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王伯當還以爲自己已經有問鼎天驕的資格,卻不料,這天下江湖也是人才輩出,而自己與真正的山峰之上的那些強者比起來,還是有着極大的差距的。
看對方透露出的實力以及氣息,應該并不是俠者大成境界的武者,或許就隻是比自己強一個境界而已。
“自己在入室便能與獸王戰成這樣,那到小成後,應該也可以手刃獸王巅峰了吧。”銀槍青年如是想着。
突然間,一股玄而又玄的氣息以他爲中心向外散發而出,王伯當好像心中有了些感悟,但他卻并未多說什麽,隻是對着身前之人報以一個歉意的眼神後,便直接就地盤膝而坐,徑直修煉起來了。
易惜風看到這種情況頓時一愣,霎時間,内心浮現出“萬匹白色卷絲茸毛小馬駒”奔騰而過的畫面。
“不是這也能有感悟?”白淨青年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他怕别是因爲自己出手這件事讓對方從俠者入室巅峰直接突破到俠者小成境界。
“李兄,我就知道,你不是簡單之人。”一旁的張頭帶着月姐向着易惜風走來,滿臉苦笑:“你可把老哥瞞得好苦啊。”
白淨青年對其示以一個歉意的笑容,說道:“還希望張頭跟月姐替我保密,不要說出去。”
“别别别,你也别喊月姐了,這不是折煞我嗎,你喊我小月就行。”
“我并不喜歡江湖這些亂七八糟的輩分,你比我大,咱們就這樣吧,各論各的。”
見拗不過易惜風,月姐隻好勉強點頭答應下來。雖然自稱月姐,不過還是對易惜風持有尊重的态度:“你跟‘五獄’俠者……是不是認識啊。”
易惜風并開口作答,隻是點了點頭。
“張頭多問一嘴,李念應該也不是你的真名吧。”
“嗯,你猜的不錯,其實我是李承濤的江湖行走,易惜風。”
這時,正在身旁盤膝而坐的青年聽到這句話後瞬即擡起了雙眼,緊盯着面前的白淨青年,目光如炬,難掩心中的驚喜之色。
“你說,你是誰?!”
…………
萬獸林海随着易惜風的深入行進,周圍的粗木幹枝也變得愈來愈稀少,而行到最後,那片樹木竟然從最開始的遮天蔽日,到剛才的寥寥幾顆,而如今甚至已經全然看不見它們的存在了。
當然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隻不過剩下的都是些枯樹幹了,既不發芽也不結果,甚至連葉子都不長,看樣子是死是活都得另說。
王伯當直勾勾的望着與自己并肩行之的易惜風,行至此地時隻剩下他們兩人了,所以他也不藏着什麽,大大方方的打量起面前之人來。
再說那個采集小隊,成員都死光了,隻剩下了張頭跟月姐,他倆若是再組一個小隊,估計還得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不過他們也說需要擦亮眼睛仔細篩選一番才是。
實力可以低,但是品性一定要好,那種舍棄隊友臨陣脫逃的武者他們是萬萬不能要的。
至于那隻獸王,最終還是由王伯當親手殺掉了,他取出異獸體内的内丹,命二人用“五獄”的名義去兌換任務榜單的獎勵,八成歸他和易惜風,兩成當對方的跑路費,也算這一趟沒白來。
怕其他人不信,王伯當還給出了自己的令牌,說見它如見我。易惜風偷偷掃了一眼令牌後在心中暗暗記下。
“萬獸聖地内門弟子。”
對于這個身份,易惜風并沒有覺得多誇張,畢竟以銀槍青年的實力,他如果進不了内門弟子才有鬼呢。
反觀王伯當卻不同,他現在對于白淨青年的實力跨越十分驚歎,當年七人衆中,易惜風的實力隻能說是中上水平,而且天賦也很平凡,相比起他、趙龍還有林烽火而言,是重要差上一節。
但是現在再看,王伯當竟覺得這個世界讓他有點恍惚,面前這個人,早已從當年那個稚嫩的少年蛻變爲一個實力高強的青年了。
從之前遭遇的那隻獸王境妖獸來看,對方的實力遠比七年前強的太多太多,甚至對于目前來說,對方已經達到了一個能令自己仰望的存在,不過這個想法轉瞬之間就被他抛擲腦後了。
“終有一天我王伯當一定能夠追上他,并且超越他。”持槍青年的目光極爲堅定,他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
隻不過有一點他倒是有些疑問,對方是怎麽從短短幾年成長到現在這個地步的呢?而且按年齡來算的話,自己還比他大三歲,而且這家夥的天賦也不高啊……
莫非這幾年有什麽奇遇不成?
王伯當回憶起小時候經曆過的事宜,由于那時候易惜風在整個演武十二主中并不顯得出彩,唯一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也就是天天喝酒,還特别能喝。
記得曾經有一次,在一個盛大的聚會上他一個人代表七人衆喝倒了小半個村裏的人,後來還将喝醉的那些長輩一個個背回了家,他從門外就聽到了那些叔伯被嬸子們罵的狗血淋頭,說什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瞎逞能什麽的等等。
後來易惜風爲了照顧那些叔伯的情緒心理,一直沒把此事說出去,給叔伯他們留足了面子,那些嬸子們直到現在估計都不知道這件事吧。
隻不過那時候的自己隻關注那些實力高強之輩了,所以對易惜風的關注并不太多。
可是七年前他才那麽大點,而如今再看他的模樣,怎麽看都覺得這和對方現在的年齡有些對不上。
不過雖然很好奇,但這件事極有可能涉及到對方的隐秘,自己也不好多作打聽,畢竟他和對方已經七年沒見了,二人之間的關系肯定是有些生疏的,他們需要彼此之間多交流交流,才能恢複往日的熟絡。
與對方相同,易惜風也在時刻注意着對方的神态,倒不是爲了防範着對方,隻是他行走江湖多年,遇到的人或事太多,不自覺養成的習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