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遊龍真意
“就剛才,辰之組的擂台挂旗了!”
“什麽?這才第二天,怎麽就産生擂主了?”
“難不成?……”
“我聽說辰之組的擂主是個年輕的壯丁從事,年輕的不像話,也就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叫什麽……趙?趙龍。對,就是這名字!”
“真是厲害啊!裁判說,累計十場連勝,且無人挑戰輪空三場,直接挂旗成爲擂主。”
……
地字會場的觀衆都在讨論新誕生的擂主,不知情的人也在互相打聽,畢竟演武大比已經很多年沒有在大比的第二天就決出擂主了。
作爲事件主角的趙龍,這會兒已經離開了演武場,而地字分會場辰之組的擂台上也沒有了裁判和選手。隻剩台下的觀衆盯着台上那杆立起的大旗,激烈地議論着什麽。
旗子上寫着:辰之組擂主,趙龍。
台下的觀衆沒有全都離場,還會爲新擠進來的人講解剛才發生的一切,不過會不會添油加醋就看每個人的說辭了。
總之,趙龍一共參加了十場比賽,但今天之後,坊間卻流傳出幾十種對戰場景,而且每場都精彩異常且不帶重樣兒。
易惜風瞥了一眼不遠處立在擂台上的大旗,撇了撇嘴角,嘟囔道:“男人嘛,太快了不好!不過……确實得認真點了!”
說罷,他便解開了青色長衫,此時牛二也剛回到台上,需要裁判重新宣布開始。
演武大比并沒有強制規定落出場地外便輸掉比試,但也并不是說參加大比者,可以無視比賽場地。不能主動在場地外戰鬥,被擊飛出場地三次以上才會被判罰輸掉比賽。
但是裁判也有一決勝負的權力,就像易惜風對陣朱老三那場,那位巡山隊就在朱老三第一次被轟飛出擂台時,就直接判了易惜風獲勝。
白淨少年将貼身的鐵索馬甲脫掉,對場上的裁判說道:“麻煩幫我保管一下。”
見裁判點頭應諾,易惜風直接将鐵索馬甲抛給了對方。這名巡山隊漢子接住抛來的馬甲,在手上掂了掂重量,扭頭看向剛從台下爬上來的牛二,接着說道:
“比試雙方重新就位,比試繼續!”
方才那一記對拼,讓兩方都各有損傷,雖說裁判已經宣布這場比試繼續進行,不過兩人都十分默契地沒有馬上出手戰在一處,而是在場間對峙起來,也算爲内勁的恢複争取更多時間。
易惜風由于自身功法的特殊性,對此自然沒有意見,便随口說道:“臨場突破,可遇而不可求啊!佩服!”
牛二用大手搔了搔腦袋,甕聲甕氣地說道:“你這般年紀就已經有這樣的實力!我剛才那一擊是我目前爲止,所能發揮的最強一擊,可惜依然不能将你擊敗,所以這場比試你應該算赢了。隻不過……”
易惜風眼中隐現笑意,挑眉問道:“隻不過什麽?”
“總覺得就這麽認輸,不是俺的風格。俺自幼練習蠻牛訣,本身就有些倔脾氣,不過我們隊長說過,我這脾氣還真真地适合練這内勁功法!”牛二咧嘴呵呵笑道。
白淨少年明白了牛二的意思,心中也覺得暢快,笑着說道:“好!對我的脾氣,你剛剛那招叫什麽名字?”
“蠻牛死鬥!”牛二低聲回答道,此時眼中已經重新燃出一股戰意。
易惜風不敢托大,默默運起酒氣禦勁訣,一股股灼熱的内勁在他體内運轉不停。
牛二沒有再說廢話,率先一記沖拳轟向對方,模糊的蠻牛虛影再次籠罩在他那壯碩如小山的身軀上。
哪怕隻是剛剛觸及芒之境,他那雄壯的身軀也給人一種一往無前的沖擊力。
在這種對比之下,易惜風相對瘦小的身影,更像是巨浪下的一葉扁舟。
白淨少年盯着沖向自己的牛二,雖然對方沖勢很猛,但速度卻不算快。
不要說現在他已經脫下鐵索馬甲,哪怕穿着這身行頭,他也有信心躲過這記重擊。
冥冥之中易惜風想起了當初跟随李承乾練功時的場景。那是修煉酒氣禦勁訣的第二年。
…………分割線…………
“臭小子,别趴在地上裝死!哎呦?說你胖你還喘上了,還學會吐沫子了?你再不起來,就讓你嘗嘗我的金剛通臂拳。”說話的,正是一臉興奮的李承乾。
而年僅六歲的易惜風,此時正鼻青臉腫地趴在地上,吐着白沫。
“不動?哼!”伴随一聲劇烈的撞擊聲音,緊跟着就是樹枝折斷的聲音,場上再次陷入一片寂靜……
幾個時辰後,易惜風悠悠地醒了過來,在他醒來的刹那,就立刻從地上跳了起來。他那被打腫的雙眼如同一雙機敏的“小豬眼”,警惕地掃視着四周。
“哈哈,這麽快就醒了。”李承乾破天荒地沒有再偷襲他,而是拿着一隻烤好的山豬腿遞給了少年。
頂着豬頭的少年警惕地聞了聞烤豬肉,然後又眯着眼睛盯着對方看。
“沒下藥,先吃了再說。”話音剛落,這名六歲小童就上演了“三口吃一頭豬”的絕活兒。
“教頭,你最後把我打暈的那掌叫什麽?”年幼的易惜風坐在火堆旁,乖巧的問道。
他隐約中記得,自己最後的意識是看到對方一掌向自己拍來,至于後來硬挨了一記“金剛通臂拳”時,他早就昏迷沒印象了。
李承乾瞥了眼這個整天鼻青臉腫的小家夥,笑着說道:“遊龍劈空掌。”
“哦,可是爲何我明明躲開了那一掌,也閃身跳出了你的攻擊範圍,你還是可以把我打暈?”易惜風繼續追問道。
雖然經過近一年的修煉,他總是不斷挨揍,但是這種修煉對實力的提升同樣十分顯著的。
最起碼現在的易惜風已經可以看清李承乾進攻的路數,雖說依舊無法硬抗,但是可以試着進行躲閃。
“這就是所謂的劈空,就是隔空傷敵的意思。其實很多掌法拳法練到高深處,都可以做到劈空。”
李承乾一手拿着酒葫蘆,懶洋洋地答道。而另一隻手随手一甩,便在幾丈外的大樹幹上留下了一道三寸深的巨大掌印。
易惜風不無羨慕地說道:“啧啧,感覺蠻厲害的。”
“怎麽?想學啊你?我教你啊!”李承乾笑着打趣道。
……
修煉酒氣禦勁訣的第一年零二個月,易惜風學到了他習武以來,第一個武學掌法——遊龍劈空掌。
時年六歲。
“你要記住,遊龍劈空是身法掌法兼修。而這套掌法的掌中真意便是,遊龍天下,萬裏無拘。”李承乾緩聲對易惜風說道。
見他眼中還是迷惑不解,中年漢子繼續解釋道:
“世間人心如淵,幼時潛龍在野,青年升龍入川,但哪能事事如人願?自然有時龍入淺灘,有時蛟蟒相伴。如果真想要遊龍天下,萬裏無拘,哪能這般簡單,自然要有所依仗。”
“有何依仗?”易惜風不解地問道,但李承乾并沒有回答他。
白淨少年心裏清楚,這個答案隻能是他自己找尋……
(已修訂,可以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