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顔婁室和銀術可,不愧是女貞最頂級的武将。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依舊勇猛無敵,壓着李漁打。
他們絲毫不畏懼泥人,看到其餘人慘死之後,竟然不懼反怒,沖着泥人猛攻不止。
李漁自身的氣血也收到震蕩,胸口氣悶難受,泥人已經被打散了七八次。
李漁心中暗罵,這兩個貨簡直比蠻獸還蠻獸,怎麽會有這種東西存在。
他們已經把身體的強橫,練到了極緻,到達了一種十分可怕的境界。
難怪嶽飛、霍去病、辛棄疾、宋江、方臘.這種組合都在幽州打不出效果來。
說實話,剛才那四個被殺的女貞武将,雖然也很利害,但是比這兩個還是差太遠了。
李漁且戰且退,一直在重新召喚泥人,但是他的殺招不在這上面。
泥人是他的有一個障眼法。
和前面殺魔禮青用佛光做佯攻一樣,泥人并非李漁這次要用來殺人的手段。
李漁的多種道術,給了他可以聲東擊西的本錢。
和李漁交過手的人都知道,在他手上那些看似主攻的道術,往往不是他真的想用來結束戰鬥的術法。
對于李漁的敵人們來說,真正的危險永遠隐藏在這些聲勢浩大的道術中,如同毒蛇般在出其不意地時候來緻命一擊。
就在這時候,在女貞大營中,有一個薩滿突然叫道:“不好!”
可惜爲時已晚
在完顔婁室和完顔銀術可的身上,竟然生出了一個個青綠色的小樹苗。
他們表情猙獰,贲起的肌肉上,全都是盤根錯節的根莖。
他們原本肥胖強壯的身體,頓時如同百年千年的老樹皮一樣,枯萎的木屑遍布其上。
這一幕讓底下的人目瞪口呆,幾個頂尖武将,竟然突然變成了樹人。
李漁心中冷笑,其實他們本來沒有這麽容易中招,可惜他們非要去搞“移植”,已經破壞了自己的身體。
人的身體,是一個自成系統的大周天,它有完整的防禦功能。
越強的人,這種功能也越強大,但是他們強行移植蠻獸的氣血,已經破壞了自身的大周天,所以被李漁輕易用青木訣擊中。
李漁的本體終于出現,原來他一直在戰場中,此時李漁面容凝重,雙手緊緊一握。
砰的一聲巨響之後,兩個“樹人”碎裂,血肉散落一地。
再強橫的身體,也有毀滅之道。
完顔婁室和完顔銀術可的死,讓女貞的大營中,爆發出一陣憤怒至極的吼聲。
沒錯,是憤怒。
這些鞑子根本不知道害怕,他們隻是憤怒,恨不得所有人都上,一起撕碎了李漁。
此時的李漁,卻很快恢複了元氣,他的太平清領術決定了他屬于是越戰越勇的類型,戰鬥拖得時間越長,他的靈力越綿長。
五行相生,生生不息。
完顔阿骨打看到自己的兒子、侄子、愛将身死,胸口一疼,差點噴出一口鮮血來。
此時底下的人已經群情激奮,從他胞弟完顔吳乞買開始,每一個都想要繼續厮殺。
但是阿骨打卻強忍着悲痛,下令收兵。
完顔吳乞買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道:“收兵?”
其他人也都不服。
這時候,一向十分好說話,很能聽取手下意見的阿骨打,難得地厲聲對他弟弟說道:“我說的話,你沒聽到麽,還是你們都已經不再認我這個王。”
周圍一下安靜了下來。
盡管這些年來,老皇帝阿骨打已經不太管事,更喜歡讓他們集體讨論做決斷。
但是完顔阿骨打的威信,還是不容挑釁的。
阿骨打已經看清了局勢,他沒有被憤怒沖昏頭腦,今日的局面已經很清晰,再去任何武将都是送命。
——
回營之後,嶽家軍上下振奮。
大帳内,一向沉穩的張憲都忍不住大聲道:“道長今日大發神威,實乃天賜良機,依我看滅掉這股來犯之敵,已經是手到擒來的事。”
其他人也都有這個意思。
李漁表情凝重,說道:“沒這麽簡單。”
他看向大帳内的諸将,說道:“他們營中,正在培養妖獸。”
“妖獸?”嶽飛問道:“是何妖獸?”
