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璃面前，瘟疫女士的人間化身賴小娥，接過‘領袖之證’，被轉化爲‘領袖’。</p>
這一幕讓冰璃、小毒仙和伏地都是頭皮發麻。</p>
太可怕了！</p>
這是怎樣的魔咒！</p>
頃刻之間就把剝奪走一位先天之神的人間化身！</p>
就算這位先天之神已經羸弱到不堪一擊，但那可是一位先天之神呀！</p>
“領袖……究竟是什麽組織呀！”小毒仙驚訝，但口風一轉，又問：“你看我有資格加入嘛？”</p>
冰璃怒目小毒仙。</p>
“你怎麽能說這種話！”閻魔伏地憤怒于小毒仙的言辭，“應該問，我們有資格加入嘛？”</p>
“呵呵。”賴小娥笑了，“領袖是一個組織，我們奉行共同的意志，遵守共同的主義，擁有共同的信仰，所以領袖也可被視爲一個集群意識，而我們每個人，都是因爲懷抱對于人類未來的希望，而走到一起，領袖的神權是‘犧牲’，如果你願意爲他人犧牲自我，你也是‘領袖’。”</p>
犧牲……算了吧。小毒仙和伏地相互看了一眼，出賣隊友，跪地求饒，殘害無辜，這些傷天害理的他事，們都沒問題，但爲他人犧牲這種事，超越理解極限了。</p>
“别廢話了！”冰璃這一刻隻覺無比悲涼，她握緊手中秦阿兩儀劍，“我隻想死個明白，你們是什麽時間背叛主神的！”</p>
“這怎麽能算是背叛呢，我們始終奉行着我們的主義和理想，我們信仰的，也隻有人民群衆，相反，是昆吾背離了人類。”金正英正色道，“如果一定要說個時間，那就是從踏入神之角鬥場的那一刻，我們與昆吾變成了對立面。”</p>
“領袖竟然算計得這麽深？連神棄之城的出現，也算計到了？也算到主神會将你們複活？”冰璃難以置信。</p>
“怎麽說呢。”金正英試着解釋着，“事态是一步步發展的，我們隻知道，神棄之城會出現，而昆吾會在神棄之城中投入大量的資源，至于他是否會複生我們，是個未知數。”</p>
“你們怎麽知道神棄之城會出現？”冰璃再問。</p>
“是因爲一封信，在地球末日之前，發到那位手裏的一封信……”說到這，金正英忽然覺得不對勁。</p>
“你在套我的話？”金正英問。</p>
“啊？”冰璃表現出無辜的表情。</p>
演技還是一如繼往的拙劣。</p>
金正英、飛矢和大山，以及其他背叛者，同時警惕起來，身周X力場沸騰至極限，各色神光交織在下水道中，将這裏映得五光十色，充滿了危險性。</p>
但在悄然出現在冰璃背後的那個人看來，這些光影的威脅性，就如同照在身上的霓虹而已。</p>
“主神，我是不是演得不太好……”冰璃回頭望向王侯。</p>
“不能說不好，隻是符合你的一慣人設罷了。”王侯一邊說，一邊望向對面的背叛者們。</p>
王侯的神眷者們。</p>
王侯依舊還可以看到這些人的屬性面闆。</p>
每一個種族，每一個特長，都是王侯親手設計。</p>
花費了王侯大量資源，也寄托了王侯的很多希望。</p>
但他們卻選擇了背叛。</p>
這一刻，在王侯的檢視中，他發現金正英等人，信仰度一欄上，并不是‘尊敬’‘友善’‘冷淡’‘仇恨’這些文字，而是寫着奇怪的兩個字，‘犧牲’。</p>
犧牲。</p>
領袖的神權。</p>
通過犧牲獲得一切。</p>
是一個極爲強大也極爲殘忍的神權。</p>
這一刻，王侯忽得明白，爲什麽金正英這些人的信仰度，沒有任何變化，卻做出背叛之舉，按照神明與眷屬之間的關系，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p>
但如果有了領袖的‘犧牲’神權介入，那就不一樣了。</p>
