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塵千算萬算卻沒算到,所有隊伍運送的木箱竟全是假的,棋差一招,滿盤皆輸啊。
皇帝陛下巡視了一番後,見無人要奏,便望了望張尚書那裏,嘴角一浮,緊接着站起身來一揮袖袍,輕喝一聲:
“退朝!”
……
此時,煙袅鎮街道上,無數人正在圍攻面具人,隻是那面具人的身法實在太過刁鑽,在這麽多人的圍攻下竟也能輕易避開,若非親眼所見,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大武師大成,絕對是大武師大成!”
一名官兵手捂腹部半跪在地,目色駭然道。
耿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雖然他們人多,但畢竟實力相差太大,就算有心圍殺也無力去做。
“到底是何方勢力竟如此難纏!”
就在這時,那面具人好似抓住了什麽契機,一掌向耿書拍來。而另一名潭家護衛見狀立刻飛身沖上前去,隻見其手握一道白色波紋流光,試圖從背後襲擾,阻撓對方。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面具人腳下突然一變,緊接着身形一閃,刹那間出現在了護衛身後,而護衛那一拳自然也撲了個空。
下一刻,面具人以雷霆之力連打護衛腰脊,一指、一拳、一掌全都轟在同一位置,緊接着,那名青甲護衛如同斷了線的風筝一般狠狠砸飛在地,竟撞得牆壁破碎不堪,足可見力道之大。
青甲護衛一時間生死不明,眼見局勢打敗,面具人正要乘勝追擊,這時,一道浩然正氣從天而降,直沖面具人頭頂。
來不及思考,面具人隻得立即止住身形,急速後退,而後,就見淡金色浩然正氣緊貼着他的袖袍轟然砸下,頓時,場内掀起一片塵土,而地面也被砸出了一個巨大的陷坑。
幸虧面具人剛才反應及時,這才險而又險的避開了,隻是可惜了衣衫上的袖袍,被浩然正氣硬生生砸破了。
來人正是赫連海心!
感受到面具人的強大實力,赫連海心并沒有選擇繼續強攻,而是變得謹慎起來,若單論實力境界,他可不是面前之人的對手。
而面具人看了看赫連海心後,又轉而望了望小巷深處,他明顯感覺到還有一股力量正隐藏在那裏,随後,隻見他揮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灑然笑道:
“呵呵,既然你們的支援到了,那我就不奉陪了,各位,告辭!”
說罷,衆人也不知他用了什麽遁法,竟在一瞬間隐藏了所有氣息,緊接着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旁人雖然不知此人是如何逃走的,但神魂強大的趙鋒卻是第一時間感應到了。
“平天宗嗎?”
懶散青年皺了皺眉,他不太确定對方根腳到底是不是這個門派,因爲這一勢力實在是落寞太久了,久到若不提及百裏平天都想不起這個門派的名字來,而且他對此門派也隻局限于聽說而已,并未親眼見過,因此也不能斷定對方到底是不是平天宗的。
不過對方的所作所爲可與他無關,他隻是想借此接觸到潭家而已。
面具人一走,衆人頓時松了口氣,沒人去埋怨赫連海心爲什麽放跑對方,因爲他們知道敵我雙方的實力差距到底有多大,強行留下對方,隻會造成更大的傷亡,得不償失。
這時,灰袍青年突然往前踏出一步,拱手道:“在下耿書,還要多謝赫連公子搭救之恩。”
對方雖然語氣上表現得盡是禮數,但赫連海心卻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剛才展露實力,讓耿書知道了自己的境界的話,怕是同先前的潭家一樣不受人待見。
爲此,赫連海心隻是點了點頭,回了句“耿公子不必言謝,這是我應做之事”後,便離開了此處,向着其家父赫連靖的方向走去,正巧,趙鋒也正躲在那邊。
爲了表現出賣力的樣子,懶散青年便“一瘸一拐”的從小巷深處走了出來,走的時候還不忘抓了把塵土搓在臉上,然後就裝作重傷的樣子一邊哀嚎着一邊往馬車旁邊而去。
“哎呦疼死我了,快來個人扶我一把!”
那幾個火鋒镖局的镖師早早就回到了這裏,他們見大掌櫃一臉狼狽的樣子,要是對方沒有哀嚎的話,他們還真以爲趙鋒受了什麽重傷呢。
懶散青年見镖局的那幾個壯漢都愣在了原地,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罵道:
“看什麽看,你們幾個吃裏扒外的東西也不知道過來扶我一把,哎呦疼死我了。”
“哎哎哎,這就來。”說罷,一名大漢屁颠屁颠地跑到趙鋒跟前,扯着一臉賊笑的表情攙起了青年,雖然他知道大掌櫃是裝的,但演戲還是要配合的。
“哎呦大掌櫃你怎麽傷成這樣了,你看,手都磨破皮了……”
赫連海心見狀強忍着笑意扭過頭去,很難想象,火鋒镖局的這些人關系得多麽要好,才能如此輕易的打成一片。
“若是各個勢力之間關系也能如此融洽,做到天下大同,那該多好啊。”想着想着,赫連海心竟莫名感歎了起來。
于是,這場運镖大事,也算落下了帷幕,至于那幾箱石頭,早就被人丢到鎮外去了。
…………
陌上郡一座青樓胡同之中,幾名中年男子正在把酒言歡,懷裏還抱着幾個半裸衣衫的年輕姑娘,一邊喝酒一邊作樂,好不歡快,然而沒一會兒的功夫,一個壞的消息讓這裏的氛圍瞬間凝固了起來。
“禀告尹幫主,刑副幫主、刑木堂主等人皆在雲溪郡身亡。”
爲首的中年男子的目光頓時一寒,此人正是千裏幫幫主尹十三,六年的變化,令其臉色滄桑了許多,他早已沒有了年輕時候的樣子,随後,隻見他接着追問道:
“誰殺的!”
“刑副幫主是死在了赫連海心的手中,而刑木大人就不知是被何人所殺了。”
“可有屍首?”
“兩位大人的屍首皆已被朝廷焚毀。”
聽到這個消息後,尹十三的心情可謂是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