這種女生的“特權”嗎？
畢業那天，散開長發，畫上美美的妝，換下長袖校服穿上裙子或短褲露出筆直白皙的長腿，驚豔同班多年的同學，這些都是自己曾經做過的事啊！
從來隻有自己把他人抛在身後，從來隻在他人臉上看到後悔的情緒而自己驕傲前行。
今天這是怎麽了？
明明什麽都沒變！
爲什麽？
餘芷望着早已不見那個身影的門口，久久無聲。
教室外。
王玟與童曉蕾的手輕輕一握就松開。
童曉蕾笑着盯他的臉看，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一些不自然。
誰想王玟用紙巾簡單擦了擦，點頭道：“不用擔心，隻是皮外傷，不會影響我收錢的。”
“我有什麽可擔心的！”童曉蕾哭笑不得，伸手向遠處引道：“請吧，賣先生？”
王玟有些意外地看了看系主任：“去哪裏？不是她找我？”
系主任手帕擦着汗，隻知道哎哎地應着聲點着頭。
這種情況終于引起了王玟的好奇。
一群人浩浩蕩蕩直奔院長室。
途中系主任還順便找到講師幫王玟請了下面幾堂課的假。
系主任親自出面請假那還有什麽好說的。
講師果斷點頭應下，并表示會留好課堂記錄，方便王同學随時複盤學習。
哪怕在此之前，這位講師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課堂上有什麽王同學。
前所未有的待遇讓王玟正式體驗了一把第一财團在“凡塵俗世”間的力量。
上輩子沒這種機會。
他進集團的時候已經離開學院很多年。
環境不一樣。
感受自然也不一樣。
外界那些滿身銅臭的生意人阿谀奉承，哪有學院老師的特殊優待來的香？
這以往是尖子生才有的待遇！
第一财團情報部中組組長？
王玟的眼角餘光掃了眼不遠處的童曉蕾。
不。
和她已經很熟，有什麽話當面就能說完，不需要特地去院長室談。
那是測試有了結果，神秘的上組組長親自過來見人？
也不對，上組組長的身份足夠令人尊敬，卻不至于如此慎重。
剩下的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王玟的心裏有些驚訝。
不會吧？
隻是一個69層的情報而已。
或許比較冷門。
也沒必要如此勞師動衆吧？
等到了院長室，看見椅子上那位滿頭白發的老人，王玟這次真的情不自禁感到了震撼。
院長室内站滿了人。
連院長都站着。。
帶路的系主任甚至不夠資格進門，隻帶到門外就擦着汗停下了。
一路抿着嘴笑而不語的童曉蕾，進門前腳步緩了緩，垂首複起的瞬間收起了全部笑意。
保證無論嘴角還是眼角都看不出半點差池一切準備就緒，這才領着王玟走到老人身前一米處。
“蔀長，王玟到了。”
童曉蕾一絲不苟地挺背低頭彙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