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鈞淡淡的看向他, “ 也未嘗不可。”
“神廟如今在千界亦有強大的倚靠, 而魔君大人,也即将成爲九幽之主。 不知魔君大人以爲九幽和千界分而治之,如何?”
戴着面紗的白衣男人出聲淡淡詢問。
帝鈞漠然的看向他,“這麽說來, 神廟是想要統一千界了?”
“神廟隻是修道之人的聖地, 也是修道之人的依仗。神是隻是希望,修道之人,以神廟馬首是瞻。至于統一千界,這并非神主之意。”
帝鈞涼涼開口,“是因爲,十多萬年前,有人弑了神。所以他們害怕了是嗎? ”
“不過,孤聽說,那位弑神者,在萬年前便已隕落。”他難得輕笑出聲, “難道,都已經成驚弓之鳥了嗎?”
“孤看,他們是坐在那個位置太久了,生怕有人威脅到他們的地位。愚不可及, 坐井觀天罷了。 ”
不冷不淡的聲音像是從他的胸腔裏發出,低沉渾厚,在整個羅刹殿内響起。
如此的言論,如是換做其他人,可謂說是膽大包天。
但在他的口中說出來,仿佛就是一個不争的事實。
他也有這個資格說。
他是能和神平起平坐的存在,他們在同樣的高度之上。
于他而言,神,也不過如此。
白衣男子神色微動了一下。
他端起一杯酒水,卻未喝下肚。
王後聞言似乎不知道具體的,但也曾聽說過。
十萬年前,曾有一個人類修行者,殺上九天神界,弑神而封神。
那個人類修行者,也是唯一一個修煉成神的修行者。
開辟荒原,入主位神。
強大的可怕,神魔妖皆退避三尺。
她曾以爲是傳說。
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人類修行者,竟真有修煉成神的。
聽王的意思,神界中的神是擔心再次出現一個那樣的弑神者出現?
所以才以神廟入主千界? 意圖控制那些修行者,讓他唯神廟馬首是瞻,唯命是從?
未染畢竟活了幾萬年, 根據帝鈞和神廟的人的交談, 多少還是能理出這些信息來的。
“ 神主的做法,我等不知。不過神廟如今已在千界都有不少信徒,修行者也大多以投靠神廟爲榮。
以魔君閣下的野心, 隻怕也意不止在九幽吧。 ”白衣男人薄唇輕挽,淡淡出聲。
帝鈞寬大的袖袍輕擺 ,拳頭也輕撐着腦袋,帶着幾分慵懶和不耐。
“孤想要做什麽,還輪不到神廟來指手畫腳。 ”
“我來,隻是負責傳達神主的意思, 神主們并不希望會和魔君大人呈對立之勢,如此,千界隻怕也不得安甯。
千界皆信奉神主,神主們,自然要以千界安甯着想。”
白衣男人目光微眯, “且九幽子民雖民風淳樸,但大多卻未開化,而神廟乃無上正道,可傳授九幽子民開化之道, 使得他們靈根清淨,不再被愚智所控。”
白衣男人剛說完這句話,就感受到了鋪面而來的一股強大壓迫感。
這種壓迫感中帶着凜冽的肅殺之氣。
頃刻之間, 他墨發翻飛,面紗也被吹的貼緊了臉。
他手指猛地收緊,扣住了桌岩。
“愚智?” 帝鈞冷笑,目光冰冷如寒芒直視着他。
“ 神廟還真把孤當成傻子愚弄? ”帝鈞眼裏也露出了一絲狠厲。
“冠冕堂皇的未免有些可笑。 還妄想在孤的地盤上開設你們的據點, 你們,還真是,異想天開。 ”
一字一句,猶如刀尖落地。
沾着血,黏着肉。
王後未染神色也微微變了。
原來神廟是想來這一出。
九幽、千界是王的,也是她的。
她絕不容許别人染指。
白衣男子的的笑意依然停留在嘴角。
“在下隻是負責傳達神主的意思, 而且,以在下看來。神廟與幽都,也并非不能一戰。神界之上, 主神們也隻是想給大家一個緩和的餘地。”
帝鈞的聲音依然同之前一樣,并沒有被激怒的沖動。
雖然語氣中含着一絲怒火,卻依然平靜霸氣。
“ 是麽? 那麽,你回去告訴你神主們。” 他眼簾擡起,睥睨衆生,“孤,九幽奪得。神,也殺得。 ”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又 不緊不慢的補充了一句。
“不過,你應該也回不去了。”他紫眸微眯, 冷意逼人。
“ 孤最讨厭有人當着孤的面耍伎倆。 ”
白衣男人神色微變。
“用一個假神境的替身來孤面前, 神廟的人,已是膽小如此了麽。”
帝鈞這句話落下,便揮手直接斬殺了坐在下位座上的面紗白衣男子。
正在跳舞的舞姬們雖然先是吓了一跳,但似乎已經習以爲常了這樣的血腥。
所以很快便恢複了神色,繼續跳了起來。
在王沒有吩咐下去的時候,沒有人膽敢擅自停下。
如若不然,便會被斬斷雙腿,扔到狼群裏。
而其他的幾個神廟的白衣使者也都紛紛站了起來,神色緊張。
突如其來的變故也讓王後吓了一跳。
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
而帝鈞對餘下的小喽啰也沒有動手的興緻。
他撐着腦袋,慵懶的嗓音低沉響起,“回去告訴你們背後的人, 下一次,死的人,便是他了。”
幾個白衣神使面色吓的煞白,連忙退出了羅刹殿。
帝鈞眼皮都懶得擡一下。
“蝼蟻之姿。”他嘴裏緩慢而冰冷的吐出四個字。
“王, 他們是想要對幽都做什麽嗎?”王後問,“就這麽把他們放走了嗎?這樣會不會放虎歸山?”
帝鈞的話裏沒有一絲溫度 : “你隻是一個王後。”
帝鈞向來不喜歡有人幹涉和質疑他的決定和命令。
王後碰了灰,面色也點不太好看。
就在這時,跳舞的舞女朝着帝鈞走了過來, 神色媚态誘惑。
帝鈞朝着她招了招手。
女人便小鳥依人的依靠在了帝鈞懷中,開始熟練的服侍伺候。
看的王後心中怒火焚燒。
但卻又不敢說什麽,隻能隐忍着握緊了拳頭。
而那美豔的舞姬在用舌頭解開了帝鈞的衣襟時還挑釁似的看了王後一眼。
這更讓王後氣的臉色鐵青。 一個小小的舞姬,也敢在她面前耀武揚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