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
“多虧你幫我,否則我一定會輸。我感覺我更進一步了!”
黃少鴻和阿榮輕輕碰了下拳頭。
“阿榮,恭喜你!”郭麗怡緊張的跑到阿榮面前,紅着臉問,“以後,我還可以跟你學槍嗎?”
“沒有問題啊!”
“那,我現在可以請你吃飯嗎?”
“我請你吧,一起?”阿榮擡頭問黃少鴻。
“不了,達叔剛剛打電話我,找我和阿賢有事,byebye!”
“不用這麽急吧,吃完飯在去啊!”
“就是這麽急啊!”
“哥哥,再見!”
黃少鴻拉着王卿賢離開,王卿賢問:“少鴻,你剛剛幹嘛騙哥哥啊?”
“哇,卿賢,有點眼力勁好不好,那個女孩要泡阿榮,我們可不能當電燈泡。”黃少鴻拉開車門,“走,回家!”
王卿賢若有所思,“阿鴻,昨天你們去練習什麽了啊?”
“抗壓訓練!”
“抗壓訓練?哥哥壓力很大嗎?”
“你看到比賽中,那個一直站在阿榮身後的胖子張民光沒有?”
“看到了,怎麽了啊!”
“那個家夥不一樣,他是很厲害的槍手,他站在阿榮身後給阿榮很大壓力,導緻阿榮發揮失常,所以在昨天最後一輪輸給苗志舜。”
“什麽?他怎麽可以這麽壞,這不是違規嗎?”
“不,他是監場,有權利這麽做!不違規但違背道德。”
“所以,昨天你和阿榮去做抗壓訓練,就是爲了應對來自他的壓力!”
“沒錯,阿榮槍法很厲害,很有天賦。但是他沒有經曆過生死考驗,我帶給他的正是生死考驗!”
“那,少鴻你不是很危險嗎?”
“我這麽厲害怎麽可能會有危險。”
“滴滴——”車裏的大哥大響起。
黃少鴻遲疑了下,拿起大哥大。
“喂,哪位?”
“阿鴻啊,我是達叔,你有沒有空啊?”
“沒空。”
“有空啊,那就好,你過來下啊!”
“過來幹嘛?”
“阿鴻,天降大任于斯人也,趕緊來吧!”
帶着疑惑,黃少鴻開着車來到達叔三千尺豪宅,咦?madam也在也就罷了,關德卿還在!
幹嘛,又是卧底風雲?
黃少鴻有些惴惴不安,回頭看了眼王卿賢,早知道不該帶卿賢過來了。
“黃少鴻,好久不見。”關德卿主動打招呼,指着王卿賢笑問,“不介紹下?”
“阿賢,我女朋友。”
“你好,我叫王卿賢,少鴻女朋友。”王卿賢朝關德卿伸出手。
“關德卿,香江警察。”
“阿鴻,這次找你來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找你幫忙。”
達叔頓了頓,說道:“這件事了,說起來話長,我就長話短說。咳咳。”
“阿達,還是讓我來說吧!”
madam柔情蜜意的看着達叔,心疼的輕輕拍着達叔後背。
“本來了,随着倪坤被人暗殺後,倪家陷入内亂中,香江白面少了不少。
但是最近我們警方發現,香江白面又有死灰複原迹象,而且比之倪坤在的時候更猖狂。”
madam說着,給關德卿一個眼色。
關德卿掏出一張照片遞給黃少鴻。
madam接着說,“照片上這人叫龍四。”
“少鴻,我要不回避一下?”王卿賢小聲問道。
“正好家裏有電動,我帶你去打電動吧!”關德卿笑着拉走王卿賢。
“達叔,你家裏還買了電動?”
“偶爾玩玩街頭霸王嘛!”
“先讓我講完,好不好,阿達?”madam滿臉笑容,輕輕捏着達叔的肩膀。
“阿鴻,你這孩子一點禮貌都不懂。madam接着說。”
“龍四經營一家船廠,我們的探子發現白面是從東南亞運到龍四的船廠,然後再從船廠出貨。”
“龍四?”黃少鴻盯着照片,狐疑問道,“船廠?”
“阿鴻,你來香江沒多久,不認識龍四很正常。他算是上一輩的大佬,後來隐退了。
不過他的徒弟宋子豪就是大名鼎鼎的國際僞鈔集團姚先生的頭馬,三年前他因爲走私僞鈔被抓入獄,今天釋放。”
“宋子豪我也沒聽過。”
“就是你新交的好朋友阿榮哥哥。”達叔連忙道。
madam責怪的看了眼達叔,“阿達,這是機密!”
