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就比我大幾個月嗎,有什麽好嚣張的!”
易惜風斜着瞥了她一眼。
“呵呵。”
李新添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呵呵個鬼啊!”
說罷,便又想動腳踢他,白淨青年見狀急忙喊停。
“打住打住,這還下着雨呢,我這傘就這麽大,你可不要亂動啊。”
少女氣不過,既想出氣又不想被雨淋,隻得把擡起的腳狠狠跺在地上,用這種方式發洩着自己的不滿。
隻是沒想到地上雨水太多,這一跺腳,直接把濺起的水花滋在了兩人的褲腿上。
李新添後悔了,早知道就不那麽莽撞了,回家不僅要洗身上這件外套,還要多洗一件校服褲了。
易惜風倒是并沒有多在意,他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繼續往前走着。
少女悻悻然的看向身旁青年,畢竟穿着人家的外套借人家的傘,還把對方濺了一身泥,饒是性格刁蠻的她,臉上也有些歉疚。
隻是這一瞥她才發現,原來這傘是傾斜向她的,這也難怪爲什麽兩人撐着這麽小的傘,而她卻沒有被雨水淋到,原來是這麽回事。
至于對方右側那一面有沒有濕,她不知道,因爲兩人是肩并着肩走的,她看不到那一面,于是不免有想側着頭去看看的想法。
這時,白淨青年察覺到她看自己的眼神,便解釋道:
“别多想啊,我隻是怕你淋到雨後着涼,畢竟你現在是特殊時期,出于人道主義精神外加同班同學的關系,我就是幫個小忙而已,畢竟我可是個好人。”
“知道了知道了,你是天底下最大的好人行了吧。”打趣歸打趣,其實李新添在心裏還是很感謝的,隻是有些話她說不出口,更不知道怎麽去說。
“嘿嘿,不敢當不敢當,我隻是個普普通通有點小帥的好人而已。”
看着對方“得寸進尺”的表情後,少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吐槽道:
“臭美。”
時間悄然劃過,很快,兩人就肩并着肩來到了李新添家樓下,好在這期間風不是很大,否則他倆早就成了落湯雞。
“到了,這就是我家。”少女從來沒覺得過,原來從家到學校那麽遠啊,但她也從來覺得,原來時間那麽快。
這一路有說有笑,極大的分散了她的注意力,這才讓她沒感覺腹下有多痛。
這幾天心情煩悶,好在這件事讓她很高興,隻是她自己并沒有發覺罷了。
這時,易惜風把手伸到李新添面前,笑着說道:
“把外套還我吧。”
“不是說好我幫你洗嗎?”少女有些詫異,他們之前可是約定好要“等價交換”的。
“我不放心。”
“不放心?”
“我怕你在我衣服裏按裝定時炸彈。”
一聽這話,李新添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你這個理由還能在跛腳一點嗎?”
白淨青年笑道:
“你現在這個狀态還洗什麽衣服,趕緊喝點熱水回家躺着去吧。”
“想不到你還挺體貼的。”
易惜風摸了摸鼻子,回道:
“也不全是,先欠着,等你啥時候不難受了再幫我洗。”
“……”
李新添脫下外套遞到了青年手中。
“謝謝了。”
随後就一個跨步從易惜風身側離開,躍上了面前的台階。
她轉過身去,想要對送她回家的青年說再見,可這一瞬間,她才明白,原來他真的是個好人。
易惜風見對方一直盯着自己,随即便面帶笑容的說道:
“看我幹嘛,還不回家躺着?”
“知道了知道了。”
李新添終究沒把想說的話說出口,她隻是揮了揮手,便轉過身,向着樓上走去,那躲在背後的歉意,也隻是埋藏在了她自己的内心深處,像種下的種子,靜待發芽。
白淨青年将外套披在了身上,掩蓋住他那濕透了的半截身子,而後正了正雨傘,透過門窗,眼神悠長的望着那離去的背影,恍惚間,世界變得模糊了起來。
“該醒了……”
…………
李雄心第一個醒來後看着洞穴的一切,臉上還挂着兩道深深的淚痕,看來夢境中的流淚也是能夠影響到外界的自己的。
隻感覺自己頭痛欲裂,随即痛感自頭頂至全身,甚至腦海靈魂都像是被撕裂了一般。
就算是自己被刺十劍也未有這麽疼痛!像是有什麽東西強行敲開了自己的腦袋,李雄心伸手去摸,也沒有任何血迹流出,看來,這是痛于神魂!
該死!兩眼昏昏沉沉般似是睜不開,仿佛下一刻就要再次昏睡過去。在昏迷之際,李父的聲音再次從耳邊傳來:将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
雖是不真實的世界,但那也是父親教導自己的話語,豈能讓父親失望!
雙手死死緊握石壁兩側,力度之大已然将石壁捏出一手印,也不知過了多久,靈魂的那種痛楚逐漸減輕,當減輕的症狀出現時,片刻後,痛感如潮湧般來得快去的也快。隻剩李雄心一人躺在地面上大口喘着粗氣。
待呼吸平穩之後,白淨少年盤膝坐起,身旁散發的氣勢較之前似是不同。
不可名狀。
更偏向于俠者之境。
内勁鼓舞,迅即一拳打出,石壁卻隻留下一道淺淺的凹痕。
”我沒到俠者……但是,自夢中醒來經曆了頭痛之後,神魂感覺更加凝實不已。“
終究是自己實力低微感知不深,也罷,随緣就是。也不再多想,起身呼喊兩聲,卻不見有回應。定睛一看,發覺不止是吧自己,就連師父與師娘都陷進了昏睡過去。
易惜風同自己一樣靠着石壁不曾動彈,而李新添則是閉目盤膝而坐于洞穴門口。
師娘是沒睡過去?
可是剛剛自己的呼喊,并未有人回應,除非是師娘不願意回答自己……那不可能!
果然,師娘也被拉入了那裏,夢境之中。
旋即走到易惜風的身旁,白淨少年用手在其面前晃了晃,但并未有任何反應。又戳了戳易惜風的臉頰,還是沒有反應。
不知道師父的腦袋敲起來是什麽感覺呢。
想做便做,李雄心摩挲着雙拳,于是便擡手懸停在白淨青年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