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高塔的頂層，所有的神族幾乎都聚集在了一起，坐在了那張圓形的會議桌上。
會議桌的上方，都投影着能源核心的空間中折射出的畫面。
那是能源核心的地下空間中發生的事情。
作爲整個神都最重要的地方，怎麽可能沒有監控這種東西。
但是夏亞使用的是卡羅索的樣貌，所以，無法辨認他究竟是誰。
如果不是卡羅索在剛剛有着明顯的不在場證明的話，此刻，他或許就會被議會懷疑。
面前的虛拟投影中，尤其對于那個神族被伽耶伯格瞬間刺穿胸膛的畫面被一遍又一遍的播放。
甚至被放慢了無數遍播放，所有人都能明顯的看見，那個神族明明已經躲開了射向他的長槍。
但是在下一秒，即使是他們最先進的高級攝像頭都無法捕捉到的瞬間，長槍直接刺穿了他的胸膛，一擊斃命。
整個會議桌很平靜，随後，神父關閉了投影屏幕，沉聲道。
“從他進入地下空間到殺死凱爾斯，一共隻花了三分鍾的時間，難怪可以那麽快的逃離。”
“父親，剛剛那個力量，是什麽？”卡羅索的眼中帶着些許凝重。
他看了無數遍都無法解析剛剛那一幕的原理。
他在内心自問了自己無數次，如果自己遇到了這種事情，是否可以躲開。
但是，他每一次得出的結論都隻有一個，那就是－“無法躲避”。
如果他遇到了這個挂着自己樣貌的敵人，或許也會像那個神族一樣，被他輕易殺死。
胸部的能源核心對于所有神族來說都是最重要的區域，一但被擊中，死亡是一定的。
“我曾經在皇家圖書館中，看到過這樣的魔法，那是一種非常古老，人類根本無法學會的力量。
可以倒轉因果，扭轉規則的奇迹。
從長槍射出的那一刻開始，刺穿敵人的果就已經被注定了，無論被瞄準的人做出怎樣的躲避，都不可能躲開。
除非，他的力量強大到能夠避開因果。”
“竟然.還有這種力量？”赫爾卡德面色凝重，“父親，我們”
“我曾經也試過想要掌控這種力量，但是，憑借着當時的技術，根本無法解析。
并不是算力不夠，而是找不到突破口。”神父沉聲道。
“那這樣的話，我們豈不是隻能站着被他殺？”海克拉姆不忿的說。
“不，這種力量還是有弱點的，就單單是我們看見的……”
神父擡起手，剛剛的虛拟投影再一次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夏亞所僞裝的卡羅索被長槍刺穿的畫面被播放。
“雖然這武器沒有對他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但是，這說明在他使用這武器的時候，自身是沒有保護的。
所以，如果在他使用這武器之前就進攻他，或許可以破解他的招式。”
幾個神族點了點頭，默默将這一點記錄下來。
“我當初設計你們的時候，考慮到厚重的外部裝甲以及以太皮膚已經足夠防禦你們所遭受到的一切傷害。
沒有設想到這一點，是我的失職。
之後，我會對你們進行一次全體更新改造，對于以太，我已經有了一個全新的了解。
我已經解析了“靈魂”這個概念，以太使用最重要的依據。
從今往後，你們或許可以不再依靠能源核心，所有的以太将會儲存進靈魂中，理論上，你們将沒有緻命點。
而多出來的位置，也可以加裝更加強大的武器。“
所有神族眼某一亮，點了點頭。
“整個神都都已經排查了，完全找不到那個未知敵人。
排除掉敵人已經通過某種方式逃離神都，亦或者使用某種方式進行僞裝的可能。
剩下的唯一的可能性就隻有”
赫爾卡德看向了神父身後的那個畫像，眼神頗爲複雜。
“一定是祂。”卡羅索沒有任何猶豫的肯定的道，“除了他，沒有人有可能擁有這樣的力量。”
“諾亞想要殺死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根本就不會受傷。”
這時，議會中通常都不會說話的幾人之一，一個白發青年說話了。
他有着白色的半長發，臉上有着一個十字架的紋身，眼某中沒有眼白，隻有黑色，中間一點白光在忽明忽暗的閃爍着，看起來很特殊。
那不是科技，而是魔法，他在是神族的同時，也是一個強大的魔法師。
他的身上，并未有像卡羅索一樣的改造裝置。
他叫狄恩，太爺爺是曾經參加基铎與紫荊花之戰的皇家魔導師法斯特。
在基铎魔導師幾乎絕迹的時候，他是爲數不多幾個擁有魔法正統的魔導師。
在被改造爲神族之前，他是聖教蒸汽都大教堂的主教。
諾亞曾經在蒸汽都顯聖過，那也是藏斯教皇曾經的教堂。
所以，那個教堂在聖教的地位很高，所以，理所當然，他能繼承那教堂，也預示着他的特殊地位。
是聖教除了藏斯之外最古老的老古董之一，被改造成神族的時候，已經是四百三十歲的高齡。
那是魔法與高科技共同作用的結果。
作爲一個統一全世界，甚至延續國運到千年之久都沒有分崩離析的超級大國，想要将之覆滅，絕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其中所需要的布置還有利益糾葛，也絕對不是愛因茲貝一個人所能處理的事情。
狄恩就是愛因茲貝能夠推翻基铎，在這片大地上建立起新秩序的關鍵之一。
在聖教中，還有着其餘的老古董，在座就有幾個。
神父無法随意驅使他們，實力也是毋庸置疑。
之所以席位不高，隻是這些老人，并不在意權利，沒有去争奪過罷了。
但他真正的實力如何，沒有人知道。
他之所以會幫助愛因茲貝推翻基铎，隻不過是爲了在魔道的追求上更進一步罷了。
在那樣一個以太稀缺的時代，他根本無法有多深的造詣。
“狄恩，我清楚你對于諾亞的敬仰，但請你清楚你的立場。”卡羅索靜靜的說道。
“立場？我們所信仰的，不就是諾亞，以諾亞的信條作爲方向來前進嗎？
如果殺死凱爾斯的就是諾亞.”
狄恩擡起頭，看向坐在中間，一直沉默不語的神父，饒有興緻的說道。
“那就意味着，諾亞對于我們的所作所爲是持以反對态度的。
如果說，諾亞反對我們的所作所爲，并且讓我們将這數百年榨取的以太盡數歸還給這個星球……”
狄恩的臉上露出了繞有興緻的神色。
“那麽，你又會怎麽做？愛因茲貝……”
“你會舍棄這一切嗎？”
狄恩看向在場的所有人，“而你們，會舍棄自己現在的力量嗎？
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這種強大的力量，回到弱小時候的自己？”
整個會議桌沉默一片，誰都無法給出回答。
“看起來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狄恩緩緩勾起嘴角，随後大笑了起來。
“所謂信仰，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可笑的東西啊。
涉及到自身的利益，什麽信仰都可以放棄，這就是所謂的人性。
自稱神族之人啊！”
說最後一句話都時候，狄恩的眼中帶着些許譏諷。
“隻是你沒有見到真正虔誠的信徒罷了。”
但神父緩緩起身。
“我會去親自問祂，然後，我也會将答案親自給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