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會召開在即,正經門裏難得的安靜了下來。
這一次來的人,還沒有出現重量級人物,也沒有重要勢力的代表,讓門中弟子有些赧然。
就算是正經門這些十分愛戴掌教的弟子,私下也以爲掌教這次有些自大了,如此盛事需要一個在六朝人人欽服的英豪來舉辦,掌教他似乎還有些.3
往好聽裏說叫心比天高;實在點說這就是自不量力。
就在這種奇怪的氛圍中,李漁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他正在謀劃另一件大事-——讨伐方臘。
至于英雄會,他更是不着急,他不但今年要開,以後還要繼續開。
五年一小開,十年一大開,隻要自己實力在提高,這盛會總有興起那天,屆時自己的理想也會實現。
古往今來,能長生的人屈指可數,長生了能不死的,又不到萬千分之一。
李漁自己學會了太平清領書,已經摸到了長生的門檻,實在不行還可以死磕,苟上幾千年,這些豪傑都死了,自己修到絕頂也要繼續出來辦。
至于說會不會被嘲笑,李漁更加不在乎,縱使天下庸碌之人皆嘲笑又何妨,被嘲笑不會有任何實質性的傷害,隻要認定了道路是對的,道心不改,連生死之地都不怕,還怕冷嘲熱諷?
這次的第一屆英雄會不管來的都是什麽人,他都準備好了盡自己最大努力去做,完全不管那些風言風語。
對付方臘,李漁覺得自己隻有在開戰的時候,于軍中助攻,前線攻城略地的事,還是要交給專業人士去做。
李漁寫完一封給嶽飛的密信,伸手一指,空中出現一個紙鶴,振翅而飛。
他走出後山的地道,懷裏揣着一本秘籍,名叫《遊仙訣》。
這是很适合李瓶兒修煉的,它沒有厲害的殺人技,隻是修養自身。配合自己的青木訣,可以讓她慢慢提升境界,反正她也不急着提升與人争鬥的能力。
再者說戰鬥是要看天賦的,金蓮學了個水字訣,本是救人的神技,被她用的殺人于無形,跟個刺客技能一樣。
剛走出地道,就看到後山樹林中,一個小小的身影,正在給一株小樹苗澆水。
李漁走了過去,發現是林黛玉,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新奇,應該是親眼目睹了自己樹苗發芽成型的全過程。
李漁輕輕一咳嗦,提醒她後面有人,林黛玉吓了一跳,回頭一看是李漁,臉蛋還泛着些紅暈,激動地說道:“漁哥哥,你看!”
李漁蹲下身子,仔細看了起來,沒想到這玩意這麽快就成型了,雖然還是一株小樹苗,但是生命力之旺盛,李漁幾乎能聽到它蓬勃的脈動。
上面挂着的唯一一片嫩葉,正在陽關下舒展,貪婪地汲取着陽光雨露。
“這是一株什麽樹?”
林黛玉微微搖頭,随後又興奮地說道:“它是我種的樹,是一種獨一無二的樹,我要給它取名叫‘林氏玉樹’。”
李漁哈哈一笑,林黛玉這一世沒有經過兩元鑄心陣的摧殘,所以性格不再如書中那麽敏感脆弱,再加上和福金厮混久了,整個人都活氣了起來。
李漁揉了揉她的腦袋,說道:“那你可要照看好它,而且不要光知道澆水,還要觀察它的律動。”
“樹也有律動麽?”
