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今的古寺卻已經殘破不堪,大殿隻剩殘垣斷壁,群山也已被擊沉,就連寺前的菩提樹都被打成了兩節。
隻是在那殘破的牌匾之下,才能看出‘文心古寺’四個字。
陳念之立在文心古寺之畔,面上陰沉如水,目光之中隐現出了幾分寒意。
“出來吧。”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歸墟道人來了,老衲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就在這個時候,角落裏出來了一位老和尚,面上帶着幾分愁苦的看着陳念之。
陳念之面色平靜,淡淡的開口說道:“你認識我?”
“自然認識,小友橫推西極六天域,擊敗太蒼雙帝子聯手,老衲自然有所耳聞。”
老和尚開口,面色肅然的道。
陳念之颔首,繼續問道:“你是文心菩薩?”
“正是。”老和尚颔首。
見此,陳念之又道:“我聽聞,汝曾救過賢逐,爲何這次要出賣他?”
文心菩薩聞言,面色變了又變。
這一次他早就知道保不住陳賢逐,卻沒有提前通知他,反倒讓其留在文心善,以至于遭到衆人圍殺。
這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想不到被陳念之親口提了出來。
一念至此,文心菩薩問道:“閣下與賢逐,是何等關系?”
“吾乃他父!”
“轟——”
文心菩薩隻覺得面色發白,瞬間有種搖搖欲墜之感。
片刻之後,他慘笑着說道:“他得罪了太多人,天璇古教和三大佛門都要借機除掉他。”
“三大佛門皆是佛門洞天,天璇古教更是大羅古教,老衲若是不答應,文心古寺怕是也将不複存在。”
“我明白了。”
陳念之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這文心古寺僅有文心菩薩一位天仙大能,而且僅僅隻有天仙二重,在當時的情況下,即使其全力出手也護不住陳賢逐。
想到這裏陳念之站起身,面無表情的道:“看在你曾經救過賢逐的份上,今日我不與伱計較。”
“你與他之間的因果,便也到此爲止吧。”
話音落下,陳念之一路破空而去,抵達了血龍古寺之外。
血龍古寺乃是大漠天沙域的佛門四大淨土之一,這一脈修煉血龍秘法,據說需要以人血喂養本命血龍而成道。
如此秘法,看起來比起魔門都不遑多讓,不過因爲這一脈不煉煞氣,修煉的是佛門大法,故此被稱爲佛門。
如此佛門,跟下界西極靜靈寺那等佛門完全是兩種模樣,但是在佛門之中卻并非個例。
在陳念之前世的世界之中,佛門原本便不禁娶妻生子,喝酒吃肉、乃至以做出以少女制作人皮鼓,不僅不事生産,更是霸占農田欺男霸女的事沒少做。
後來還是經過數位武帝滅佛,更有帝王下令不準喝酒吃肉,不準娶妻生子,才逐漸改變成了後人眼中的佛門。
此界之中,佛門沒有道祖仙聖作鎮,雖然誕生的大羅古佛不少,但是卻分化了佛門的不同派别。
有文殊菩薩這等德行高深的菩薩,亦有血孽滔天的血海古佛,亦有淫邪證道的歡喜佛。
在這些佛門大羅的道統傳承之下,便也分化除了派别不同的佛門。
紫胤界極靜靈寺便是傳承的文殊菩薩道統,這一脈講究功德修身,以大智慧成道,皆是修身養性的有道高人。
這血龍古寺,則傳承了血海古佛的部分道統,行事手段接近魔道,卻又有比魔道更加高明。
他們圈養信徒放血修行,以與佛合一、和西天極樂作爲誘惑,引誘蠱惑信徒獻祭自身血肉靈魂。
于此其隻需要承擔極小的業力,故此業力始終不超過功德,未被列入魔道之中。
而血龍古寺有三位天仙大能,其中甚至有一位天仙中期的存在,實力居于大漠天沙域之首。
“血龍古寺,以人血修行,與魔何異。”
“哼——”
陳念之冷笑一聲,當即雙目綻放滔天殺機。
沒有任何的遲疑,手中混沌天戟轟然砸下,擊穿了蒼茫群山,硬生生将偌大的血龍古寺擊穿,滔天殺意卷遍了天穹。
“轟隆隆。”
一陣轟鳴之後,血龍古寺之中飛出數道身影。
爲首一人面目慈悲,正是昔日位列陳賢道的佛陀,他看着陳念之,慈眉善目的道:“施主何人,爲何來我血龍古寺鬧事?”
“殺你之人!”
陳念之殺意卷天宇,一尊混沌天戟砸碎萬物,硬生生将血龍古寺打成一片廢墟。
至此恨意仍未消,砸的佛陀喋血橫飛。
那佛陀眼看陳念之大發神威,不由連忙催動一串佛珠護體,而後無比驚怒的說道:“閣下究竟是誰,吾與你無冤無仇,何不以和爲貴?”
“有什麽話,去地獄問吧。”
陳念之擡掌鎮天宇,欲要将其徹底鎮殺。
那佛陀不敵,連忙催動一道血龍橫空護體,面色猙獰的道:“汝當真以爲,本座是好欺負的嗎?”
“锵——”
陳念之不答,隻以滔天劍氣卷星河,太乙虛寰劍氣激蕩六合八荒,徑直力劈了過去。
佛陀全力抵擋,可是其僅有天仙一重之境,面對盛怒的的陳念之又如何抵擋得住?
不過百招之後,便被陳念之打的肉身灰飛煙滅,就連元神都被陳念之一掌鎮壓。
生死攸關之際,佛陀心中無比驚恐,當即求饒道:“道友饒命,小僧不知道因何得罪了道友。”
“此番隻要道友放過小僧,小僧願意以重金賠償。”
佛陀說着,從袖中取出了一道先天之氣道:“我願以此物,換得一條性命。”
“先天之氣?”
陳念之目光愈發陰沉,終于開口問道:“此物從何處而來?”
“是天璇古教,他們以此物,換取老夫出手圍殺‘大威雷音如來’。”
“果真如此!”
陳念之眸光殺氣盡顯,擡掌之間将其元神徹底泯滅。
幾乎與此同時姜玲珑、青姬等人邁步而來,姜玲珑看向了陳念之,不由開口說道:“三大佛門入劫力量不足爲懼,但天璇古教不容小觑。”
丫丫面色無比擔憂,抓着陳念之哽咽道:“夫君,你一定要找到賢逐。”
陳念之沒有多說什麽,他隻是看向了虛空深處道:“這筆賬,我們一筆筆的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