“怎麽,你在教我做事?”
“沒有啦,阿達。”
“兩位,要不我先回避一下?”黃少鴻心道,真夠肉麻的!
“不用!”madam笑道,“我們現在需要阿鴻你協助阿達一起去調查龍四的船廠。
我們給阿達安排了一個不良商人的身份,強買龍四的船廠。”
“他既然是白面生意的,肯定不缺錢,怎麽強買?”
“龍四的船廠當年是貸款買下來的。這幾年龍四的船廠明面上賬目虧損嚴重,一直沒錢還貸款。
銀行催收無果,将這筆賬賣給了阿達。現在阿達會帶着一大幫手下去讨要債務。
如果龍四還錢了,那我們就可以順勢查他非法資金。如果沒還錢,我們就查封船廠。”
“爲什麽不直接去查封船廠?”
“要有理由嘛,我們搜了幾次,都沒有發現白面。我真的很懷疑,我們警局有龍四的卧底!”
談到卧底,黃少鴻想起劉建明。
不應該是他吧,但也說不準,韓琛就是做這行的,而他劉建明是韓琛老婆的頭馬。
黃少鴻看着達叔,達叔期盼着阿鴻答應。
沒想到周星星和達叔成爲電影裏搭檔,我和達叔成爲現實生活裏搭檔。
“好!”
“阿鴻,我就知道有你真好。”達叔拿起放在櫃子裏早就準備好的資料,“這是龍四船艙骨幹成員的資料,你看看。”
黃少鴻翻過龍四那頁,露出一個憨厚老人高英培。
“這個人是?”
“高英培。”
“我知道。”
“知道你還問?”達叔瞪着黃少鴻,“幹嘛,握緊拳頭想打架啊?”
“不敢!”
“知道就好啦。”達叔裝模作樣咳嗽兩聲,心道:小樣,阿賢在這我會怕你?
“高英培我了解過啦,跟了龍四幾十年,忠心耿耿。我已經和他溝通過了,他願意将自己手中的船廠股份轉讓給我,讓我再寬松龍四幾個月。
你說,這樣的好朋友,我怎麽沒有了?”
黃少鴻心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龍四也不知道就是他眼中最忠厚的高英培坑害了他,并殺死了他的女兒。
“那是你運氣好!”黃少鴻伸出手,遮住高英培半張臉,“你現在看他還是憨厚老人嗎?”
“咦,眼裏有殺氣啊!”
“世事無相,相由心生,可見之物,實爲非物,可感之事,實爲非事。”
“說人話!”
“這個家夥不簡單,達叔,你既然是不良老闆,那麽你的保镖手下都是哪裏找的?”
“黑市花錢請來的。”
“他寬松你幾個月,或許是在收買你身邊的人,在關鍵時候殺死你。”
“你不要說的這麽可怕好不好?”達叔緊張起來。
madam一拍桌子,“敢殺阿達,我先斃了他。”
“你們不要激動,我也隻是猜測。”黃少鴻連忙提醒,又不一定真是英雄本色2。
“達叔身手這麽好,怎麽會被幾個小賊暗算?”
“那是當然!”
“阿達,暗箭難防,我給你準備了防彈衣。”
“我堂堂黃金右腳,需要防彈衣?給阿鴻吧!”達叔大氣道。
“那、、、好吧!”madam遲疑了下。
“嘟嘟嘟~~”
madam電話響起。
“什麽、、、哦哦哦。好!”madam挂掉電話,歉意的看着達叔說,“阿達,警局有事,我先回去了。”
“趕緊回去吧!”
madam走後,達叔一把撲向黃少鴻,搶走黃少鴻手裏防彈衣。
“喂,這是給我的!”
“你有金剛不壞體神功,要什麽防彈衣?”
“我沒練到家啊!”
“你都能空手接子彈了,要什麽防彈衣!”
“那不是沒接住。”
“年輕人,就應該冒着槍林彈雨,享受着子彈從身邊擦過的刺激,才能快速成長。
阿鴻,不要貪生怕死嘛!”
