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裏在這頃刻之間盛滿了淚光。
可有的卻是呆滞無光,仿佛早已失去了色彩的木偶。
“是龍神,龍神回來了!”有人大哭着叫了一聲。
士兵們全都拿起了兵器,害怕的看着天上的龐然大物!
“什麽東西! ”
巨大的龍身在空中翻騰,洶湧的怒氣鋪天蓋地!
噴薄出的龍息瞬間燃燒了整個行宮!
一聲龍吟,一道閃電便從天劈下!
巨大的龍睛赤色通紅!龍威震天!
“幽都孽畜,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 ”
它一爪拍下! 整個大地頃刻震動,碎屑飛濺!
那些士兵瞬間在艾特的爪下變成了肉醬!
士兵們紛紛想要抵禦,但卻在動手之前,便已經死在焰川的龍息之下。
不消片刻的功夫,這個地方士兵便都被焰川殺光了。
修建行宮宮殿的奴隸們都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焰川在空中盤旋了片刻之後,也重新化爲人形落下了地。
天上的巨大陰影也随着他的消失而消失了。
頃刻之間變得明亮了起來。
“焰川大人……是,是你嗎?”
身邊傳來年邁激動的聲音。
焰川低下頭,便看到一個年長神色滿是裂紋頭發花白的老者。
他愣了一下, “老龜? ”
老龜滿是溝壑的臉上頃刻之間堆積滿了淚水,“焰川大人真的是焰川大人,您真的回來了!”
焰川蹲下身子,把他扶了起來。
而其他聽到焰川名字奴隸們, 部分人竊竊私語,部分人 激動不敢相信,一部分人麻木的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知道本能的對焰川害怕。
焰川在掃了他們一眼,看到他們的反應之後,這一刻才真正明白。
蕭桀先前所說的那句話的含義。
時隔三萬年,并非所有人都能活的長久。
有的人早已忘了他,也有的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三萬年,一部分人已經将奴性當成了本能。
“神龍大人……是守護我們的神龍大人回來了嗎?” 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女人走了出來,滿是激動。
平時話多的焰川,此時竟不知該說什麽。
他看了一眼衆人, 怒聲道:“都他媽給我站起來! ”
他這一喝,吓的所有奴隸們一下全都站了起來,怔怔的望着他。
他們腿腳上都戴着鐐铐,沉重的枷鎖讓他們被刻上了一個奴字。
在三三身邊的姒月好奇的看着他們,他們雖然看上去像人類,但也明顯能看得出并不是人類。
這些人,都長得好生奇怪,有的耳朵特别尖,有的青面獠牙,有的還有翅膀。
雖然是化的人的形态,卻生的千奇百怪。
三三和蕭桀相視了一眼,誰都沒在此時說話。
焰川的聲音如碾壓過境,在空中炸響,“北溟從不爲奴!你們才是北溟的主人!誰也不能讓你們成爲奴隸!”
他幾句話讓那些麻木的奴隸們心神也爲之一震。
他們疑惑又害怕的看着焰川。
焰川握緊了拳頭,看着他們。
“北溟的子民們!
我知道,你們現在或許變得恐懼、懦弱、逆來順受!‘
但你們的血液裏流動着的是屬于你們的自由!
你們不能被那些王八蛋麽一時的欺辱而變得不是你們自己!
這裏是你們的樂土,是我們的北溟!
現在的北溟雖然滿目瘡痍。
但以後絕不會這樣!
現在老子回來了!我一定會把他們驅逐出北溟!讓他們滾蛋! ”
焰川高聲怒道。
那些呆滞目光的奴隸們,眼裏也漸漸泛起了光亮。
神色也變得激動和充滿憤怒。
就連姒月聽到這話也忍不住熱血沸騰,心情激動。
蕭桀看着焰川道:“這家夥正經起來的時候,也像那麽回事。”
三三點點頭,“口才不錯,看來,平時忽悠小姑娘,也是有點作用的。不去做傳銷,可惜了。”
蕭桀神色突然變得古怪,然後低眸看了看身邊的三三一眼,旋即勾唇淺淺的笑了起來。
将這裏的奴役們放走之後,老龜就帶着他們一同朝溟澤走去。
行宮宮殿被毀壞,士兵全部被誅殺, 奴役們跑的一個也不剩。
而很快,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也在北溟流傳開。
曾經鎮守北溟的君王焰川大人回來了!
他們将不會再成爲奴隸,北溟将不再是幽都王的地盤。
北溟将會重新回到他們手中!
所有的侵略者都将被驅逐!
這個消息很快開始在整個北溟流傳。
幾萬年來被奴役受到幽都王殘酷統治的北溟子民,意識都開始在漸漸蘇醒。
即便已經過去了幾萬年,也許已經過了數代,可焰川大人的傳說卻依然存在。
焰川大人回來了。
光是這幾個字,就帶給了他們希望!
讓他們有了擺脫現狀的渴望!
“前方不遠處,便是大人的冥澤了。”老龜一邊帶路一邊說:“我知道,大人一定會回來的,所以我一直拖着我這把年紀在等啊等,等着大人回來……”
老龜在前面帶路。
“大人方才說,你忘了冥澤在哪兒吧?您看,前邊就是了。”
焰川嘴角抽搐,已經有點抓狂,“我從一開始就說了,老子記得冥澤在哪裏。 我自己住的地方我怎麽不記得。你還要我說多少遍!”
“ 哦哦, 大人,您看呐,就在前面。 ”
焰川:“…… ”
蕭桀也摸了摸鼻子,跟三三倆人走在後面。
倆人得對話已經重複好幾遍了。
也難怪焰川會抓狂。
太書在空間裏蹲在靈田邊,一邊幫忙種着焰川和小魂他們從無境歸墟拔來的靈草,一邊說:“ 書上說,這應該叫老年癡呆。 ”
“這種老年癡呆嘛,就是有的時候會不停重複的問同一句話,做同一件事。”太書摸了摸頭, “ 咦?怎麽這個知識點是從神女的記憶中挖來的?”
老龜當真是一隻龜,而且還是一隻長壽龜。
否則也等不到焰川回來。
“小月,你看,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便是如此。”三三跟姒月說。姒月憋住笑意,好不容易才忍住沒讓自己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