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王伯當的描述,易惜風便有疑惑了。
“那爲什麽沒看到這裏的富裕,隻有大荒?”
這時,還未等對方作答,便看到前方不遠處出現一座碩大的城牆。而等他們靠近之後,城門之大這才凸顯出來。
易惜風仔細看了看十數丈高的城牆後,情不自禁地歎服道:
“萬獸聖地的城門已經夠大了,沒想到這西域的城門更勝一籌,今天也算是開了眼界了。”
他之所以贊歎不已,主要是因爲這城門不僅大,而且還十分驚豔,其上的雕工做工精細至極,用來鑲嵌的材料也都是極品玉帛,從這幾點上便不難看出這西域之地不愧是萬獸國最有錢的地方。
而除了這些之外,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大門上那個刻畫的栩栩如生的白玉虎紋。
門上的白虎後腿猛蹬大地,前爪伸出猛撲向前,它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鋒銳的利齒,俨然一副餓虎撲食的場景,白虎一同兩隻,一左一右,分别刻在那兩扇大門上。
白淨青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把老虎刻在城門上的,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于是便開口問道:“爲什麽這裏要刻兩隻老虎?”
“哦,這是白虎圖騰,是這座城池裏的人們的信仰神獸。”王伯當看着眼前的大門,不由得感慨道。
“圖騰?”在易惜風的印象裏,圖騰是一種很古老的東西,當年在地球上,哪件跟圖騰有關的物品不是老古董?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圖騰好像是原始社會才開始有的吧。
“沒錯,這座城就是在獸神白虎的幫助下建成的,而且她還是這片土地的領主,那麽此地的圖騰自然也就是她了。”解釋完這些後,王伯當頓了頓,而後繼續說道:
“像真武國,他們的信仰是道教;大明國的信仰是佛教;羅雲國的信仰是儒教。而萬獸國與其他國家不同,這裏并沒有統一的信仰,而且他們的信仰也并不是佛教那種虛無缥缈的東西,而是像白虎獸神一樣是真實存在的,隻不過萬獸國所信仰之物并非人形,而是呈現出獸形,所以才有了圖騰一說。”
聽完後,易惜風點了點頭,也算是進一步了解了萬獸國的文化,不過緊接着,他又擡頭望了望前面那座高聳的大門,不由得在内心想道:
“他們這樣做真的不會壓了聖地的面子嗎?”這句話他并沒有問出來,而是将疑惑保留在了心底,接着便繼續向城門内邁步走去。
隻是他越走越感到稀奇,此處城門竟然無人鎮守,起初他還以爲有什麽陣法,但他見王伯當就這麽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便感到更加奇怪了。
随後,他放開神魂,在城外瞧了一圈,卻也沒能發現守衛者的身影,于是便帶着新的疑惑踏入了大門内,而到了城中後,他才發現,這城内、城外簡直就是天壤之别。
城外鎏金遍布,好不輝煌;城内街道空落,盡是蕭條。
此時,街道兩旁的店鋪早已關閉,門檐下的蛛網便是最好的證明,易惜風左瞧右看,發現場中隻有一位阿婆坐在門前喃喃自語,她時不時的擡頭眺望着西方的天邊,像是在看些什麽,或是在等待什麽。
随後,白淨青年見四下無人,便隻好豎起耳朵去聽,幸好他不光是煉氣修士,還是一名煉體武者,即使是那喃喃自語,他隻要仔細去聽,也能聽的真切。
“打起來了,又打起來了。阿媽什麽時候才能等到你回來……”
聽着聽着,易惜風的内心不由得感慨了句:“就算是城中落寞,蕭條之意也不應該讓這碩大的城中隻剩下老弱婦孺之輩。”
這座國土,常年有不少大能前來鎮守,不光是俠者大成境,就連大俠境的那些頂尖人物在這百年來都到過此地數次,巅峰之時更有“百家争鳴”之象,朝堂,聖地,最差的都距離二流門派一步之遙,爲分配那礦産資源盡數相争,最後大多落得個兩敗俱傷。
但正因如此,西域的人文才相當昌盛,在很久很久以前,這裏曾有段時間開設過各大絕學講堂,而且每一部絕學都強大絕倫,那時候西域的威芒風頭無兩,其輝煌程度更是一度壓下過當年的萬獸聖地。
“隻是現在卻落寞了很多啊。”持槍青年也忍不住感慨了起來。
易惜風與王伯當走向城内深處,這裏的情況要比外圍好上不少。看到這裏,白淨青年不免想到了之前自己在神域都府中,帶着真武堂打下狄戎時,與現在的情形又是何等的相像。
“難道是兩邊征戰,又被上面的人強行征收走了,或者……爲謀一時的口糧?”他一邊走一邊在心中設想着各種可能的發生。
隻不過後者不太可能,這座城池縱使再怎麽蕭條,戰争再慘烈,那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按理說,人不應該這麽少才對。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不過戰争雖然慘烈,但易惜風可不是能拯救一切的救世主,他能力有限,解決不了那麽多苦命人的安全問題,他現在所能做到的,便隻有學着适應這一切了。
…………
來到這座城池的深處,易惜風與王伯當随便找了個酒館歇息,二人坐在角落裏,點了兩杯茶,便開始打聽些關于這座城的消息。
“這座城,有名字嗎?”白淨青年開口問道。
銀槍青年先是想了想,便将他知道的關于這則城池的傳聞娓娓道來:
“相傳,曾經這座城裏長有一古樹,據說是第一代城主種下的,目的便是爲悼念與她一起在這座城池駐守的道侶。後來,那棵古樹在這片荒漠中成長得枝幹蒼勁,樹葉繁茂,滿樹雪白的花瓣,随風而飄,而那股香味之濃郁,甚至能傳到數裏開外,也正因如此,他才給這棵古樹取名爲‘香木’,也正巧他那過世的道侶也叫香木,所以此地也叫‘香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