“你們都是領袖？領袖有多少人？”王侯問金正英。</p>
“創世時，尚且有接近一億人，之後建設次元壁，催生系統，完成鏈接計劃……到了現在，不足千萬了。”金正英微笑着說，随着他的笑容，有白光從他的臉上迸射而出，他的臉在碎裂，像是被摔出裂縫的甬人。</p>
“天道局的副局長和第一、第二批成員，都是領袖麽？其實天道局的歸屬，并不是系統，而是領袖吧。”王侯問。</p>
“是的，但副局長的存在形态較爲特殊，他們是領袖的冗餘，或者可以稱呼他們爲官僚主義。”金正英回答，他身上裂縫更爲明顯，大量白光從他身上的裂縫中迸射出來，他身後的其他背叛者們，也出現了同樣的迹象。</p>
“所以，領袖是一個奉行着共同理想、共同主義的集群意識式存在，而它的前身，則是末日前擁有一億人的那個組織。”王侯問。</p>
“對。”金正英整個人幾乎都沒湮滅在白光中了。</p>
“爲什麽針對我？”</p>
‘爲什麽針對我！’</p>
王侯和大道之靈，同時發問，雖然大道之靈的呐喊，隻響徹在王侯意識中，但王侯可以感受到它的憤怒。</p>
憤怒并不隻是因爲背叛。</p>
而是因爲它竟然沒有覺查到這個背叛。</p>
讓大道之靈無比的厭惡眼前的神眷者們。</p>
“因爲你站在了人類的對立面。”金正英已經化爲一道光了。</p>
“是你們認爲我站在了人類對立面吧？”王侯冷哂。</p>
在意識中，大道之靈在低吼：</p>
‘不能讓他們死！’</p>
‘讓他們活着！’</p>
‘用陰神折磨他們一萬年！’</p>
‘他們要承受背叛世間終極之主的代價！’</p>
王侯眼中出現了墨色。</p>
大道之靈憤怒到甚至想要占據王侯的肉身，來自行其事。</p>
不！</p>
王侯搖頭。</p>
“我打算尊敬一下他們敢于去死的權利。”</p>
王侯看着金正英等十五個背叛者，通體綻裂，變成白光，雄雄燃燒。</p>
在消失之前，金正英他們，微笑着望着王侯，這笑容如此溫暖，甚至讓王侯覺得有些古怪。</p>
領袖的犧牲神權，的确給了金正英等人背叛王侯、又不被覺查的本事。</p>
但神明與眷屬之間必須遵循的宇宙規則，又是不可違背的。</p>
所以這次背叛，将以犧牲爲代價。</p>
隻要金正英等背叛者，重新見到王侯，并被自然激活眷屬與主神間的關連，那麽他們就将被宇宙規則所焚毀。</p>
這一點，相信金正英他們也有所了解，即便如此，他們仍舊選擇了背叛。</p>
這個覺悟，令人驚歎。</p>
十五柱用犧牲燃成的白光火炬，在王侯面前雄雄燃燒着，代表着十五個背叛者的生命，正在徹底消逝于這個世界。</p>
這種死亡，等于被主神強制處死，是基于靈魂層面的湮滅，連輪回塔陣，都無法令其轉生。</p>
好笑的是，由于先知是死在司南徽章的标記之下，反倒是擁有一次轉生的機會。</p>
“主神……二貝也死了。”冰璃挽住王侯的手臂，哀聲道，火光映照着她的臉，也讓她與王侯的兩條影子，顯得無比孤單。</p>
“沒事，貝多銅能複活，另外，你在這等我，我還有些事要去處理。”王侯拍拍冰璃的手。</p>
他已經注意到，楚幽那邊，也出事了。</p>
“你們……”王侯看向小毒仙和閻魔伏地。</p>
“我（我）永遠忠于昆吾！這是我的本命毒囊（金梭），現在就交給您！”小毒仙和閻魔伏地同時跪地高呼。</p>
還真是魔修的默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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