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彙總的信件,雪片似地飛到李漁的案上。
上面的消息都是各地總結的拆除過程,果然拆除神像阻力很大,莫名其妙冒出來許多黎山聖母的忠實信徒,先是和正經門弟子對峙,然後大打出手。
甚至還有直接埋伏在神廟,等着正經門弟子上前拆除的時候,痛下殺手的。
剛開始正經門損失了不少弟子,後來慢慢了解之後,開始提高警惕。
李漁求助于嶽飛,開始借助軍用驿站,傳遞門中弟子,由軍隊護送配合。
這一招立竿見影,大宋軍隊在嶽飛的改造下,整個體系都在發生變化。
嶽飛收到李漁的密信之後,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就下令所有軍營配合正經門。
雖然即使嶽飛不同意,李漁也可以讓趙福金下旨,但是嶽飛如此配合,還是讓他喜出望外。一個三軍統帥真心配合,還是陽奉陰違,帶來的效果差距實在太大了。
嶽飛心中比誰都明白,大宋能有今天,全靠正經門的掌教李漁。他忘不了清溪洞的密林中,自己的主帥宗澤那絕望的眼神。彼時的大宋,到處都是亡國之相,嶽飛和宗澤一樣,已經抱就必死之心,而且沒有對複興存多大的希望。
轉機出現在李漁的宮變,他扶持了一位真正能帶領大宋走出困境的皇帝,也就是當今女皇陛下。雖然她隻是一個少女,但是嶽飛十分滿意,這就是他心中明君的典範,體察百姓,提拔賢能,不大興土木,不奢靡浪費。
大宋需要正經門,需要李漁,但是不需要黎山聖母。正經門從上到下,從來沒有做過任何一件與民争利的事,相反到處庇護國境的行商,連水路中都有人護送。嶽飛深惡痛絕的鬼市,也被李漁連根拔起,讓大宋汴梁這個六朝第一大城的陰暗面被清掃幹淨。
有他們正經門坐鎮汴梁,大宋才能免遭魑魅魍魉的損害,繼續在女皇的統治下立于六朝之中。老帥宗澤曾經教過嶽飛:認識一個人,不能隻看他的名聲,你要抛去他所有的毀譽,去看他做了什麽。
當嶽飛真的抛開李漁所有的好壞名聲,去理順他生平的所作所爲,嶽飛驚愕地發現,此人是一個道德聖人。他所有的行爲,都是在位大部分人伸張正義,謀取普羅大衆的福祉。
别以爲六朝格局有多穩固,身爲一個兵馬元帥,嶽飛看的比誰都清楚,六朝的格局說被打破就是一下的事。戰亂看似遙遠,其實過去了沒有多少年,卷土重來的時候,又将是一場天昏地暗的大戰。
荊襄之戰醞釀了這麽久還沒打,并不是因爲它打不起來,恰恰相反如今就像是在添油,等的時間越長,打起來之後的後果就越大。
大宋此時雖然在恢複國力,但是和其他五國相比,還有些差距,尤其是兵馬的戰力上。
江南的韓世忠,對李漁的密信更是全盤照做,還派他夫人梁紅玉親率兵馬支援。
劉伯溫幫趙福金下了幾道聖旨,各地官府也都配合起來,地方官吏爲了自己的烏紗帽,甚至主動去拆。
在官位、權力面前,什麽狗屁神仙都要往後退,他們的狂熱甚至波及到了其他神像。
本來一些信奉黎山聖母的老百姓,是不許正經門弟子拆的,李漁又下令不許門下弟子仗着修爲欺壓凡人,很多弟子就犯了難。
這些問題也是迎刃而解,老百姓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縣官和現管。
——
青州府,桃花村。
遠處的山上有清幽鳥鳴傳來,天空蔚藍,白雲幾朵。
路上有五個人結伴而行,他們身後背着各式法寶,身穿道袍,在胸前繡着:正
爲首的一人年紀不大,一身藍色道袍,頗有英氣。此人乃是藍道行,當初和王重陽一道,在山下遊曆時候得道,修爲頗深。
在他身後,則是幾個年紀更小的道士。
其中一人真是丹房内的白玉蟾,他指着前面大叫道:“藍師兄,你看那邊,有個廟!”
“哈哈,太好了,又發現一座,趕緊進去看看。”
白玉蟾一馬當先,就要沖進去,被藍道行施法揪了回來。
“不要命了,前些日子辛師妹就是在開門時候被人伏擊,以後碰到這種野廟更要當心。”
藍道行說完,身後的仙劍脫鞘而出,在空中劃了一圈,打開了廟門。
衆人擡眼望去,全都呆住了,這廟裏供奉的神像太眼熟了。
“這莫不是掌教師伯?”
藍道行打開廟門,進去之後,發現此地香火還算不錯。
廟中灑掃的非常幹淨,神壇上的泥塑看上去和藹可親,笑眯眯的樣子不管是模樣還是神情,都和自家掌教有八分神似。
這時候,一個老漢顫巍巍進來,擺着手道:“各位道爺,這個不能拆啊!”
衆人強忍着笑意,白玉蟾問道:“這位老伯,恕我們眼拙,沒有認出這是哪位神仙,你們爲何供奉他啊。”
老頭歎了口氣,說道:“俺們祖上幾代人都拜神,這是唯一一個幫過俺們的神仙,要是你們幾個不嫌棄莊戶人家啰嗦,就坐下聽俺講講。”
聽完老頭的話,正經門弟子全部陷入了沉默,原來掌教還有這麽一段曆史,他看上去整天笑吟吟的十分和善,竟也曾是嫉惡如仇,性烈如火麽。
“要我說,六朝大地上,就該全部蓋起咱們掌教師伯的廟宇道觀才對!”白玉蟾大叫道。
藍道行畢竟穩重一點,訓斥道:“不要胡說八道,小心爲宗門招災。”
“我們拆了黎山老怪的神像,那些廟宇閑着也是閑着,直接立三聖像,或者隻立咱們掌教的神像,我看再合适不過了!”正經門裏的三聖,分别是盤古、九天玄女和李漁。
“沒錯,老百姓閑着也是閑着,你不立他們改天還要立一個來拜。”
——
正經門内,李漁突然覺得福至心靈,一縷縷念力灌頂。
怎麽回事?
李漁伸了個懶腰,從小樓的軟塌上爬起來,到欄杆處擴了擴胸。
最近自己沒有幹什麽功德啊,怎麽念力一個勁漲,雖然是好事,但是李漁是個尋根究底的性子,這異常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