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中元殿會晤
真武堂内,大長老吾惜和二長老曾峰分坐在兩側的梨花木椅上,吾惜呷了一口茶,丹蔻輕點茶蓋,發出清脆的陶瓷碰撞聲。
清冷的聲音道:“何必發這麽大的火兒?”
曾峰已然恢複了以往那副和善面孔,很難想象這就是之前在大殿廣場上大顯神威的曾二長老。
他端起茶托也呷了一口茶,悶聲開口道:“真武堂在這秘境中也過了近兩百年,何曾讓神教欺負到臉上了?”
大長老放下手中茶杯,拿起案上的書卷,靜靜地翻起書頁來。
曾峰沒有管對方手上的動作,接着說道:“他們此次前來是想追加納貢,要求在年尾再多加三百銀靈珠!”
“三百銀靈珠?呵呵,看來是别有所求啊。”大長老沒有停下翻書,淡然回道。
真武堂與神教打交道不是一兩年,每年真武堂的靈珠采集數量是有限的,三百銀靈珠,基本趕得上平日半年的采集量,就算遇到大規模海獸潮汐,也很難湊足。
曾峰眉頭皺起,神色同樣變得愠怒道:“是啊,若不交出三百靈珠,此次兩界山開啓,将沒有我真武堂的名額。”
聽到這話,吾惜停下了翻書,擡眼看向對面端坐着的二長老。
“沒有名額?”她眉頭微皺接着道:“那教訓教訓這個田千一确實不怎麽過分了。”
曾二長老點了點頭,愠聲道:“确實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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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界山——真武堂不能不去!兩界山就像是神域都府中的一處小秘境,經過這些年的探索,已經有不少功法流傳而出。
其中有一部分是神教傳承,還有很多事來自遠古修行強者的饋贈。乃是真武堂提升整體實力,完善武道體系的重要根基。
不過這裏畢竟是神教秘境,韓三笠自然不肯放過這些遠古功法,自然要想方設法從真武堂手中拿到這些功法傳承。按理說,以韓教主的聖人境實力,直接從真武堂手裏搶奪更爲方便快捷,但這兩界山中遺留的傳承,并非都是神教一脈,還有不少傳自道教,甚至有很多事闡教傳承。
沒有真武道殿的弟子,其他宗門很難獲得這一部分傳承,所以逼不得已,韓三笠才将真武堂養在秘境之中。
神教竟然拿去兩界山的名額來要挾他們,其重點一定不是名額,因爲如果真武堂的人真的不去,也就拿不出那部分功法,他們也就無法通過訛詐或者交換等手段,弄回神教來。
而真武堂自然也明白這一點,可卻不敢賭。如果哪一天真武堂真的不用再去兩界山,那麽神域都府就沒有真武堂存在的必要了。
“這麽說,三百銀靈珠,你最後同意了?”吾惜開口問道。
加收三百靈珠與無法去兩界山,對于當前的真武堂來說,都是難以承受的。
“沒有,我将靈珠數砍了一半兒。”曾峰開口。
“能砍半兒已經很好了,我們不能不去兩界山!”吾惜擡手去那案台上的書卷。
曾峰盯着大長老沉默了幾息,接着說道:“我拿兩本功法抵的。”
“哪兩本?”
曆來這種交易,也有拿功法抵消靈珠的傳統。畢竟神教的目标是在那些從兩界山傳出來的功法,而真武堂也不傻,以往都是拿低級功法去抵。
聽曾峰這麽說,吾惜也隻是順口一問。
“《上善若水訣》、《玄陰走脈法》。”
大長老原本翻着書頁的手,猛然一頓,沉聲問道:“你說《玄陰走脈決》?”
曾峰表情已然化作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盯着吾惜緩聲解釋道:
“低級的功法這些年該抵的都抵了,一時間,我也想不起哪本功法還能拿去抵,這功法對于我們真武堂來說,損失也不算大……”
說到這裏,這位曾二長老便沒多解釋什麽,他自然清楚《玄陰走脈決》在闡教中的地位。他怎麽可能不清楚,就算拿銀靈貝珠抵,也不應該将其交到神教手裏!
中元殿陷入了一片死寂,甚至沒有大長老的翻書聲,過了半盞茶的工夫,大長老出聲道:“既如此,兩界山這次我們能派幾個人前去?”
“四人。”
不等對方再問,曾峰接着補充道:“比往常還要多一個,今年我們還能多派一名弟子。可以從兩界山多拿一些功法,以彌補損失!”
吾惜也隻能這樣安慰自己,但在她心裏清楚《玄陰走脈訣》對于真武堂乃至真武道殿的意義!曾峰如此行事,确實有些不對勁!
可陸堂主還在閉關修行,吾惜也隻能先按捺住不提,等陸承三與張熬回來之後,再與他們兩人商議此事。
“那這次還是我們各自推薦弟子上去嗎?”往常不過才三個名額,三個長老各自挑選一名弟子給陸堂主過目,然後就可以送往兩界山了。
隻是這次名額多出一人,自然也多了一些變數……
“要不,就仿照升道大會,進行比武選拔!拔得前四名的去?”曾峰出言建議道。
大長老心裏清楚:通過比賽激勵弟子不斷修煉,真武堂的實力才能不斷提升,這些年光靠采靈貝,捕海獸去繳納,漸漸地越來越多的弟子都安于這種現狀,得過且過。都快忘了真武道殿與神教之間水火不容,但凡碰面就會戰鬥的場景了!
也是,除了他們這些老人,大多數年輕弟子都是代代在這裏繁衍生息的,隻是知道跟神教不對付,也不考慮什麽緣由,所以這鬥争積極性以及情感遠不如他們這些老家夥深刻。
吾惜沉思片刻便同意了二長老的建議。
“既然是大比,就應該設一些獎勵才好。”大長老淡然說道。
就此事這兩人又進行了一番探讨,也算是将此事從徹底敲定。
“陸堂主也快出關了,到時候可由他來主持此事。”大長老吾惜突然開口補充道,曾峰笑着應允,隻是眼睛裏卻不含半分笑意。
曾峰見這位大長老又開始翻動手中的書卷,便起身離開了座位,緩步向殿外走去。他心裏清楚,今日神教之事,事發太過突然,而那個田長老也太過嚣張,原本自己設定的很多計劃都要提前實施了。
“神教這群屍位素餐的家夥,确實可恨!”
(已修訂,可以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