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長安,大慈恩寺。
玄奘坐在大雄寶殿,帶着一衆佛門高僧正在打坐。
他嘴裏念念有詞,雙手合十,拇指撥動着一串念珠。
從西天淨土回來之後,玄奘禅師的地位水漲船高,在中原佛門,玄奘已經不亞于佛祖釋迦了。
此時就算釋迦本人親至,指着玄奘的鼻子罵他不是真佛,那麽站在玄奘這邊的人,肯定是比佛祖多的。
帶領衆僧兩次西征,雖然第一次功敗垂成,在寶象國铩羽而歸。
但是當時玄奘禅師的表現,衆人全都看在眼裏。
這一趟西行之路,讓玄奘禅師的威望達到了頂峰。
這時從外面進來一個小沙彌,他四顧看了一圈,然後走到玄奘身邊,低着頭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玄奘眼皮都沒擡一下,點頭道:“知道了”
此時表面冷靜的玄奘,心中早已是緊張萬分。
李漁再次出手,但是佛門内亂的後遺症還沒有完全消失。
但是他自己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玄奘是有所求的。
保持如今的局面,不符合他的李漁。
玄奘又對着小沙彌,低聲道:“正經道士不日即将來長安,爾等皆不要下山出門,等待着正經道人走了,你們再出來。”
衆弟子紛紛彎腰點頭。
這時候,大慈恩寺突然進來許多的陌生人,他們身騎高頭大馬,穿着華麗的衣服。
仔細看看,就給發現,他們非但穿着怪異,就算是初夏,他們身上也有盔甲。
大慈恩寺的僧人一眼就能出來,這是大唐皇帝李世民的貼身護衛——“鷹犬”。
這些人出現,隻有一種情況,那就是皇帝駕臨。
果然,在鷹犬開道之後,在大慈恩寺道路兩側,站滿了侍衛。
“禦弟。”
“陛下。”
李世民從銮輿中下來,和玄奘互相打了個招呼。
他們兩邊都知道對方想要利用自己。
李世民和玄奘走到一個大楊樹下。
李世民在樹下的石桌前坐下,伸手道:“禅師,請!”
玄奘沒有過多推辭,他也在李世民身邊坐下。
李世民笑道:“禅師,你可曾聽說過前段時間茂陵的異動?”
玄奘微微搖頭。
李世民臉一黑,這件事整個六朝都知道,結果在長安城中,玄奘反倒說自己不知道。
他這是擺明了已經看穿了李世民的想法。
他不準備給李世民當槍使。
李世民比他還絕,既然你不肯承認自己知道,那麽我就再告訴伱一遍。
反正想走是不可能的,必須爲大唐效一份力。
粗略地講了一下之後,李世民說道:“此事發生在長安,朕不得不管。”
玄奘心中冷笑不止,搞的就跟他不想參加,但是不得不參加一樣。
事實上,本來或許沒有事,就是因爲大唐對茂陵的破壞,才引來這麽多問題。
早就有人懷疑過,既然茂陵這麽危險,爲什麽不圈起來,派兵把手呢。
答案很簡單,李唐皇室希望有盜墓賊可以打開茂陵,然後自己來撿漏。
所以盡管他十分重視,但是卻絕不會派兵把守,以免那些個中高手,畏懼大唐的國力,不敢來茂陵嘗試。
霍去病的事已經過去很久,但是那晚的神秘人反倒離奇失蹤了。
這麽久過去了,再沒有聽到那人半點消息。
越是這樣,李世民就越着急。
他近來有些上火,爲的正是這件事。
他一着急,就想要找人幫他,想來想去,佛門都是個不錯的選擇。
一來佛門高僧很多,大多集中在長安。
二來他們都在長安,自己也好控制。
像是明教衆人鬧東京的事,在長安絕對不會發生。
長安守備森嚴,兵強馬壯,在長安城中,李世民有絕對的自信。
他自問能夠掌握整個長安,除了茂陵
眼看玄奘軟硬不吃,李世民起身拍了拍屁股,道:“朕改日再來,修身養性,争取早日見一見佛祖,看看他是個什麽模樣。”
“恭送陛下!”玄奘低頭彎腰道。
他剛走出不多久,聖旨到了。
玄奘一頭霧水,你不是剛走麽,怎麽又來一封聖旨。
等到宣旨的太監念完聖旨,玄奘直接呆住了,李世民讓他必須查清茂陵前段時間出來人的身份。
玄奘眉心微微一皺,早知如此,他還不如答應下來,把事情攬在自己身上呢。
如今可倒好,終究還是要跑腿,最氣的是還得真的用心去查。
此時在武士彟府中,左慈和白毛還有赤壁坐在一起。
武士彟遠遠看着涼亭中的這三個貨,心中就提心吊膽,他們在李淵的陵墓旁,日日拿着一個牛皮卷地圖研究。
這無疑都讓武士彟心驚肉跳,生怕他們把自己的老主公李淵的陵墓給挖了。
他們雖然不如大魏的摸金校尉專業,挖出茂陵更是癡人說夢。
這時候有一個丫鬟端着茶盤走來,武士彟伸手攔住了她,自己端着茶盤,往三人所在的涼亭走去。
這三個是自家女婿李漁的朋友,武士彟一開始十分熱情地招待了他們。
但是随着相處的時間久了,武士彟就有些不願意了,這三個日夜商量什麽機關、墓穴之類的。
就在武士彟的腳下,便是李淵的陵墓,爲了堵住悠遊衆生之嘴,李世民對李淵的陪葬品準備的也很充分。
李淵的陵墓,又叫獻陵。
獻陵中也有不少陪葬的寶物,所以武士彟認爲,這三個危險分子,他們是在籌劃對獻陵動手。
武士彟決定去勸一勸,否則的話,可能還會刀兵相見。
因爲李淵非但是武士彟的老主公,武士彟曾經追随着他南征北戰,建立了大唐。
而且武士彟和李淵私交很好,屬于是公私兩邊都是心腹。
即使這三個是自家女婿的好友,武士彟也不許他們挖李淵的墳。
此時他還不知道,這三個貨還有他女婿的胃口很大,對于獻陵他們沒有什麽興趣。
而且李世民還活着呢,隻要不是活夠了,沒有人會去挖他爹的墳。
風險和回報都不成正比,這獻陵挖了,在六朝很難有立錐之地,能挖到的東西也很少。
武士彟端着茶盤過來,三人默契地閉嘴不再說話,左慈笑道:“這點事怎麽敢勞煩侯爺親自來。”
“是啊,你實在太客氣了。”白毛嘴上說着這些客套話,卻毫不客氣地端起茶就喝。
武士彟眼皮一抹,沉聲道:“諸位來此時間也不短了,還沒請教你們,來這裏是做什麽來了。”
“挖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