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傳染科同事們的上門慰問,就更多像黃鼠狼給雞拜年了。
任元非一進門就在大聲罵娘了,“我早就看樓見令不順眼了,陳夏你絕對的有功之臣,放心,下次院務會師父幫你吵架。”
張麗和丁護士長這幾個女同志則早早鑽進了廚房查看有什麽好吃的菜,他們已經決定晚飯在陳夏這裏打牙祭了。
自從陳夏去了總務科後,就很少有時間回傳染科,這也導緻傳染科全體成員肚子裏的油水直線下降。
說是來慰問,還不如說是來蹭吃蹭喝的。
看到昔日的同事們那一臉期待的眼神,陳夏特别無語,
“我說幾位,你們好意思?我這3個月的俸祿都被扣完了,現在窮得就差去讨飯了,你們居然還要我請客?請問天理何在?公道何在啊。”
任元非一腳踢在他屁股上,“趕緊去買菜,廢話那麽多,老子的話就是公道。”
旁邊的人都笑得樂不可吱。
陳夏在跟大家鬥嘴的時候,總感覺像少了一樣什麽東西似的,對了,顧琳人呢?平時這個丫頭最積極,今天怎麽一聲不吭?太反常了。
終于,陳夏在他自己的房間裏找到了她,她正翻箱搗櫃在找零食,一邊找還一邊問,
“陳老二,怎麽回事,上次我還在櫃子裏看到有一盒巧克力的,你是不是都吃了?你賠我,哼。”
“顧女俠,這好像是我的巧克力吧?”
“哎呀你這人真是的,你的我的還分那麽清楚?再說,我幫你賺了多少錢了,你居然翻臉不認人,你們男人都這樣嗎?嗚嗚嗚。”
陳夏沖上去一把捂住她的嘴,
“拜托,這是在我房間裏,孤男寡女你哭出聲來像什麽樣子,不知道的以爲我在欺侮你呢,巧克力有有有,别吵了。”
顧琳一聽就更氣了,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你有巧克力藏起來不給我吃,你變心了,你變壞了。”
陳夏被咬得直跳腳,一把甩開,然後抱着顧琳強迫她扒在自己腿上,一巴掌狠狠扇在她小屁屁上,
“靠,你屬狗的?以後咬不咬人了?以後咬不咬人了?”
一邊打屁屁,一邊罵人,就像爸爸在教訓女兒一樣。
顧琳之所以叫顧女俠,因爲她是不可能輕易認輸的,剛剛是不小心被偷襲了,現在被人按着打屁股,叔可忍嬸子也不能忍。
隻見她馬上跳起來,一個猛虎撲食反過來把陳夏按倒在chuangshang,又沖着他的肩膀咬了下去,讓他知道東北妹子可不是那麽好惹的。
這下兩人的動作就暧昧了,顧琳在上,陳夏在下,遠遠看去兩個人就像在擁抱一樣。
剛好丁護士長進來問陳夏一些食材放哪去了,結果一看兩人這驚天動地的樣子,驚得直捂嘴巴,飛快離開房間。
陳夏和顧琳兩個人還在打得難解難分,絲毫沒察覺到兩人這姿勢是不是不妥,直到聽到丁護士長的一聲驚叫,這一對武林高手才意識到不對。
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抱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顧琳的臉罕見地紅起來了。
“小樣,想跟陳老司機比臉皮厚?别說你是東北妹子,就算是亞美爹妹子都沒用。”
他又不吃虧,反而賺大了,不就是被咬幾口嘛,以後這樣的機會多來幾下,就算被咬得渾身是傷他也願意呀。
當天夜裏,不知道自己女兒差點被陳夏誤傷的顧院長出現在了梅園裏,他是來跟陳夏商量以後的事情。
陳夏的目的很明确,他隻想賣藥,并不想過多的時間在瞧病上,要知道一旦他的診所一開張,那以後所有的休息日,下班後的時間就全填進去了。
賺錢當然重要,犧牲他的休息時間,這極其不符合一條“鹹魚”的個性。
顧院長如果是自己兒子,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但對這個老部下的兒子,有極有可能是未來女婿,他不得不強忍着怒氣幫他好好謀劃。
在他眼裏,有手有腳多幹點活難道不應該嗎?勤勞緻富難道不好嗎?懶惰呸是最讓人看不起的行爲。
“那我們就按照大領導的指示,先不辦廠,等政策明朗一點再說。你可以先折中一個辦法,由我個人出面幫你跟上寺頭村申請一個村醫療保健站,但不公開挂牌。到時你再找幾個人幫你做藥,工人數量絕對不能超過7個人,聽到沒?”
陳夏趕緊點頭,“聽到了。”
“讓你停職3個月其實就是讓你做做準備工作,你也不要有什麽心理負擔,現在有我們這群叔叔伯伯在,别人肯定動不了你,至于未來的道路就要靠你自己了。”
陳夏有點小感動,自己那麽任性的出手,要不是這些長輩的幫助,估計他這時候應該就被免去科長,發配去燒鍋爐了。
“我知道,一定不讓你們失望,讓你們老了可以天天來我家吃肉,哈哈。”
陳夏對自己不能辦廠其實一點都無所謂,這不過是一次試探,不行就不行呗。
不過大領導說可以開個私人作坊,這點就是意外驚喜了,這也足夠他賺大錢了,哪怕沒有年廣久那麽牛,人家在1976年就成爲了百萬富翁。
年廣久可以辦廠,并且招收了幾百個工人,可是陳夏知道,用不了多久他就要被抓進去了,也是吃盡了苦頭。
出獄後更是經曆了幾次破産危機,幾任妻子跟他翻臉,品牌争奪,最後連大兒子都死得不明不白。
年廣久是改革的弄潮兒,絕對是個人物,命運卻是一生坎坷,陳夏可不想過這麽刺激的日子。
哪怕讀者朋友們想看爽文,他不願意冒這個險,甯可寫成種田文,慢慢賺錢,猥瑣發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