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的時候,這些守兵對大佩羅還愛理不理的,畢竟,已經餓了兩天了,誰還管他是來幹嘛呢?
雖然他手裏的那把狙擊步槍一看就不是便宜貨,但這會兒,他們甚至可以爲了一碗米飯出賣自己的信仰,又怎麽可能在意這東西呢?
“你們誰是這兒的負責人?”大佩羅的臉色很難看,然後大馬金刀的往這些人面前一站,冷聲說道。
“我是團長!”話音落下,一個滿臉胡子拉碴的男人從人群背後走出來,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這個桀骜的男人。
“嘶......”不知道爲什麽,看着眼前這個大大咧咧的男人,團長米洛斯突然打了一個寒蟬。
他不是那種膽小怕事的熱,而且也參加過保衛戰,是一個真正上過戰場,經曆過血雨腥風的男人。
但,當他跟大佩羅的眼睛撞到一起的時候,他卻突然打了一個寒戰。
冰冷,毫無感情可言,似乎那一眸冰冷的眼睛裏也隐藏着一把刀一樣。
“卧槽......”團長低聲嘟囔了一聲,好帶他也是見過生死的人,但卻沒想到僅僅面對一個大佩羅的時候卻突然慫了。
“米洛斯?”大佩羅冷冰冰的看着對面的米洛斯,嘴角微微上揚。
“是我,你是?”米洛斯的視線從大佩羅的靴子一點點上移,直到落到了大佩羅那張像是冰凍了三千年一樣的臉上。
“嘩啦......”大佩羅也不廢話,直接摸出一張紙,往米洛斯的面前抖了一下。
“啥東西?”
“滋啦......”兄弟們已經餓了兩天了,作爲團長的米洛斯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今天已經催了不下十次了,沒想到給養什麽的沒送到,卻來了這麽一個貨。
遂劈手奪過大佩羅手裏的委任狀......
“MD。老子的兄弟們都要餓死了,不給糧食也就算了,還TMD讓老子聽你的調遣,嘿嘿......你算老幾?”本來米洛斯的火氣就已經夠大了,沒想到這大佩羅更嚣張,更何況這裏還是他米洛斯的地盤,于是,米洛斯滿腔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了,蹭的一下子就竄了上來。
“就是,憑什麽我們這麽多人都得聽你在這裏廢話連篇?”副團長仗着自己跆拳道黑帶的實力,也并不怎麽鳥面前的這個叫大佩羅的家夥。
嘚瑟什麽啊,不就是黑色閃電的人嗎?
既然是黑色閃電的人,那你繼續牛掰啊,怎麽落到了這步田地,甚至連老大威廉森都被人給幹掉了呢?
窩裏橫,在副團長看來,眼前的大佩羅也就隻剩下這點兒能力了。
“你說什麽?”大佩羅的脾氣也上來了,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冰冷的眼神直接落到了副團長的臉上。
“你是聾子嗎?”副團長也是個敢死磕的主兒,或許是仗着自己這邊人多,他也有那麽一些并沒有将單槍匹馬的大佩羅放在眼裏的意思。
“咔嚓!”大佩羅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然後突然拔出手槍頂到了副團長的腦門上。
“砰!”想也不想,大佩羅直接扣動了扳機。
“噗嗤......”鮮血四濺,甚至噴了距離最近的米洛斯一頭一臉。
“嘎......”現場瞬間一片寂靜。
誰也沒想到折價後居然說動手就動手,絲毫沒喲商量的餘地。
“嘩啦......呼啦......”直到兩三秒鍾之後,米洛斯等人這才反應過來,所有人手中的槍齊刷刷的指向大佩羅,一連串送子彈上膛的聲音。
大佩羅,已經犯了衆怒,似乎,他的命運也因爲剛才那一槍要發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了。
“你很牛,連你們國防長的命令都敢違抗!”大佩羅看着躺在地上的副團長,似乎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但米洛斯卻知道,大佩羅這句話實質上是說給他聽得。
“把槍都收起來,作爲軍人,咱們首要任務是要先服從命令!”雖然很不情願,但米洛斯卻不得不下這樣的命令。
雖然他很清楚,隻要他一聲令下,全團數千将士,每人隻需要一發子彈,就可以将這家夥射程篩子......
但,正如大佩羅說的那樣,米洛斯怕了,雖然後勤部已經有兩天沒有給他們送過給養了,但是,他卻無能爲力,甚至也改變不了什麽。
就算他去向上級部門反映,得到的結果也不會相差太大,最終的結果也就像他們之前的那樣,不了了之,然後在等找到一個機會直呼,他就會調離現在的崗位,到軍團中的某個并不太重要的崗位認知,然後漸漸的淡出人們的視線,直至離開軍營......
那個時候,一大家子人都等着他養活,他不敢賭這一把,因爲他輸不起,所以,他隻能屈服,雖然這屈服中有多少的辛酸和無奈,但卻并不能與外人說。
士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然他們很希望軍團長能夠硬氣一把,但意外的是,團長卻讓他們放下槍。
看來,團長也不得不向現實低頭了啊?
“該幹什麽,你們依然幹什麽,我執行完我的狙擊任務,自然會離開,到時候,這大功,全算你們的!”大佩羅一個大棒子再加一個甜棗兒,雖然米洛斯狠的呀癢癢,但是卻不得不說,他這一招還真管用。
至少目前,所有不和諧的聲音全部銷聲匿迹了。
說着,大佩羅将手槍緩緩耳朵插進槍袋,然後直接從人群中間穿了過去,消失在了前方的密林中去了......
“看來,這裏要有大的行動了!”米洛斯看了眼地上助手的屍體,将帽子拽下來,狠狠的揉成了一個疙瘩。
太憋屈了,被人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兒打死自己的兄弟,而他卻連屁也不敢放一個。
“警戒......”雖然戰士們一個個餓的肚子裏咕噜噜直響,但米盧斯卻隻能下這個無奈卻又不得不下的命令。
戰士們看向軍團長的眼神有些變了,他們感覺到,一切,似乎都變了。
沒有人說話,從人群裏面走出來七八個人,他們将地上副團長的屍體用衣服裹住了,然後擡走了......
東方古國有句話,叫做入土爲安,也有一句話叫做落葉歸根。雖然他們暫時不能讓副團長葉落歸根,但卻可以讓他入土爲安。
這,也算是他們能爲副團長做的最後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