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好高興的,不還是那些料理……我想吃羅素餐廳的龍詩拉拉肥套餐。”風術師忍不住抱怨道:“将我們關在這裏工作就算了,但讓我們點個外賣不過分吧?”
“忍一忍吧,畢竟這是五星級别的機密項目,我們下來前都得先簽保密協議。”水術師同伴笑道,“别說外賣了,這裏連隻蚊子飛進來都得檢查幾十遍,我懷疑這裏的食材都是提前準備好的,盡可能斷絕與外界的聯系。”
跟他們類似的術師共計二千人,正在以三班倒的輪班節奏建造眼前的永久空門。按理說空門這種可以連接兩個國度的空間奇觀計劃,至少應該是空間派系入門的聖域術師才有參與的資格,但空門概念大爆發的最直接影響,就是‘空門術靈’的極大泛濫,哪怕是一翼術師都能用空門術靈影響空間維度。
以前隻有聖域術師能影響空間,是因爲工具稀少,隻能依靠極高的才華進行無米之炊,現在出現了傻瓜式工具,操作者門檻自然也随之下降……就像是精緻的家庭小作坊被粗糙的工業化生産取代。
這裏的作業術師全都是一翼和二翼,王座廳根本不在乎他們的術法派系,直接讓他們人手一個‘空門術靈’。傳奇術師們已經制定了永久空門的術式架構,因此作業術師的工作也不需要任何創造性智慧,隻要求精密與謹慎,以緩慢但穩定的速度一點點将空門術式填充完成。
他們大多數都是來自各個文職部門的貴族術師,屬于‘貴族閑散人員’,平時的工作簡單輕松,換成普通人負責也沒所謂,但普通人沒有群星祝福的資格,存在腐敗渎職的可能性,而他們作爲貴族最多也隻能摸魚躺平,絕對不敢觸犯紅線——與其說他們是貴族,不如說他們是閹割了犯罪功能的工具人。
真正有能力的高層術師都在維持國家運轉抵抗天災,所以建造空門這種必須由術師來完成的苦活就落到他們頭上了。也正因爲他們以前是貴族,所以哪怕星空破碎,大貴族們開始越過紅線争權奪利,但他們卻依然将國家利益放在首位,遵紀守法已經成爲他們牢不可破的觀念。
星空破碎這段時間,繁星國度非但沒有陷入混亂反而爆發出令人瞠目結舌的組織力,正是因爲這群中層貴族仍依照慣性維持社會運轉。
有能力也有軟肋的工具人才是秩序最堅定的基石。
所以這兩位術師也就是嘴上抱怨兩句夥食,手裏仍然小心翼翼填充空門術式。
“我主要不明白這麽保密幹嘛,難道還有人敢來破壞空門嗎?”
“至少王座廳認爲有這種可能,光是我們都能看到三位聖域術師輪流值守,我擔保肯定有一位傳奇術師在這裏護衛。”水術師笑道:“說不定已經有敵人潛入進來偵查了。”
“你都說了,這裏又有聖域又有傳奇,還有兩千名術師在,換作我是潛入者,肯定害怕得躲在陰影裏,抱作一團瑟瑟發抖。”
術師們猜對了,潛入者們确實躲在陰影裏抱作一團,身體也微微顫抖,甚至心裏……确實也有一絲忐忑害怕。
粉發女仆摟住主人,柔軟的豐滿充分貼合着硬邦邦的胸膛,纖細的手指穿過領口撫摸他後肩寬厚的曲線。雖然嘴上很嚣張,但維希并沒有立刻品嘗亞修的味道,她靜靜跟亞修四目相對,亞修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才沒讓自己移開視線……他也不知道爲什麽,但總感覺現在移開視線就是認輸了。
他可以向女仆認輸,但他不願在幽魂先知面前暴露出軟弱。
此時此刻的他們不再是相親相愛的主仆,而是監管者與囚徒,他們談的不是感情,而是利益交換。他要付出代價換取維希的收斂,維希要從他身上獲取進階的資糧……這是一場交易。
“準備好了嗎?”
她歪了歪腦袋,眼角的笑意像是惡魔收割靈魂前的獰笑:“已經愛上我了嗎?”
亞修沒有說話,他主動摟住維希的腰肢親了上去,然而維希腦袋後仰避開他的‘自投羅網’,雙手捧住他的臉頰。她揚了揚眉毛,臉上的笑容流露出不可妥協的高傲:“這一次,要按照我的節奏來。”
維希輕輕啄了一下亞修的嘴唇,沒有深吻,仿佛在找哪個部分更加美味一樣。經過一遍遍的嘗試,最後她似乎覺得亞修的下唇親起來最舒服最性感。
兩人悠長的吐息都呼到對方臉上,緊緊貼着的心跳如同戰鼓冬冬作響。維希不知不覺就坐到亞修懷裏,被紫色絲襪勒着的大腿夾着亞修的腰,兩人仿佛要融爲一體。
維希端住亞修的下巴,嘴角上翹,眉眼間滿是惡作劇的戲谑,“把舌頭伸出來。”
亞修童孔驟縮,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維希,用氣急敗壞的姿态掩藏自己的羞恥:“你怎麽可以——以後不許偷看我和她們!”
“嗯嗯,我知道了,以後不看了。”
這毫無誠意的敷衍讓亞修嘴角抽動,他不情不願地伸出舌頭,打算也随便敷衍一下維希。然而很快他就不得不動用真正的技術——維希姿态擺得這麽高,嘴硬得不行,但技術出乎意料的生澀,甚至連劍姬都不如。
劍姬雖然屢戰屢敗,但至少會堅持到最後一刻,絕不會中途撤退。而維希一點都沒有身爲幽魂先知的自尊心,一旦察覺自己陷入下風就果斷分開,紅着臉迅速調整自己的呼吸。她一點都不在乎亞修眼裏的幽怨與輕蔑,按照自己的節奏腳踏實地完成這個‘風險極高’的儀式。
但她好像就是不擅長這種親密行爲,偏偏又要搶到主導權,亞修隻好放緩自己的節奏,讓這個垃圾桶星座的家夥忽然産生莫名的優越感——就算幽魂先知活了千年,但在這方面還是我更厲害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