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天才人物
在易惜風将神魂收回後,見鍾靈溪仍在安安分分地吃着自己的飯,除了吃飯的速度比剛才減慢了之外,絲毫沒有影響到她的心情,不禁笑了起來道:“你這心情看起來不錯嘛。”
“憑什麽要敗胃口?”鍾靈溪夾了口菜,“你們男人整天打架,難道你們一打架,我們就不吃飯了?”
“你這話說得可不對,我得糾正一下。”易惜風道,“什麽叫我們男人整天打架,你到大街上看看,哪天路上沒有罵街的女的?按照打架的頻率來算,你們女人明顯高于我們男人吧?”
“哼!”鍾靈溪白了他一眼道,“那好吧,我換個說法。你們這幫俗人整天打架,這樣說總行了吧?”
鍾靈溪剛才吃飯的時候,明顯吃得太猛,此刻已經開始細嚼慢咽起來,又恢複了深宅大院中尊貴小姐的儀容。同時易惜風還意識到,即使是剛才狼吞虎咽的她,也隻是進食的速度快了些,進食過程中的細微禮儀,仍掌握得十分到位。
如果把一位張野村婦拉來與她比較,會發現村婦會一直在傻笑,吃完飯也會抹得自己滿手滿臉的油。但是鍾靈溪不同,她即使在抓着雞肉大啃特啃時,上面的油花也一直控制在兩三根手指上,她的面部表情,也從來沒有失去那股子清冷高傲的神情。
如果說鍾靈溪表現出的蠻橫勁兒,是她内在生命力的綻放;那麽她行爲的尊貴優雅,便是她一系列行爲的總和,是她在自己的成長經曆中,選擇的生命力綻放的形式。
常聽人說,如果單獨喝糖水感覺不到甜的話,那就再稍微加點鹽。有了對比,人的感官才感受得更真切。看着此刻的鍾靈溪,易惜風發現那句話真的是真理。前一刻的野蠻嚣張,配合此刻自然流露出的安靜娴雅,使得她看起來更加迷人。
在他們談話間,樓下打得更激烈了起來,聽聲音最起碼砸碎了三張桌子。打到這時候,終于有人看不下去了。
“你們太聒噪了。”樓下一個聲音傳來。這個聲音并沒有刻意擡高嗓門,就是那麽随口一說,便帶着十足的底氣與不容質疑的語氣,傳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其中也包括樓上易惜風和鍾靈溪的耳朵。
“這個人,聽起來似乎是有身份的。”鍾靈溪評價道。
“而且實力應該不低。”易惜風補充道。
他們又将注意力放到了樓下的争執中。易惜風也再次放出了神魂,不過在他有意地控制之下,避開了苗藥師與葉靖姝。
他發現那個說人聒噪的,正是仍坐在大堂中的一個。隻見他身穿一襲翠綠衫衫,手拿一把碧玉折扇,正溫文耳雅地扇着扇子。
那個粗犷的漢子大聲道:“你算哪根蔥,敢指使老子?信不信爺把你一起給弄死?”
“哦?”翠綠衫衫的男子收起了扇子,沉着道,“給你三息時間,要麽離開這裏,要麽磕頭認錯。”
“想讓爺認錯?做你姥姥的美夢!”
粗犷漢子說着便向綠衫男子沖了過來,卻隻見那男子從腰中抽出一把劍,劍花一舞,就搏開了粗犷漢子的長刀,一劍正中對方心髒!
粗犷的漢子在中劍的那一刻,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自身的傷勢,他見綠衫男子在出劍後,在脖頸間露出了緻命點,手中長刀一轉,就向對方脖頸斬去。
“退下!”
綠衫男子左手擡起,屈指向刀身一彈,那長刀便兀自崩裂。這時他抽回手中劍,以劍爲鞭向粗犷漢子猛地一抽,便将漢子抽出了三丈之外。而後看他也不看那漢子,在懷中拿出手帕,擦起了劍。
那粗犷漢子被抽飛之後,仍舊爬了起來,可是身體的傷勢已經顯現,他剛剛站起,便有一道血柱噴射而出。他雙目圓瞪,一臉難以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失去了力量的他,先是跪在了地上,而後又以臉貼地的姿勢直直地砸到了地上。
鮮血在他的身下蔓延。
大堂裏的人群騷動了起來,有幾個膽小的直接逃離了客棧,但是大多人都在指責綠衫男子的殺人行徑。對此綠衫男子隻是清淡地說了一句:“既然都是來搶血靈玉的,那便要做好死亡的準備。我可以提醒一下,像剛剛這種貨色的,絕對不可能活着走出幽夜山谷。既然早晚都得死,早這麽兩天死,和兩天後再死,也沒有多大區别。如果你們還在叫嚣,大可以與我一戰,我不介意再擦一次劍。”
看到這一幕的易惜風,也是頗受震撼。不過與衆人不同,他的驚訝不隻是因爲綠衫男子毫不眨眼的當衆行兇行爲,同時也是因爲,男子殺人之時,用的居然是劍招!
要知道,劍之一道最是适合煉氣武者修行,雖然并不是說煉體之人便不可以修煉,但是的确很少會有煉體之人舞劍。而且更讓易惜風感到驚奇的是,剛剛這綠衫男子舞的劍招,竟讓他有一絲似曾相識之感。隻不過,秘境與外面世界長久不相往來,這絲相似之感又是從何而來呢?
綠衫男子的威脅,像一股寒流吹向了在場所有人的心間,不知綠衫男子到底會瘋狂到什麽程度的衆人,都不敢再言語。但是這家客棧的掌櫃心情不同,他見有人死在了自己客棧,忙跑了過來,探了探鼻息之後,一邊大喊着:“造孽啊,以後這生意還怎麽做啊!”一邊還命令店小二快去請大夫。
“店家無需多憂,這個可以作爲你的損失。”說着,綠衫男子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了一枚血紅色的玉佩。看那玉佩色澤,應該不是凡品。能把這樣的玉佩拿得出手的人,怕是也會有極爲顯赫的出身。
客棧掌櫃正在猶豫着是否要接過玉佩的時候,那人直接将玉佩按到了掌櫃的手上,同時道:“本少爺今日被敗壞了心情,不想再見任何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