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夜中,禦空逃命,李漁甚至有種夢遊的感覺。
在他的肩頭,趴着一隻蜘蛛,咬的他肩頭腫了起來。
要不是赤壁及時發現,幫他打死,李漁還不知道怎麽回事。
天空中,飄蕩着各種稀奇古怪的法寶和光暈,稍不留神就中招了。
李漁運轉水字訣,一刻也不停。
在他身後,一個灰袍女子,袍子束在身上,纖美的身影顯示出她身材修長,宛若一隻翩然的驚鴻。裏面黑色的衣領掩着她雪白秀美的玉頸,包裹得密不透風。
她秀發用一根簪子绾着,從臉頰垂下兩絡烏亮的青絲,雙眉彎長如畫,一雙美目黑白分明,沒有一絲雜色,顧盼間靈動而又堅毅。
周圍的巫師全都以她爲首,聽從她的号令,看得出她就是前來追殺李漁和瓊英的領頭人。
“此賊精通治療術,若是不能一招打死他,所有攻擊都是徒勞的。傳令下去,不要再妄自動手,耗費精力,輪流追擊,繞道圍堵,将他耗死。”
“族長,恐怕不行,他逃得太快了,我們根本追不上。而且他禦空而逃,南疆少有高山,多是密林,如何圍堵?”
女子冷笑道:“隻要一直追就行,傳信給鶴羽、鲛人、紅苗和鳳凰部落,在邊界處守着他!”
“鲛人與我們有世仇.他們我們要是到了邊界,會不會被.”
“怕什麽!事關神殿和聖女,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否則整個南疆都沒有他們的立足之地。”
女族長說的沒錯,對付李漁這種修成五卷太平經的,必須往死裏打,不然就打不死。你就算把他成重傷,他水字訣一起,馬上活蹦亂跳。
就連被縛仙陣傷了的白毛,都笃定水字訣能救他,小白龍敖烈被萬年寒冰壓制,也能由水字訣治療,可想而知它的變态醫療能力。
一般的傷李漁舉手投足間就化解了,更不要說他還有左慈的丹藥,可以免疫巫師們最擅長的巫蠱毒術。
要不是對面人實在太多,李漁早就回頭反打了。
“這些人是屬狗的麽,這麽能追,我是殺了他們爹了,還是和他們老婆偷情了。”
李漁累的腿腳酸軟,靈力用的幾近枯竭,嗓子都幹的如同火燒,說話都是公鴨嗓。
赤壁看熱鬧不嫌事大,拽着他的領子,笑道:“加油,我看好你,回頭跟他們幹!”
“你再幸災樂禍,我就把你丢下去。”
“丢下去就丢下去,我又沒拐人家的聖女,誰會跟一個可憐的小女鬼爲難呢。”
“那你快點下去。”
“不要。”
李漁一咬牙,手指一動,從風月寶鑒中,飛出一個枯藤來。
五節杖在手,他輕輕一揮,後面追兵落了滿地,然後自己的速度暴漲。
“好寶貝,借我玩玩!”赤壁伸手要去拿,碰到一瞬間,觸電似地收回手來。
“九節杖!”她小臉一垮,有些慌張,“你怎麽不早說,突然拿出這個東西來,想害人啊!”
李漁懶得理她,必須趕緊走,不然被追上,可沒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五節杖加持下,他飛的更快了,但是底下的人,似乎也有什麽寶物,帶着一大群人,緊緊跟上。
“你看!是不是快能出去了?”
李漁來的時候,飛了三天,走的時候因爲有這麽多追兵,被人激發了潛能,夜色才剛剛發亮,就逃到了邊境。
“哈哈,過去之後,就是西蜀的地盤,我不信這些蠻子敢追過去!”
要知道,魏蜀吳三國,雖然地盤和其他國比有點小,但是在對付周邊蠻族上,那可是戰功赫赫。
把一群番人、蠻人、胡人打的服服帖帖,餓死了都不敢輕易犯邊,生怕給了他們擴張地盤的借口。
李漁稍微放松了一下,猛地打了個冷顫,額角傷痕突然一跳,感覺到一絲陰冷氣息,是死亡的氣息。
“不好!”
李漁趕緊側身,身上的道袍,仿佛被一柄利刃切開。
他的衣服碎爲兩半,身子上也有一道紅痕,從頭到腳。
要不是青木訣的護盾,我被切成兩半了.
李漁心底隐隐升起一股怒氣,一路上被追了這麽久,還有埋伏,佛也發火了。
不就是帶出一個聖女麽,我還幫你們打跑了紅孩兒那,他不是比自己更招恨?
李漁把五節杖,橫在身前,細細看去,在前面有一絲一閃而過的寒光。那是一條細如發絲的金屬線,烏黑線身與夜色仿佛融爲一體,視線稍微移動就失去它的蹤迹。
自己的身體,硬是把它彈開了,但是道袍沒有這麽幸運,已經被割開。
破碎的道袍挂在身上,胸前一下子坦露出來,看上去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在他的前面的密林中,不知何時,蒙上了一層詭異的血霧。
周圍的空氣,似乎被禁锢住了,即使禦空估計也飛不出去。
難怪身後這些鳥人,就在身後追着自己,原來打的是這個算盤。
他們知道自己沒法擊殺我,提前聯絡好了人,要在終點前設伏。
李漁落地之後,把寶刀收了起來,在他身後,一直追殺的人也落了下來。
沒有等着他們廢話,李漁直接一記藤蔓抽了過去,青木訣催動的藤蔓,剛飛到一半就被無聲襲來的斷月弦切開,碎裂成幾塊不規則的形狀四下飛散。
李漁手指一動,更多的藤蔓升起,這些藤蔓平日裏指哪打哪,就跟自己的手臂一樣。現在一出隻覺空氣中綿綿密密,似乎每個角度都有看不到的内裏攻來,一波波毫無停歇。
八成和血霧有關.
李漁低喝一聲,一道光盾圍住身邊,護住自己的兩個徒弟。藤蔓不停地抽打,破壞着細若遊絲的内力,但是這些内力越來越多。
灰袍女子不斷地翻動手掌,戴着鹿皮手套的手掌操縱無形中的能力,如同細絲又像是蛛網。
血紅色的妖霧也越來越濃,這種攻擊之下,自己和兩個徒弟,活像是陷進蛛網的蟲子,越掙紮陷得越深,可停下就意味着死亡,隻有拼命掙紮才有一線生機。
忽然手上一痛,一根細絲透過藤蔓在李漁的手背上一劃,帶出一道血痕。
在大夢的臉上,也有一道血痕。李漁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防守隻有死路一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