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緊不慢的樣子,看上去似乎也不并不着急。
焰川立刻說道:“老夫的行宮離這裏也不遠,諾,就在那邊那個冒尖兒的地方,阿芷你要不要先去洗個澡?”
焰川剛說完,蕭桀便已上前一步将三三打橫抱起,二話不說便朝那個方向飛了過去。
焰川愣了一下,旋即朗聲道:“喂!臭小子,你抱阿芷去哪兒?”
姒月也皺了皺眉,然後歎了口氣。
“應當是抱主子去洗澡換衣裳吧……”
聽到姒月歎氣,焰川看向姒月,“那你歎氣做什麽?”
姒月一臉惆怅。
“主大不中留了…… ”姒月歎着氣輕聲道。
忽然,姒月想到什麽,腳尖一踮,也跟着飛了上去。
主子得換衣裳,剛好她做了一身,趕緊給主子送過去。
焰川站在原地,低聲嘀咕了句,“ 怎麽覺得這一次見到那小子,感覺,他好像變得厲害很多了似的……”
嘀嘀咕咕幾句話之後,焰川才收回目光,看向了餘下那些興奮震天的北溟大軍。
神色也悄然的沉靜了下來。
蕭桀抱着三三直奔焰川行宮的方向。
而在離開他們之後,蕭桀的頭上的狼耳才再一次出現 。
本來一臉懵逼被抱着飛的三三,擡眸就看到了那對銀白色的狼耳,頓時心情大好。
一隻手吊着蕭桀的脖子,一隻手順着去摸了摸。
蕭桀眼中也流露出一絲縱容和寵溺。
之前蕭桀會出現狼耳,有的時候其實是因爲自身控制不穩定。
有的時候是因爲三三喜歡。
去幽都暴露狼耳,也是無奈之舉。
其實對他自己來說,并不太喜歡暴露出半人半妖的形态。
所以現在他能夠完全控制之後,就不會随便妖化形态。
但三三想看的話。
那他,就在人少的時候, 露給她看。
若是三三在人多的地方開口,總會讓他有些羞恥感……
一邊飛,蕭桀一邊跟三三解釋起昆侖妖軍的來源。
正好,也是三三先前在問的。
隻不過被那隻雀妖打斷了。
此時,另外一邊。
冷紅月被縛仙繩捆綁在一張椅子上。
她動了動自己的身子卻怎麽都沒辦法掙脫開。
即便以她的力量碎掉那椅子是在也簡單不過的事。
可她的力量現在卻被這根繩子限制。
連法術都無法使用。
她看着眼前高大無比的男人。
這個男人,是她從未見過的威武高大。
他的臉龐很英俊, 是一種棱角分明冷俊,五官深邃如雕刻。
尤其是那一雙濃郁的眉眼和深邃的紫眸,高挺的鼻梁,無一不張揚着一種高貴優雅。
卻也透着一種龐然而強大令人窒息的威壓感。
一眼,便讓人知道,這不是人。
是魔,乃尊貴的魔尊之相。
偌大的行宮大殿内,他就這麽和她面對面,目光也一眨不眨的直視着她。
逼人的視線裏是一股濃烈成了毒酒的熾烈。
而在他的眼裏,此時的她,就像是蠱。
迷亂着他的心境。
讓他數萬年都未曾聽到過心跳的心髒都有了一絲聿動。
一襲紅衣的冷紅月,即便是被捆縛在這裏,卻也掩蓋不住那一身的桀骜風華。
她雙腿交疊如女王般坐在那裏,目光冰冷的看着這個男人。
那眼裏有着一絲挑釁,也有骨子裏本能傳遞來的憎恨。
而也正是這種憎恨,成爲了她獨闖幽都,殺死這個男人的緣由。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這個男人竟然會這麽強。
是遠遠超出她意料之中的強大。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漸漸的, 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片混亂而痛苦的回憶。
她看不清那回憶到底是什麽,可卻讓她痛苦無比,頭疼欲裂。
就連眼睛都在這瞬間的功夫變得猩紅。
她握緊了手,青筋暴起,那縛仙繩都勒進了她雪白的肉裏,森森見血!
她緊咬着牙,冷冷盯着帝鈞。
男人渾厚的嗓音響起,“你不記得我了。”
男人的聲音如洪鍾。
每一個字都能磅礴的撞入人的心髒。
冷紅月壓下那股無法控制的殺意和走火入魔的狀态。
神色也漸漸恢複了原樣。
她紅唇微勾, 口吻帶着幾分挑釁, “帝鈞閣下,難道也曾本座的裙下之人?不過,和本座睡過的男人可太多了,或許已經不記得閣下了。”
媚色如骨,說的或許便是冷紅月這種人。
媚卻不俗。
偏偏還給人一種高攀不上,不感亵渎的高貴。
這種妖孽,怕是也隻非冷紅月莫屬了。
而在冷紅月這句話說出口之後,帝鈞的神色也明顯變得冰冷。
眼底也氤氲着一股憤怒。
“你睡了很多男人。”他冰冷的問出這句話,卻是陳述句的語調,光是聽着這幾個字,都有種撲面而來的窒息感。
冷紅月一雙雪白的長腿肆意的裸露在外,也不在意, 隻是調整了一下坐姿。
明明是被俘之人,卻放肆的不像話。
紅衣長裙和那雪白的美腿有着鮮明的對比,輕而易舉的便容易勾起人心底的邪念。
“本座睡了多少男人,就不牢閣下操心了吧。”冷紅月盯着他不屑冷笑。
帝鈞緩緩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她面前。
而每随着他走近一步, 那高大的陰影便越發壓近了幾分。
直到那陰影将她完全覆蓋。
坐着的帝鈞,就像是一隻泛着困意休憩的猛獸。
而當他站起身時,便隻讓人感到頭皮發麻版的恐懼。
即便是冷紅月,也産生了種處于本能,源于靈魂上的忌憚畏和畏懼。
她眉心輕蹙,眼底也泛着寒意。
他站在了她的面前。
“那你可知道, 你爲何要殺我。”他沉沉質問,“你不認得我,忘了我,又爲何要殺我! ”
他寬厚的手掌倏地掐住爲了她的下颚。
“冷紅月,你仔仔細細的看着我這張臉。告訴我, 你,當真不認得我了嗎!”
每個字都落地有聲,像是被砸在了地上。
冷紅月的下颚也猛地被擡起,眼睛也被迫和他的眼睛對視。
她淺淺揚起一抹譏诮的弧度,可那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更沒半分情意。
冷漠又涼薄。“帝鈞閣下,這般在意本座是不是記得你,莫不是對本座有所圖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