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蓮提出這個問題,卻是有些尴尬。
李漁想了一會,說道:“反正又看不見。”
隐身這個術法,可太好用了,正經門的宗旨就是盡量群毆。
這下隐身過來群毆,突然性大大增加,讓人防不勝防。
将來正經門弟子們行走六朝,遇到敵人,打完對手還不知道人在哪,甚至不知道是誰打的。
這一法術一定要在門中推廣開來,可惜有五行靈根的人不多,隻能是通過符篆來打出隐身。
也就是李漁事先将兩種靈力,以合适的比例交融,然後打入符篆中,發給門中弟子。
“脫光光還是在外面,還要打架,也太難爲情了。”金蓮小聲嘟囔道。
一想到,在大庭廣衆之下,什麽也不穿
潘金蓮的雙頰,暈若紅霞,眼波似水。
李漁沒有理她,與人争鬥,動辄就是你死我活,哪還顧得上這個。
尤其是在六朝,作爲一國使團,都能在别國都城遇襲。
一小會兒的功夫,他就已經做出了十來張符篆,每一個都能讓人隐匿半個時辰,簡直是殺人越貨,潛行逃命的必備良器。
拿着隐身符,李漁心中暗道,我當在遊曆天下時候,創出屬于自己的道法。
太平道,是我的入門道法,但是它并不适合用來傳道。
至今爲止,自己一共才找到兩個能修太平道的,如果加上秦可卿勉強算三個。
若是能僥幸修全五卷,得證長生,我當在五行之外,領悟其他的天地大道。
“掌教,國師來了。”
李漁一聽,趕緊把隐身符揣到懷裏,問道:“在哪呢?”
“在山頂。”
林靈素一般不會自己親自來,隻要是親自來,肯定就是有大事。
李漁來到山頂,隻見林靈素正在看着裏面的奇異物種,臉上饒有興趣。
“宮主?”
林靈素轉過頭來,拍了拍手,笑道:“這地方有趣。”
“宮主不是來看這些的吧?”
林靈素笑道:“當然不是,我來是告訴你一聲,你被禦靈堂盯上了。”
“禦靈堂?”
李漁一頭霧水,這個名字自己很陌生,一次也沒聽到過。
林靈素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就是禦靈堂。這是一個在六朝臭名昭著的門派,但是他們的勢力很龐大。他們最擅長的,就是通過種種手段,在人的神識中設置禁制,從而達到控制人心的效果。”
“不管是修士還是妖怪,都可以被他們完全掌控,成爲無法反抗他們的豢奴。”
淦,這麽邪惡?
李漁咽了口唾沫,“我和他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他們又盯上我幹什麽?”
“别說的這麽絕對,禦靈堂的爪牙到處都是,你哪知道自己在無意中,是不是壞過他們的好事。前段時間,那個西門慶,就是禦靈堂的人。”
“我就知道,那狗賊不是什麽好鳥。”李漁憂心忡忡地問道:“宮主從哪聽到的風聲?”
“我的一個舊日老友。”
李漁攤手道:“無所謂了,我這叫虱子多了不癢,反正仇家這麽多,我也不在乎多這麽一個。”
林靈素笑道:“話雖如此,我看你還是很在意的,是不是口是心非啊?”
“宮主,你還有心思打趣我,是覺得我還不夠慘麽?”
林靈素一揮拂塵,“修仙一道,本就是步步荊棘,除非你跟魯智深一樣,打個坐就能頓悟,不然就是要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一條道來。今日禦靈堂算計你,你要是忍氣吞聲,那麽其他人也要跳出來,各種陰謀層出不窮,明槍暗箭防不勝防。隻有讓他們看到,你不是這麽好算計的,其他人要害你時候,才要掂量掂量。”
“我的仇家不比你多?可是我天天盼着他們來,幾十年了也沒有一個人上門,這是爲何?”
李漁沒好氣地說道:“因爲你修爲高,他們都不敢來呗,還能是因爲什麽?”
“不是,是因爲隻要有人敢來,天涯海角我也要追殺他到死。”
李漁皺眉道:“可是我不知道西門慶狗賊藏在哪啊。”
林靈素露出一絲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來,說道:“本座告訴你。”
——
深夜,正經門。
李漁的院子裏一燈如豆,幾個長老全都在列。
楊志、李俊、呂玲绮、朱武、黃信還有從新相國寺搬來的外援魯智深。
“禦靈堂你們聽過吧?”
魯智深點頭道:“灑家在經略府做提轄時候,曾聽人提起過,可以說是一群畜生。”
李俊也附和道:“沒錯,他們控制人的心神,把人變成奴隸,肆意玩弄驅使,非常可怕。”
李漁一看,竟然都知道,可想而知,這個禦靈堂的勢力不小。
“在汴梁也有一個禦靈堂的分舵,這種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今夜我準備去把他們一鍋端了。”
魯智深第一個贊成,站起身來,揮手道:“若是打禦靈堂的鳥人,灑家幫定了。”
李漁拿出懷裏的符來,說道:“我已探知禦靈堂的巢穴,此乃隐身符,打出之後,可以潛行隐匿,我們今夜就殺進賊窩,把他們悄無聲息地除掉。”
“還有這種好東西?”
魯智深按捺不住,第一個捏了符篆,果然他的身子慢慢消失,隻剩下一個肥大的僧衣。
衆人啧啧稱奇,都捏着符篆,準備使用。
魯智深晃了幾圈,問道:“灑家的衣服怎麽辦?”
“咱們脫了衣服,赤條條去殺人。”
呂玲绮跳出來,杏眼嗔道:“我不去!”
沒有她可不行,這是最能打的一個,李漁趕緊說道:“大小姐,不要迂腐,反正誰也看不到誰。”
其他人都是性子急的,也不管呂大小姐還在,打出神符隐身之後,就開始脫衣服。
很快,房中扔了一地,魯智深大笑着:“她不敢就算了,趕緊去吧,灑家已經迫不及待了。”
“沒錯,咱們這麽多人,還是隐身前去,怕他個鳥!”
呂玲绮面目漲紅,甩袖就走,走出去沒幾步,回來從李漁手裏奪了一張隐身符。
“你不是不去麽?”
呂玲绮理直氣壯,“不去就不給麽?我偏要一張!”
李漁無奈,說道:“大家跟我來。”
“你不隐身麽?”
“到了我再隐。”
一群大漢,赤條條跟着李漁,互相也看不到,興沖沖地要去殺人。在他們血液裏的一種激情,似乎被引燃了。
畢竟是天上的煞星,不打架渾身不自在。
突然,李漁眉頭一皺,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他回頭一看,山路上空空如也,但是有一個氣息一直跟在自己這些人身後,還不敢靠的太近,那淡淡的體香,他再熟悉不過。
李漁哼了一聲,朝後瞪了一眼,沒來由說出一句:“注意安全。”
他這一句沒頭沒腦,好在在場的都是些粗枝大葉的,衆人都不甚在意。
“休要聒噪,趕緊帶路,灑家已經等不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