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的名字叫林曦。</p>
将相一時無法分辨她究竟是神明，還是異神。</p>
但神明視野中提供的資料卻顯示出，林曦的神力等級爲‘中等’。</p>
再加上小女孩的狐狸耳朵，如果那不是裝飾品的話，将相判斷她是一名異神。</p>
一名覺醒的異神。</p>
“林曦，你多大了？”</p>
“你是哪裏人啊？”</p>
“你是什麽時候來到第一戰區的啊？”</p>
“你剛才是用什麽殺掉那些白日斬殺者的啊？”</p>
将相一路上絮絮叨叨，但林曦保持着堅定的沉默，她帶着将相，一直向那座巨大的女人雕像走過去。</p>
剛才将相的落點是一座山丘下，現在他們在攀山，終點該是長城上的那座雕像。</p>
這一路上，将相看到沿着長城邊緣，這一側仿佛是個巨大的營地，隻不過沒有多少神明在營地中，偶爾見到一兩個，還來去匆匆。</p>
而隔着長城，時刻能夠聽到對面有巨大的爆炸聲，喊殺聲，還有大軍移動的聲音，卻仿佛是隔着一重紗，聽得不是十分真切。</p>
“你最好不要去那邊。”林曦注意到将相把注意力放到長城那側，便提醒道，“那邊雖然也被覆蓋在飛将大人的領域内，但外神會與飛将大人争奪領域，所以很危險，你去了會死。”</p>
“飛将大人的領域覆蓋了整個第一戰區麽？”将相問。</p>
“對！”林曦答道。</p>
将相發現隻有提到‘飛将大人’，林曦才會回答他的問題。</p>
但也不是都靈。</p>
總之将相和林曦的聊天，因爲小女孩的不善言辭，而陷入停滞狀态。</p>
還好的是，将相就要見到‘龍城飛将’了。</p>
林曦帶着将相走了幾公裏，從将相落入第一戰場的谷地，向上攀爬，一直爬到那巨型雕像的附近。</p>
一路上林曦都禁止将相飛行，說雖然飛将大人的領域創造了外神非常難受的錯亂之地，但也會有對五感不那麽敏感的外神及其眷屬，進入領域之中，将相又那麽弱，一定要小心。</p>
林曦說的話，有童言無忌的味道，她畢竟隻是個狐耳小蘿莉，将相也沒被刺痛，他的實力隻是暫時跌入低谷，他已經在研究恢複的辦法了，早晚能夠恢複到昔日威力的。</p>
不過後面将相就沒在和林曦繼續聊天了，一是因爲這小蘿莉惜字如金，将相的問題得不到回複。</p>
二是将相的全部心神，都被眼前的奇景所占據。</p>
這奇景就是，随着林曦帶着将相，越來越接近那個端坐在長城之上的巨大雕像，這雕像就會變得……越小？</p>
沒錯。</p>
将相已經揉了幾次自己的眼睛，但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的。</p>
他們越接近那原本如同一座山高，端坐在長城上俯視整個戰場的雕像，那雕像就顯得越小，等到了幾百米的距離時，雕像已經高得隻剩下三四層樓。</p>
這時已經看得清其全貌，這是一位穿全身铠甲的女性，铠甲原本是金色，由于經曆了過多的戰争，已經處處都是斑駁傷痕，飛鳥型的頭盔掩住了她的臉，不過沒被遮掩的優美下颌，證明着她的女性身份。</p>
初看是她是極大的，像是一座海拔數千米的山，近到一百米，她隻剩下三層樓那麽高，等近到極近，走到她身前時，她又變矮了，隻有正常人高度。</p>
天邊晚霞如殘血，照在坐在城牆上的她的身上，晚風吹拂，吹動她背後已略顯殘破的紅色披風。</p>
即便是不做任何動作，隻是凝望着對面的戰場，将相都能從她身上讀出一種‘戰争正在進行中’的硝煙味道，而她就是整個第一戰場的中流砥柱。</p>
龍城飛将。</p>
竟然是位女性。</p>
同時，這詭異的視覺錯亂感是怎麽回事？</p>
爲什麽越是接近，飛将司令的身影就會變得越小？</p>
“大人，人帶到了。”林曦帶着将相延樓梯爬上城牆，把将相帶到這位‘龍城飛将’身後。</p>
這時龍城飛将已經完全是正常人的高矮，是個約莫與将相同高的女性，她身上穿着的盔甲，雖然都是戰争痕迹，但也沒有像是遙望着那般殘破。</p>
顯然是放大之後，也放大了局部的細節。</p>
遠望時的她，好像是一座備受催殘但屹立不倒的戰争雕像。</p>
現在則像是一位身經百戰而遊刃有餘的将軍。</p>
“辛苦了。”飛将的聲音有點沙啞，鳥樣頭盔轉過來，連雙眼都被隐藏在栅欄形态的頭盔護目之下，隻看得到她雪白優美的下颌曲線。</p>
“又撿了不少創世粒子麽？”飛将瞧着林曦背着的包裹，語氣中帶着笑意，“這不是你能用的資源。”</p>
“我可以把它們交給軍需處，換一些有用的東西。”林曦說。</p>
“去吧，但是不要再換玩具了，你攢再多的毛絨玩具也換不來一隻真正的比卡丘，别被他們騙了。”飛将點點頭。</p>
嗯。林曦也點點頭，背着大包裹轉身走了。</p>
飛将的目光轉向将相。</p>
“你好，飛将司令，我是将相。”将相微笑着向飛将伸出手。</p>
“你好，歡迎你來到第一戰區，我是龍城飛将。”飛将也伸出手，兩人握了一下。</p>
但握手時候，詭異的錯覺又出現了，将相抓着飛将的手，感覺像是握到了一塊巨大的山石，有詭異的重量感，似乎隻要飛将趁這個機會，向他伸手擊上一拳，他就會被一座山碾碎。</p>
“抱歉，我的領域是自發狀态，無法控制，教授先生可能要習慣一下。”飛将注意到将相的異常，她也習慣了别人在與她接觸時，所感受到的詭異，便解釋道。</p>
“很奇妙的領域，是天生的麽？”将相好奇得問。</p>
“也有一部分後天修煉，但最基礎的領域特質，是我覺醒時便擁有的，對了，教授你可能還不知道，我是一位覺醒的異神。”飛将說。</p>
“聖約翰告訴過我。”将相老實說，又意識到，飛将可能不知道聖約翰是誰，便又解釋，“聖約翰是天道局作戰三部原部長。”</p>
“我知道他。”飛将點頭，“他是我們幾個戰區都關注的人才，隻不過被那頭獅子搶先一步，很遺憾，在第一戰區，他應該能夠找到更明确的人生目标和價值，他現在去了獅子那裏，真是……嗯，狼狽爲奸。”</p>
飛将司令你的成語用得很具攻擊性啊……将相暗道。</p>
“教授呢？有意加入第一戰區麽？”飛将又問。</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