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第一次見那把琴時,還是她在與子契交手的時候。
此乃她本命法寶,她也隻有在動真格的時候才會動用這把琴。
本命法器,是能夠産生器靈的。
冷紅月的這把琴,少說也是天階法寶。
或者更在此之上。
而且看起來,也是有了靈性。
白三三 端起一杯靈泉水,眼睛一眨也不眨。
“紅月。”未熾低低喊了一聲。
這兩個字裏帶着無盡的心疼和複雜。
冷紅月看了他一眼, 眼底掩去一抹異色。
她冷笑,“未熾大将軍莫非也要阻止本座?”
未熾捏緊了拳頭,眼睛裏也泛起了一絲血紅。
不,他不會阻止。
也不能插手。
隻是因爲。
他不能弑王。
“未家世代爲幽都王而戰,我不能違背自己血脈誓言。” 他沉聲一字一句道。
聽到他這句話,冷紅月的眼中忽然亮了起來,在亮起之後便哈哈大笑。
那眼中是愉悅是放肆的高興,完全沒了先前的是嗜殺和仇恨。
“有你這句話,倒也不枉你我一夜露水之情。 ”她笑的明媚動人, 亦是讓人春心蕩漾。
挑動人心的一句話,卻讓帝鈞的臉色也在瞬間變得難看無比。
未熾眸色沉靜,捏緊了拳頭,目光緊緊盯着冷紅月。
殊不知在冷紅月說那句話的時候,他身子沒忍住輕顫了一下。
腦海中也仿佛回憶起了那一夜的溫存。
三三沒懂,虛心求教。
“他們此話,幾個意思?”蕭桀咳了一聲, 然後說:“ 未熾将軍應當和冷紅月先前便有淵源,未熾此話之意,便是站在了冷紅月這邊。但他不能幫冷紅月出手。因爲,他不能殺王,這是他的血脈誓
言。”
“便是說,雖然他是幽都王的部下,但他不會阻止冷紅月殺王。 ”蕭桀看着未熾,沉聲緩緩道:“這恐怕也是他所能做到的, 唯一能做的事了。 ”
以未熾的身份,是要保護王,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幽都王的。
他此舉其實已經算是違背了血脈誓言了。
他說,他不能殺幽都王。
不代表,他不想。
他也不會阻止冷紅月殺她。
所以冷紅月才會那麽高興。
因爲在這個時候,未熾選擇了她。
三三了然,緩緩道:“血脈誓言如命重,即便是生死亦不可棄之。既然,他都放棄了對帝鈞的保護,已經算是違背誓言了,不如索性一起殺了他算了。 ”
蕭桀先是愣了一下。
随後乍一聽,覺得三三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太書卻在這個時候插話了。“哪有這麽容易嘛~幽都的王族和将族,都屬魔道。比起正派, 魔道對違誓的懲罰更可怕。未家将族從一開始就是幽都王家将臣,誓死追随效忠。若有弑主之心,未家便世
世代代被困永間地獄,爲孤魂野鬼不得超生。 ”太書又說:“而且當年幽都王曾在未家先祖的血脈裏種下禁制, 别說他們不敢弑君了,便是想弑君,也是弑不得的。唔……你們可别忘了,幽都王本身便多疑猜忌。 自是不能讓身邊的人對自己産生威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