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漁走出林子,地上的黑衣劍客,也消失不見了。
花子虛有能力控制他,他的生死就掌握在花子虛手裏。隻要覺得黑衣劍客有威脅,花子虛自然會處理掉。
他比自己,還怕暴露,畢竟暴露之後,自己隻是損失一個奸細,而花子虛斷無生機,還要忍受寒毒之苦。
在禦靈堂埋下一個大奸細,回去之後,就要着手怎麽對付他們了。
千日防賊,不如一鍋端了賊巢。
林外小金蓮百無聊賴,正和瓊英研究她的守宮砂,那個紅點慢慢消失之後,小聖女的身子發生了奇妙的變化。
原本潔白如雪的肌膚,透着淡淡的粉色,如新雨過後的桃花般誘人。
“蓮兒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
李漁走過來,笑着說道:“你身上原本負荷着太多的靈力,而那些都不屬于你,隻是當做了容器一般。如今這些靈力被我卸掉,這個時候修煉,是最好的機會,當進境神速。”
幸虧自己是會青木訣,懂得雙修之術的,不然貿然取了小聖女的元紅,非但自己要爆體而亡,她也會竭澤而死。
“李漁哥哥,我們要回去麽?”小金蓮故意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李漁看了一眼遠處,說道:“先不回,我要去桃花莊看看。”
當初在桃花莊,李漁幫村民殺了山賊土匪,被當地人供奉起來,立了廟宇。
那最初的一絲信仰之力,就是這麽來的,現在是時候去看看了。
對于這股突然出現的,無比霸道的靈力,李漁輕易不敢使用。
因爲他不懂.
不懂功德、信仰、念力這些奇妙的靈力,到底是怎麽回事。
想要尋根究底,非去看看村民給自己立得廟宇不可。
出了正經湖,李漁帶着兩人來到高唐州,街道上依舊是巨木參天。
當初那個殘缺的人參果,修煉成精,把這裏禍害的夠嗆。
自己和它苦戰許久,最後被白毛一口吞了,白毛恢複了一點靈力,就帶着大喬去了江東。
現在想來,這些事已經很久了一樣,大小喬都被自己帶出了江東。
高唐州街道上,有幾家店鋪還開着門,其他的都關門準備過年了。
李漁走進其中一家制衣店,選了兩個杏黃色的棉衣,還有兩件狐皮裘領,裹在脖子裏禦寒。
桃花莊隸屬于高唐州管轄,除了高唐州很快就到了桃花莊,當初周通和李忠在這裏占山爲王,打家劫舍。
打家劫舍,這四個字,乍聽沒有什麽感覺。但是你若是能代入被打的人,那種絕望的恐懼,就将充盈着你的心頭。
試想一下,自己和家人,吃完晚飯,收拾一下院子,關上門準備睡覺。
一群惡漢沖了進來,把殺戮、強奸、搶劫、防火施加到你和家人身上,那是什麽感覺。
也難怪李漁除掉桃花山的這兩個禍害之後,當地百姓會給他修建廟宇,供奉參拜。
桃花莊這些年去掉了山賊之後,逐漸恢複了生機,冬日裏暖陽照耀下,桃樹上的積雪融化,道路有些泥濘。
李漁在村落外,看到一處新修的小廟,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他帶着兩個少女走了過去,隻見村民們正在參拜,都是些男丁。
小小村落,輕易不來遊人,大家見到三個陌生人,也都向這邊看來。
他們雖然穿着道袍,但是兩個少女風采氣度已是令人一見難忘。
老實巴交的村民們,自覺地讓開道路。
其中一個小孩,指着李漁,大叫道:“這個人好臉熟啊。”
李漁呵呵一笑,走到廟前,隻見裏面供奉着一尊泥塑的人像。
這像身穿道袍,手中拿着一把寶刀,殺氣騰騰,威風凜凜。
李漁看着自己的泥像,恍惚間有種奇妙的感覺,自己從未見過這個泥像,但是卻有着千絲萬縷斬也不斷的關系。
冥冥之中,似乎是有因果,将自己和泥像牽連在一起。
自己會因它而受益,功德、信仰和念力。
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系統,修煉此道的法門又是什麽,有什麽快速精進的法子,李漁心中一團亂麻。
瓊英捂着嘴,道:“這不是你麽?”
村民們這才仔細端詳起來,有那天在場的人,已經大叫起來。
“恩公來啦!”
幾個年輕的後生,扶着劉老丈上前,認出了李漁。
他神色激動,就要跪下來,李漁趕緊伸手扶住了他。
劉老丈激動不已,“我們日夜盼望,恩公終于來了。”
李漁笑道:“諸位鄉親,時常參拜,我在汴梁,也感受到了。”
“這廟一直沒取名字,隻因我們不知道恩公的名諱,今日才好了卻大家的心願。”
李漁呵呵一笑,“我乃正經門掌教,正經道人李漁。”
“小老兒今日便請村中先生,寫下來,刻字在廟門上。”
李漁坐在廟前,和鄉親們閑聊了幾句,順便治好了幾個有頑疾的村民。
他伸手道:“我在汴梁,時常感到此地有人參拜,所以今日順道來看一看。眼下時辰不早了,我該走了。”
村民們依依不舍,送别了李漁。
走出了桃花莊,李漁沒有離開,他在鎮上找了一家客棧,安置好潘金蓮和瓊英。
吃過飯之後,李漁指尖閃出一個紙盒,囑咐道:“我出去一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你們兩個在鎮子裏轉轉,不要到處走動,更不許走的太遠,有事就放出這個紙鶴。”
小金蓮牽着瓊英的手,乖巧地笑道:“李漁哥哥放心吧,蓮兒會幫你看好你的小瓊英的。”
瓊英臉皮薄,面帶紅暈,嬌美絕倫,又惹得小金蓮一陣調笑戲弄。
李漁搖了搖頭,趁着城門沒關,拿了一頂鬥笠,走出了小鎮。
到了入夜時分,李漁回到桃花莊,劉老丈果然已經找人,把門口挂上了匾額。
‘正經廟’三個字,刻在正中央。廟前立着一塊石碑,上面寫着李漁除惡桃花山的事迹,再下面是村民集資的明細。哪一家戶主是誰,捐了多少,都寫的清清楚楚。
李漁推門進去,他徑直走到泥塑身前,碰到泥塑之後,也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繼續向前。
如同一道虛影,他整個人都融入到泥塑中,感受着濃郁的香火氣。
很快,天色破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