“樹也是一種生命,自然是有律動的,世上的植被遠多于人和動物,而且他們對這片天地的作用,也比動物大。”李漁沒有說,這小丫頭自己,就是一株绛珠仙草。
林黛玉眼珠一動,靈動的眸子裏,閃爍着一陣光彩,然後小手輕輕一舉,在樹苗旁邊布下一個袖珍版的聚靈陣。
李漁試探了一下,這聚靈陣的效力,幾乎就是相當于自己在正經湖布下的萬分之一
不過也算是不錯了,這麽點東西,能需要多少的能量。
出乎李漁的預料,林黛玉學這些東西,還算是蠻有天賦的。
陣法是很晦澀難懂的,李漁當初學習時候,頭疼了好幾天,是那種物理意義上的頭疼,甚至有些發暈。
這是人族智慧的結晶,是一種利用天地大道規則的手法。
樹林後面的小路上,薛寶钗懷裏挎着一個籃子,是她和香菱剛剛采的果子。
她支開了香菱,自己送了過來,滿心希望能和李漁獨處一會。
雖然和他獨處的時候,總是有些害羞,但是心中卻十分幸福甜美。
寶钗年紀不大,卻是個早熟的性子,有時候甚至會想象到一些相夫教子的畫面,讓她自己也忍不住啐自己。
可以說,自從知道自己體内的那道佛印,寶钗和李漁之間純潔的師徒之情就變質了。
這小妮子總是莫名的羞赧,而且很殷勤地爲李漁做一些小事,就像是一個小妻子一樣。
她看到前面有人,好奇地一翹腳,隻見李漁和黛玉兩個,蹲在地上,看着一株小樹,說說笑笑,十分親昵。
寶钗心裏頗有些不是滋味,她故意加重了腳步聲,等到兩個人擡頭,她才笑道:“呀,怎麽在這蹲着,打擾到你們兩個了麽?”
李漁沒好氣地說道:“有什麽打擾不打擾的,你也過來看看。”
寶钗的五行靈根,沒有特别出衆的,但是她也沒有完全不通的。
這種資質和李漁有點像,和黛玉、金蓮這種一脈資質超群的不同,但也說不上誰的好誰的壞,全看後天選擇的道路是否正确還有修煉的方向以及悟性。
寶钗一聽是和修煉有關的,這才收起了拈酸吃醋的小性子,和他們兩個一起,蹲在地上湊着腦袋觀察起來。
李漁手指一動,加強了一下黛玉的聚靈陣,這株樹頓時活泛起來。
卷曲的嫩葉慢慢伸展開,就像是稚嫩的孩子伸了個懶腰。
樹葉上的紋絡十分新奇,仔細一看,那勾勾彎彎的脈絡,組成一個圖案。
寶钗驚叫道:“這樹葉上的紋理,倒像是個手掌。”
一語點醒了李漁,他展開手掌,一看自己的手心,确實和樹葉上的紋絡有些像。
“這是什麽鬼樹?”
林黛玉不滿地糾正道:“是‘林氏玉樹’。”
李漁站起身來,笑道:“你們在這慢慢看,我下山一趟。”
“你去哪?”兩個少女異口同聲地問道。
李漁當然不肯說自己是去見情婦,還是個有夫之婦,便咳嗦一聲正色道:“我去幹正事,小孩子别亂問。”
“這是我給你摘得果子。”
李漁低頭一看,紅彤彤的十分誘人,伸手拿了一個笑道:“黛玉,給你一個。”
寶钗低着頭,咬着嘴唇,有些不開心。
李漁自己也吃了一顆,笑道:“紅玉果是最能補充靈力的,你們平日裏可以做成果泥,帶在身上。”
寶钗和黛玉一起白了他一道,然後低頭興緻勃勃看起樹葉來。
這株奇怪的樹苗,李漁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它現在隻是一株幼苗,有的是時間來研究。
走到山門下的時候,迎面走過來一個小黑胖子,身後跟着一群大漢,吆五喝六的十分嚣張。
他們走到哪,都帶着一股酒味和汗臭混雜的氣味,對于宋江來說,這種滋味就是弟兄們的情誼,對于其他人來說,則顯得不是那麽友好。
“公明哥哥。”
宋江笑吟吟地說道:“李漁兄弟,我們幾個正準備來門中,找呂長老喝酒,你要不要一起?”
李漁伸手一招,示意他到一旁的路邊上,李漁摟着宋江的肩膀,小聲說道:“公明哥哥,你知道那後山的廂房中,住進了一個什麽人麽?”
宋江笑道:“李漁兄弟,你這不是難爲人麽,你那勞什子英雄帖發出去,後山住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哥哥哪知道住的都是誰。”
李漁神秘兮兮地說道:“有一個特殊的,公明哥哥要不要去見一見?”
“叫什麽?”宋江很開心,交朋友是他最大的興趣。
“陳碩真。”
宋江吓得差點一個趔趄,問道:“誰?”
