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賭坊的不速之客
姬申扶的命令很快便傳到了尹十三的手中,臉上布滿陰霾的青年,看着眼前的密令,冷笑道:“先探查底細,再做決斷?透着一股小家子氣!不過最後這一句,無需束手束腳,倒是有幾分大人的風範!”
說罷,尹十三便将這道密令丢入身旁的火盆中。他所處的這處院子,之所以氣溫比周圍要高,能讓葡萄藤長青,最主要的原因,便是這裏有很多火盆,無論白天夜裏,都一直燃燒着。
之所以這般布置,主要也跟青年的功法有關。
于此同時,隐仁鎮的北部大營中,突然闖入一人,速度極快,那飛奔的身影俨然在空中留下了殘影。
“來者何人!”一名身穿夜行衣的護衛鐵衣突然厲聲喝道。
這一聲斷喝,着實吓了那人一跳,心中暗道:今晚毫無夜光,小爺我又穿着一身黑衣,這人好生厲害,以我的身影也能看到!
來人不是别人,正是從春風鎮匆匆趕回來的齊騁騁。
爲了防止出現誤會,逗比少年隻得降下速度,嚷嚷道:“别誤會,别誤會,自己人!”
如此對方也看清了少年的樣貌,笑着道:“原來是齊兄弟!”
逗比少年心中大驚,難道此人他也認識?雖說聲音有些耳熟,但這周圍烏漆嘛黑的,不見人臉,他實在想不起對方是誰。
北部大營的火把逐漸點亮,剛才的騷亂也吵醒了營中大部分人,借着火把的光亮,齊騁騁才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吳希泉?是你!”
隻見火光下,剛剛那道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影逐漸清晰,正是護衛鐵衣,吳希泉。他本來跟随着趙雲天,是原鐵心情報隊的一員,那日鐵心歸化後,包括吳希泉在内的三名情報人員便一同加入了護衛鐵衣的序列。
他們三人各有所長。夏鳴飛精通獸語,可以與各種動物交流;吳希泉精通夜視,可以在黑夜中進行觀察;董珂則擅長醫療之術,堪稱小隊行動的無上利器。
“怪不得能發現小爺,我還以爲是我自己洩露了行蹤呢!”齊騁騁有些無奈道。
青年笑着搖頭道:“要不是看到了你,僅憑聽覺我是發現不了你的。齊兄弟的輕功着實厲害。”
逗比少年擺了擺手,嘟囔道:“别廢話了,我有情報要交給上面。”
吳希泉神情一凝,讓開一條路,引着對方向一處大帳走去。
……
這一夜注定是一個不尋常的夜晚,無數暗流湧動,可就算再不尋常,還是要迎來新的日出。
當第一縷晨光落在落葉城的牆頭上時,便預示着新的一天到來。
街邊的商鋪門店,紛紛開張營業,酒店跑堂的小二也将門闆拆下,打掃打掃門前的台階。不過在衆多門店中,卻有一家有些反常。
以往早就開門營業了,可今日直到現在,那扇大門上的門闆,還沒卸下來呢。這要是讓外地人看到,還以爲這家酒館早就關門大吉了呢。
好在門口那張大匾看起來很新,“江湖酒館”四個大字,寫得很是歪歪扭扭,别具一格!想必這家酒館的主人,也是個極有個性的人物。
張銘此時沒在酒館内,而酒館卻像以往沒什麽變化,算賬先生還是在那埋頭算賬,小二兒和廚子各自在忙活自己的事。
想來這位張掌櫃在酒館中也是個清閑人,否則也不會如此沒有存在感。今日開店營業,隻是比平時完了半個時辰,因爲平時拆門闆的活都是掌櫃的親自拆。今兒掌櫃的不在,衆人忙碌起來卻是忘了。
隻不過之後的事,便有條不紊地繼續下去了。
而此時的張銘,已經站到了賭坊門口。
青年擡頭看了眼“沙河賭坊”四個大字,嘴角微微一笑,喃喃道:“既然是從賭坊開始的,那便從賭坊結束吧!”
通過昨天易惜風的轉述,青年自然知道了秦紅藥的下落,便是這座賭場的老闆。他還記得當年作爲花魁頭牌的女子問他錢是從哪來的,青年總是告訴對方,自己乃是賭坊的不敗傳奇。
多年以後再回頭看看,昔日的青年早就不再進入賭坊,而是成爲了酒館的釀酒掌櫃。而那婀娜少女也變成了妖娆婦人,卻成了賭坊的大東家。
“這位爺,您想玩點什麽?”一名小厮打扮的漢子見張銘走了進來,立刻躬身迎了上去。
沙河賭坊,乃是落葉城最大的賭坊,自然是全天無晝夜地營業,龐大的場子,換人輪流串場,而坊門卻從不打烊。
張銘嘴角一勾,沉聲說道:“我賭命!”
那小厮先是一愣,然後啧啧笑道:“小的在此做掮客多年,見過賭錢,賭房,賭妻女的!這賭命一說還是隻聽過沒見過。莫不是這位客官打算消遣小的?”
青年擡眼看了對方一眼,點頭笑道:“哦?這麽說來,你們這兒不收人命?呵呵,還真是巧了,張某人一生行賭,從不看對方想要什麽?”
說到這兒,張銘頓了頓,神情一變,陰恻恻道:“得看我有什麽!”
說話間,青年周身一丈範圍内頓時一靜,強大的内勁威壓便在這一丈方圓展開,而那掮客小厮,正好籠罩其中。
“砰!砰!砰!”這小厮臉色巨變,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三步。直到離開這一丈範圍,剛才那種詭異地靜谧才消失,恢複到之前那種喧鬧。
“這……這位……大俠,我……我……我”
那小厮打扮的漢子,僵在場間說不出話來,隻得“喔喔喔”地,像個要下蛋的母雞。
“你也賭命嗎?”張銘目光透着殘忍,沉聲問道。
僅是這一句話,對面這漢子便吓得臉色蒼白,連忙擺手道:“不,不,不!”
“哼!那就賭錢吧,作爲掮客,你們這兒自然有規矩,一條命在你這兒,值多少錢?”青年慢悠悠地問道。
那小厮一開始還讷讷不敢說,又被張銘瞪了一眼後,立刻回答道:“一條人命,一百兩!”
話一出口,漢子就後悔了,立刻改口道:“不不,大俠,是二百兩!不,是三百兩!”說到最後,他已經帶着哭聲,跪在地上哀求道:“大俠您别爲難小的了,您說值多少就值多少吧!”
青年撇了撇嘴,嘟囔道:“一百兩?人命這麽賤嗎?”
說罷,一把抓起掮客小厮,讓他跟在自己身後,便向一處盤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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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