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訓了一頓這個獵戶之後，白三三才帶着姒月離開。
若是從前，白三三定會要了他的命。
隻是，她知道這裏的人都是普通人，所以才手下留了情。
離開她們暫住的破廟之後，主仆二人便在這個位面中四處遊走。
而三三也發現自己的身體裏多了一樣東西。
是道書，可預測未來的道書。
她想了許久，才想起來，應當是楚沉留給她的。
隻是那時她不知，道書已經被他以靈識印記的方式放到了自己身上。
她嘗試過用法力，也試着想看看自己的丹田，但卻什麽都看不到，也無法使出法力，靈質空間也沒有了。
而姒月也因爲位面法則的緣故，隻能用武力。
倆人隻能步行，亦或是借助交通工具在凡間行走。
爲了一口飯錢，倆人也常常去給一些酒樓端盤子，洗碗。
姒月總是不讓三三去做這些的，所以總是搶着幫她做，把她的活兒也一起幹了。
而白三三也終于想起了這個地方。
天域凡界。
這裏是千界中唯一一個沒有修行者位面。
這裏是真正的凡間，所有人都一樣，擁有相同的壽命，相同的肉體。
他們不會爲了長生不老而拼命，都在爲了自己這短暫的一生獲得更多的東西。
也是她出生的地方。
她循着記憶，帶着姒月來到了一處村莊。
“主子，這裏是什麽地方？”
姒月好奇的問。
白三三緩緩道：“我出生的地方。”
姒月詫異，“您的出生之地？”
眼前的村莊看起來很熱鬧，人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一片祥和。
白三三輕點了點頭，“是白芷出生的地方。”
她出生之後沒多久，父母就已經過世了。
而她也開始對生死充滿了疑惑，直到那一襲青衣之人出現。
“孩子，想知道生死的奧妙嗎？”
他問。
她點點頭，“我想知道，我想知道，是不是這個世界上隻有生和死。
死了之後會去哪裏呢？
若是長生不老，還會有死亡嗎？
”
她好奇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眼神充滿渴望和好奇。
“死亡，會是另外一種新生嗎？”
青衣男子看着她沉默了半晌，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骨，眼神裏也多了一絲别的什麽。
“你若是喚我一聲老師，我便能告訴你答案。”
他的聲音有些飄渺，可她卻聽得清晰。
後來，她認他作了老師。
他也當真告訴了她想知道的答案，并帶她離開了凡界。
從此，她也不再是凡人之身。
白三三看向身邊的姒月，緩緩道： “老師，我用自己找到了答案。
死亡，也是一種新生。
天地萬物生于有，有生于無，破而後立，浴火重生。”
她微頓了一下，“老師，我說的對嗎？”
在白三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丹田處也被點亮， 那金色的光也在那個地方變得耀目了起來。
像是原本沉寂的力量也像是突然被喚醒，瘋狂湧動。
她的身上也不再像凡人那般，而是散發出了熠熠光輝，整個人都變得明亮了起來，祥和而平靜。
姒月的神色也從原本的模樣變得清淡了起來，就好像身體裏完全是另外一個人，看着白三三的眼神，也變成了一種長輩般的和煦。
隻是或許他不懂七情六欲，所以這樣的眼神對比起普通人來說，也實在是有些清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