李漁歎了口氣,說道:“在極北之地,有萬年寒冰。上古時候蠻獸橫行,人類很難立足,往往淪爲它們的食物。三皇五帝帶着人族奮戰,最終将大部分妖獸斬殺,但是它們實在是太龐大了,還有一些殺不死的,都被人族先賢們封印在了極北之地的寒冰中。”
李漁說到這裏,特意看了一眼霍去病,後者神色自若,不知道是李漁猜錯了,還是這厮心态太好。
反正看不出一點異樣來,而且他還聽得津津有味,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第一次知道呢。
事實上,中原人能知道這個冰川,可能就是因爲他。
當初他率領大漢鐵騎,打到了極北之地,讓大漠再無匈奴王庭,生生把一個原本強大無比的蠻族,從自己的發源地徹底趕走,去禍害西邊的人了。
李漁從風月寶鑒内,拿出一小塊萬年寒冰,大帳内頓時冷的刺骨。
李漁馬上收了起來,說道:“這一冰塊隻有米粒大小,便有如此凜意,而極北之地的萬年寒冰,可是一望無際的買入銅山嶽海洋一般。”
他的這一塊萬年寒冰,是當初天庭爲了折磨龍女,特意放在正經湖内的。
龍女是修烈火訣的,這一塊寒冰壓制了她多年,差點把她廢了。
隻有這麽小一塊,已經這麽冷,帳中的人很直觀地感受到了李漁所說的萬年寒冰,是一些什麽東西。
難怪老祖宗們要把蠻荒異獸封印在那裏。
可能他們當初也沒有想到,人族會發展爲如今的模樣,隻想把這些災星趕的越遠越好,而極北之地,已經是能找到最遠的地方了。
後來人族的頭頂,多出一個天庭來,慢慢的人族也不再那麽團結,于是這件事就慢慢被遺忘了。
李漁看霍去病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便繼續說道:“這些蠻獸被封印之後,本來是萬萬不可能自己出來的,但是有蠻人掌握了破開萬年寒冰的方法,然後割走了蠻獸的血肉,還帶出來一些沒有死去的蠻獸。”
嶽飛的表情越來越難看,他已經猜到接下來的事了。
李漁繼續說道:“他們如今在營中,用蠻獸的氣血,喂養出一大批妖獸來。這些妖獸本來隻是普通的禽獸、蟲魚、蛇鼠.但是被喂成了萬分危險的妖獸。他們血脈中多了蠻獸的氣血,也多了它們的暴戾和狂躁,以及對人類刻骨的仇恨。”
“他們要用這些妖獸,來彌補女貞人口的短闆,這些日子你們應該也知道了,女貞人十分善戰,在戰場上他們的唯一缺點就是人數太少。”
這一點所有将領都十分同意,他們已經和女貞對峙很久了,自然清楚女貞人的底細。
這些蠻子太能打了,比西夏和蒙古人都要難打,尤其擅長以少勝多。
這時候,霍去病終于開口了,他沒有起身,手握着椅子的把手說道:“沒錯,女貞人之強橫,遠勝當年的匈奴。”
匈奴乃是遊牧民族,他們有自己的牛羊,一般不打仗也是可以生存下去的。
而女貞是漁獵民族,他們沒有肥沃的草原,也沒有成群的牛羊,隻能是在極端惡劣的環境裏,與天鬥與地鬥,最終養成了這麽一群人間至兇至惡的鞑子。
在他們眼裏,所有的東西都可以成爲獵物-——包括人。
霍去病還是沒有說自己和極北之地的淵源,他隻是陳述了一個事實,就是女貞人的善戰和野蠻。
往事越千年,當初的匈奴早已成爲過去,隻有在豪放詩人的詩篇中,才會頻繁聽到這個名字。
不過當初的匈奴可是足夠強大的,以至于如今“匈奴”二字,依舊是蠻人、鞑子的代名詞。
“不論如何,今日讓他們損失了六員大将,是開戰以來最大的戰果。”嶽飛呵呵一笑,說道:“我會如實上奏陛下,道長盡管放心。”
李漁呵呵一笑,這他倒是不在乎,趙福金和自己好的穿一條褲子,那需要她來賞賜自己。
“妖獸的事,還請道長多多上心,我等雖然有心,隻怕無力.”
