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上午的訓練任務完成了,還不等他稍微恢複一下,下午的射擊強化課就要開始了,他不得不拖着疲憊的身子又上了射擊場。
隻是,當李默看到他的射擊教官的時候,李默直接愣住了。
鐵男!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料到,教導他射擊技術的居然是刺刀特戰隊的隊長,鐵男。
“看什麽看,剛分開半天就不認識了?”鐵男走到李默面前,在他的胸膛上輕輕的捶了一拳。
“認識!”李默點了點頭。
開什麽玩笑,堂堂T大隊的分隊長居然來給一個新兵蛋子當射擊強化教員,李默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鐵男的實力強悍非常,據說他在剛從軍校畢業的第三年就入選了全軍反恐優秀特戰人才庫,而且名次還非常靠前,由此可見他的實力究竟有多強。
“走吧,帶你去看風景!”鐵男看了眼李默,然後帶頭往T大隊的後山上走去。
“看看風景?”李默覺得自己應該是聽錯了。
開什麽玩笑,他來T大隊可是強化射擊訓練的,怎麽鐵男還要帶他去看風景?
“怎麽,不願意去?”鐵納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臉驚愕的李默,似乎早就料到了李默會是這個表情。
“這看風景算是訓練的一部分嗎?”比武眼看着就要來臨了,他實在是不想浪費時間在這些事情上。
“算是吧!”鐵男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既然鐵男已經這樣說了,那他還有什麽好說的,而且以他對鐵男的了解,他應該不會幹那種太無聊的事情吧?
至少在他心目中,鐵男還算是一個比較靠譜的人的。
T大隊的後山有一座矮山,大概七八十米的樣子,平日裏都是特戰隊員們閑暇的時候沖山頭用的。
山雖然不是很高,但是卻長滿了蒿草,當李默跟着鐵男爬到了山頂上的時候,一股猛烈的西北風卷着沙子打在臉上生疼。
“嘶”李默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看哪門子的風景,單單這風沙就已經吹得讓人睜不開眼了,那裏還有心思看風景?
“你看,這裏的風景多好!”意外的是,迎着猛烈的西北風,鐵男卻像是沒事人一樣,若無其事的眺望着遠處的山石密林。
“我咳咳”李默一張嘴,風卷着沙子将他快到嘴邊的話又吹了回來,嗆得他眼淚窸窸窣窣的滴了下來。
“流淚了沒有?”鐵男回頭看着一臉窘迫的李默,似乎早就料到了會是這個樣子。
“嗯!”李默将眼淚擦拭了一下,沒想到下一秒眼淚又出來了。
“能看清楚對面山頭上的那顆老樟樹嗎?”鐵男指着對面的山頭上,那裏有一顆參天的老樟樹,顯然已經活了不知道多少年月了。
“能能看到!”一張嘴,風又卷着沙子往嘴裏倒灌。
“好了,這就是你最近十天的射擊訓練,等你哪天可以做到迎風不流淚,五分鍾不眨眼,再來找我!”說完,鐵男拍了拍李默的肩膀,轉身就走了。
“如果十天之内你不能通過迎風不流淚和五分鍾不眨的考核,那麽後面的射擊強化訓練你也就沒必要進行了,到時候不管你其他科目的成績如何,我都會把你送回集訓隊,至于能在比武場上能走多遠,就全憑你自己的運氣了!”山坡上,傳來了鐵男的聲音。
“是!”
十天,迎風不流淚,五分鍾不眨眼!
看着鐵男頭也不回的離去的背影,李默暗暗握緊了拳頭。
他知道,他的射擊技術确實已經到了一個瓶頸,對付一般的考核,他已經沒有多大問題了。但是,将來等他到了真正的賽場上,遇到了真正的高手,他可能就會吃虧。
而鐵男之所以要在這個時候教他迎風不流淚,五分鍾不眨眼,就是爲他以後面對更強的挑戰而打基礎。
一分鍾,兩分鍾
李默倔強的迎着風沙不流淚,強迫着自己不眨眼。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眼看着快要到晚飯的時間了,李默還在小山上沒有回來。
“還在小山上嗎?”鐵男從戰術訓練場回來,問了句哨兵。
“是!”李默在小山上站了一下午,哨兵也留意了一下午。
“中途有沒有下來休息過?”
“沒有!”哨兵搖了搖頭。
“不要說休息了,從您離開之後,他站在那裏就沒有挪動過”
“性格還挺倔!”點了點頭,鐵男快步向宿舍走去。
吃飯的時候,李默并沒有回來,鐵男也沒有說什麽,隻是讓炊事班給李默單獨預留了一份兒。
李默倔強的迎着風沙,雖然一開始的時候視線就被淚水給迷得睜不開,不要說看清楚對面山頭上的老樟樹了,就連腳底下的衰草他都有些看不清。
但苦練了幾個小時之後,淚水也終于有了減少的迹象,而他也終于可以勉強三十秒不眨眼了。
雖然這短短的三十秒距離鐵男規定的五分鍾還有很遠的距離,但至少他已經前進了很大一步。
八點鍾,當李默拖着疲憊的身體從小山上下來的時候,意料之外的,餐廳居然還亮着燈。李默忍不住進去看了看,希望還能找點兒吃的什麽墊墊肚子,沒想到炊事班長居然還在,看到他進來,也沒有說什麽,直接端來了一盤熱騰騰的飯菜。
“謝謝老班長!”雖然老兵他并不認識,但是很顯然,他是專門在這裏等他的。
“别讓鐵男失望!”老班長拍了拍李默的肩膀,很顯然,他也知道了李默在幹什麽。
“嗯!”狠狠的吞了一大口米飯,李默強忍着淚水使勁兒點了點頭。
一大盤飯菜,李默狼吞虎咽的下了肚,這才心滿意足的回了宿舍。
迎着冷風吹了一下午,吃飯的時候李默就感覺到眼珠子火辣辣的疼,眼睛就像是被燒紅的烙鐵燙了一樣,火辣辣的疼。
桌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放着一瓶滴眼藥,有緩解眼睛疲勞和明目的功效,他從連長陳斌那裏看到過。
一下午的時間,他已經勉強可以适應冷風了,但他對這樣的結果顯然并不滿意。
十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如果十天時間不能練出不流淚和不眨眼,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想着熄燈号之前再加個餐啊什麽的,但是繞着房子看了一圈兒也沒有找到一個合适的,索性就盯着門把手直愣愣的杵了一個多小時,直到熄燈号響起來的那一刻才終于結束了對自己的摧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