兩人一番争奪,最後還是達叔答應任務完成,請黃少鴻去遊輪度假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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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柱,監獄門被拉開。
宋子豪走出監獄們,身穿黑色西服的陸啓昌從黑色轎車裏下來,朝他招手。
宋子豪遲疑了下,走向陸啓昌。
“我送你。”
“謝謝,我們路不同。”
“我佩服你,爲了朋友。三年來,你一句話不說。”陸啓昌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可笑的是,你人在裏面外面的僞鈔還是照印不誤。”
“我早已經不問江湖事了。”
“三年前,你在灣北販運僞鈔被捕,你的好兄弟小馬哥單槍匹馬去了灣北,殺死了灣北西門町黑道大佬汪志輝及其手下二十三人。”
宋子豪握緊拳頭,“他,怎樣?”
“銷聲匿迹,下落不明。”陸啓昌淡淡說道,
“你告訴你的朋友,三年前那案子還沒了結,我不會放過他的。
一朝做賊,想做好人不容易呀!”
“我不會回來。”宋子豪指着赤柱,說。
陸啓昌微微一笑,“再見。”
看着宋子豪離開的背影,陸啓昌笑容收斂,表情凝重的轉身走向黑色轎車。
夜,公墓。
宋子豪父親石碑。
宋子豪看着石碑前嶄新潔白的鮮花,嘴角露出苦澀一笑。
他點燃一根煙,放在墓碑前。
老天像是安裝了煙霧報警器一樣,瞬間下起暴雨。
宋子豪離開公墓,朝山下走去。
路口,一輛白色汽車亮起遠光燈,響三聲喇叭。
遠燈燈光很耀眼,照在宋子豪臉上,眼睛都難以睜開。
阿榮面無表情從車裏走出來。
“阿榮!”
宋子豪心裏一喜,親切喊道。
可看到阿榮面色冰冷,朝自己逼來,随後一拳重重擊在腹部。
“哇——”宋子豪肚中苦水吐出,阿榮卻沒有收手,朝着宋子豪繼續猛打。
宋子豪護住要害,被阿榮打倒在馬路上,渾身被雨水浸透。
“不要讓我在碰見你!”
阿榮撂下話,轉身上車離開。
宋子豪從地上爬起,等到大雨停歇,看着大海,在碼頭上坐了一夜。
“出來了?”
“嗯。”
堅叔遞給宋子豪一根香煙,點燃。
“今後打算做什麽?”
“我想幹正行。”
“來我的汽車廠吧,想跑的士還是想修車都随你,雖然掙不了大錢但也餓不死人。”
“謝謝。”
“有執照沒有?”
“沒有!”
“我不管你考到又好,考不到也好,你就在我那裏委屈一下。”
“堅叔,你真是太好了。”
“你不用多說話了,跟我走吧。”堅叔拍了拍宋子豪肩膀。
“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他等了你三年。”
汽車維修廠,小馬哥叼着一根火柴,坐在汽車車頭。
“小馬!”
“豪哥!”
小馬哥從車頭跳下來,抱住宋子豪,“我知道你今天出來。”
“小馬!”
“豪哥,沒見這麽久,你依然這麽帥!”
宋子豪使勁拍了拍小馬哥肩膀,“這三年,你過得怎麽樣?”
“裏面說!”小馬哥朝堅叔道,“堅叔,借辦公室用用。”
“去吧!”
“豪哥,這些年我查出來了,你當年被捕是譚成和汪志輝做的局,我殺了汪志輝後,準備返回香江,在碼頭沒有等來譚成的船,卻等來了一批殺手。
我跳進海裏,被一漁民救起,僥幸躲過一劫。
豪哥,你現在出獄了,我們可以重頭來過,再次打造我們的江山!”
宋子豪沉默了小許,說道。
“小馬,算了吧,現在已經不是我們的世界了。”
小馬哥喜悅的表情僵住,不敢相信的看着宋子豪。
“三年,三年,我等了你整整三年。
你知道這三年我是怎麽過的嗎?我每天都像一隻老鼠一樣在下水道裏東躲西藏,不敢露面。
黑白兩道都在抓我,三年我一天好夢都沒做過,一天好覺也沒睡上。
每天晚上,任何的風吹雨動,都會把我驚醒。
但我從不後悔,因爲我知道,你會帶着我拿回屬于我們的一切。
這三年,我每天都在期盼你出來,帶着我拿回屬于我們的一切!
可是你,你居然告訴我算了?憑什麽算了!那江山是我們打下來的,憑什麽他姓譚的去坐?”
“小馬,是我對不起你。”
“沒,你沒有對不起我,一切都是我自己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