“赤天聖母,陳碩真。”
“李漁兄弟,你不是開玩笑呢吧?”宋江問道。
李漁呵呵一笑,整了整道袍,說道:“這我哪敢亂說,你知道她是個什麽厲害角色,我吃飽了撐的在這造謠。”
宋江的好心情一下子沒有了,他拍打着手掌,啧啧道:“她怎麽來了?”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你要是想去叙叙舊,可以找黃信,讓他帶你去。”
宋江愁眉道:“讓我再想想吧。”
陳碩真是八世真仙,差一點就讓她功德圓滿了,若不是要做人族之皇,現在估計已經是天上地下最強橫的幾個存在之一了。
宋江說他的天書,是九天玄女傳授的,估計就是陳碩真給他的。
從左慈的話來看,當年陳碩真創建火鳳社,培養了一大批的高手。
這些人本該揚名立萬,幫助她逐鹿中原,拿下人皇之位。可惜一顆隕石從天外飛來,将他們全部砸死了。
他的那些手下,能讓左慈都畏懼萬分,至今不敢提天子樓和萬世基,說明九天玄女想要培養一個高手,對她來說是很簡單的一件事。
她費盡周折,把宋江等人搞下凡,然後又傳授給他三卷天書,不知道是什麽目的。
李漁原本以爲,她是打算收伏宋江,好讓這一百零八顆煞星爲她所用,繼續圖謀她的皇帝大計。
可是從如今宋江的表現來看,估計個中還有内幕。
李漁幸災樂禍的笑了笑,背着手繼續下山,照夜玉獅子在山門處刨蹄,李漁伸手一招,它才緩緩跑了過來。
李漁躍上馬背,在汴梁街頭穿街過巷,來到一處宅子前。
他搓了搓手,笑吟吟地走了進去。
——
皇宮,大慶殿。
劉伯溫看着三個小泥人,笑着問道:“陛下,這三個小家夥,是怎麽來的?”
趙福金剛想開口,薛寶琴在她身後輕輕一咳,趙福金馬上緊緊閉住了嘴巴。
她這才想起來,李漁哥哥和林國師都曾經叮囑她,不能随便跟别人說自己會捏泥人的事。
她展顔笑道:“是别人送的。”
劉伯溫眼中閃過一道異彩,他已經确定,這泥人就是趙福金自己捏的。
用普通泥土捏泥人,竟能開啓靈智,這是他聞所未聞之事。
自從盤古開天地,隻有女娲氏有這個傳說,還不知道真僞。
而且女娃有大功德在身,眼前的少女,雖然号稱女帝,但明顯是個女孩兒,沒長大的那種。
到底是什麽靈力,能讓她無功德之實,卻能做成如此匪夷所思的事。
劉伯溫知道,隻要自己繼續留在她的身邊,這個問題遲早會弄清楚的,到時候石人的秘密或許也能解開。
莫道石人一隻眼,攪動黃河天下反
劉伯溫失神的時候,趙福金突然問道:“先生,江南道的嶽飛,說是要去攻打清溪洞,先生覺得怎麽樣?”
劉伯溫怔了一下,随即很快緩過神來,捏着下颚的胡須,笑道:“江南道是大宋的糧倉,六朝最富庶繁華的地方,這些年被折騰的不像樣子,竟然成了大宋的累贅。”
以他的眼光來看,大宋的趙佶和蔡京,就是一對千古罕見的昏君佞臣。
栓兩條狗在他們的位置上,也不會幹的比他們差,至少狗不會想出花石綱這種主意來。狗也會水淹河北,破壞自家子民的家園,讓自己的領土變成泥沙汪洋。
大宋是個什麽位置?
大宋有六朝最肥沃的土地,有最發達的水道,又處于最中心的位置。
想要治理好大宋,在他眼裏實在是太簡單了,趙佶和蔡京能把國家治理成這個樣子,四處受敵,最後身死名敗,簡直是拿着一個金碗在要飯。
這等膏腴之地,這麽廣袤的疆域,這麽龐大的人口,要是給劉備,西蜀上下能高興地睡不着覺。
劉伯溫在心裏吐槽了趙佶和蔡京一會,才轉過身來,說道:“江南道必須得打,而且要快點打。方臘的明教,已經作惡太久了,若是再讓他們活蹦亂跳的,大宋民間藏着的那些人,隻怕要一起擡頭,效仿這位江湖草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