李漁親眼見過那些妖獸的可怕,就算是他都感到可怕了,更被提那些邊境的普通人。
一旦被這些妖獸給殺戮起來,自己就算是再厲害,也會分身乏術。
這些妖獸一旦可以大規模培養,甚至自己繁殖的話,李漁就算是再多的分身,也無法挽救這股災難。
六朝實在是太大了,你本事再厲害,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天下的妖獸。
一直沒有說話的辛棄疾,突然開口道:“這次完顔阿骨打撤的有些果斷,隻怕他們在妖獸上,已經有了大的突破。”
“事上竟然有如此惡毒的道術,簡直是不擇手段。”
不怪衆人咬牙切齒,這東西實在是太變态了。
李漁歎了口氣,說道:“我覺得還是要從源頭上解決此事,否則的話将會難以控制。”
——
完顔阿骨打看向帳中的一個屏風,他大步走了過去。
在屏風後面,是一個蒲團,如今上面正坐着一個和尚。
這個和尚的耳垂已經耷拉到肩膀上,他笑起來十分和善,看向完顔阿骨打道:“施主無需多言,今日的事我全看在眼裏,不會讓你們白白吃虧的。”
“到底還要多久,我已經等不了太久了!”
大和尚笑道:“陛下也見過那些老鼠的厲害,很快就會無數的巨鼠幫助陛下,沖入中原花花世界,領略體會一次人間的繁華。”
完顔阿骨打顯然對中原的人間繁華沒有什麽向往心,他更關系自己的兵馬、大将和馬匹。
這次的損失,是完顔阿骨打不能接受的,他一定要跟老和尚讨個說法。
若不是他,自己也不會執意南下侵宋。
其實對于女貞來說,大遼契丹的土地已經足夠他們用的了。
女貞區區二十萬人,可能跟契丹的一個營的兵力差不多,但是他們已經征服所有契丹的土地。
以他們的體量,是很難一口吃下這麽大胖子的,他需要時間慢慢去管理。
契丹的領土之廣袤,是常人很難想象的,你隻需要它在全盛時候,蒙古諸部的首領被他們侮辱,随意虐殺;到女貞部落的時候,契丹使者甚至要求女貞人随時奉獻上自己的妻女。
完顔阿骨打用了十年的時間,帶着這麽點人,掀翻了契丹。
這十年彈指一揮間,看似十分順利,其實也是步步驚心。
打完仇敵契丹以後,完顔阿骨打是有意收手的,但是天庭的人找到了他的弟弟,于是他們一力撺弄,帶着完顔阿骨打和幾個神仙,就要南侵中原。
完顔阿骨打知道,如今在計較這些,已經是毫無意義了。
經過今日一戰,他們兩邊都會小心翼翼。
“你能給我什麽幫助,我要的是能感受到的,實打實的幫助!”
大和尚沉默不語,這讓完顔阿骨打更加憤怒。
一陣清風之後,突然出現的一個少年,他眉清目秀,真是賈寶玉。
大和尚一見他進來,頓時有了主心骨,起身雙手合十,彎腰道:“見過佛祖。”
佛門有很多的佛陀,但是佛祖隻有三個,那就是:未來佛、現在佛和将來佛。
賈寶玉的前身就是未來佛燃燈,又被叫做萬佛之祖。
賈寶玉看向完顔阿骨打,拍着胸脯道:“你放心,今天這種事,絕對不不會再發生了。”
他一進來,就直奔主題,道:“李漁又殺了咱們幾個弟兄,不過爾等無須畏懼,我已經有了計較,這一回定要除掉此獠!”
完顔阿骨打将信将疑,今日李漁展現出的修爲和打鬥經驗,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賈寶玉傳授的養異獸的方法,還從萬年寒冰中,拿到了完整的功法。
真叫他們繼續下去,還真是頗爲危險,人間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成爲老鼠樂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