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三看着已經完全解封妖力的徹底妖化的蕭桀,眉心也輕蹙了一下。
“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子契體内所蘊含的妖力很是強大,這妖力是傾注在他的體内的,妖力遠遠高于他的修爲,并會随着他修爲的強大,妖力也會随之增強。”
“妖王?”焰川立刻想到,“隻有妖王體内才有如此強大的妖力吧?”
就像是他們這種上古遺種的王級存在一樣,他們天生體内便有一股洪荒混沌之力。
所以會遠遠強于其他獸類, 從血統和力量上就能夠讓同類臣服。
他們因爲可以不斷的輪回重生,所以這股力量也會随着進階逐步被釋放。
等到巅峰時期,達到荒神領域,他們便是足夠和神相抗的存在,甚至能夠弑神。
但現在蕭桀完全解封出來的強大妖力,就像是一股強大的洪荒混沌之力直接放在了他體内。
在完全解封之際,則全然釋放了出來!
“雖然不足半神領域,竟能和半神相抗……”焰川也有點震驚,“可是這樣下去,他會因爲承受不住這樣的妖力爆體身亡吧?”
蕭桀從未解封過全部的妖力。
因爲他知道,以他現在的實力如果全部解封,他恐怕會控制不住這樣的力量,更擔心自己會做出傷害三三的事。
但三三開了口——
别說接觸全部的妖力,即便是将這妖力全都給她,他也不會猶豫。
蕭桀銀色的妖瞳冷冷盯着眼前的男人,長劍執立,周遭翻湧着磅礴殺氣。
洶湧妖力萦繞在他的周圍,将他纏裹于其中。
而這整個地方,目前亦被半神領域所覆蓋。
姒風冷冷盯着蕭桀,“ 你到底是什麽人?”
蕭桀沒有說話,唇角微掀,周身一股妖邪之氣,“我說了,我是,她的人。 ”
姒風眼底升騰起一股愠怒,手中更是沒有絲毫留情。
“阿芷,他不是半神對手。 ”焰川皺眉,“他才二十多歲呢,這強大的妖力會把他肉身撐爆的。”
雖然說焰川平時不待見蕭桀。
但他們都是阿芷的人,所以他也算愛屋及烏,“不行讓老夫上吧,反正這小鲛人看老夫很不爽。”
白三三看着蕭桀,卻是目光平靜,“如果子契不嘗試将妖力全部解封,習慣這種妖力的話。以後,會更難控制。”
焰川煥然大悟,原來阿芷是這個意思。
就在此時,蕭桀被半神之力重傷,陡然從空中墜落!
白三三身子一動,頃刻便飛了過去。
在蕭桀墜空之時小手便抓住了他的臂膀,一股大力也拖住了他。
同時,三三在蕭桀身上幾處穴位點了幾下。
旋即寬袖一拂,一股磅礴真氣頃刻逼向了姒風。
姒風眉頭輕凜,卻并未還手,在那股真氣逼來時,身子也随之後退。
可他的視線卻已經緊緊凝在了白三三的身上。
而在三三快要落地時一條碩大的狼尾順價包裹住了三三,讓她輕穩落地。
完全的妖化也漸漸變回了原來的模樣,狼耳也縮了回去。
“痛嗎?”三三仰頭看着他,輕聲詢問。
蕭桀雖然受了點傷,但并不算嚴重,而且三三來的及時,将他的傷勢也止住了。
原本應該被這強大妖力所遭受到的反噬也及時被三三方才的一道真氣疏散。
所以,現在的蕭桀雖面色慘白,但卻并無大礙。
看着身邊的仰頭望着他的三三,周身的那股殺意也在瞬間散去。
他搖了搖頭,“無礙。”
三三摸了摸他的尾巴,安慰:“ 你還小,雖能一戰,卻打不過他。半神 ,很強的。”
子契如今是化劫期,距離半神,尚有大世期,神境仙王三個階段。
而神境之上和神境之下又有天壤之别。
能和仙王半神一戰,也純粹是依靠他體内的那股龐大的妖力。
隻是确實如焰川所說,若是解封全部的妖力,子契會承受不住,甚至會走火入魔遭到反噬。
可是,若不解封,以後遇到危險再解封,會更不适應。
她始終是認爲,越是危險的東西,越是要去提前适應它。
所以她的“道”總是和正常的修行者不太一樣。
所領悟的東西,也不一樣。
在子契即将遭受到反噬之時,她提前出手,将真氣彙入了他體内,疏散掉了反噬的渾厚妖力。
所以,子契才不會受到重傷。
蕭桀尾巴收了起來,轉身看向姒風,淡淡道:“總有一天,打的過的。”
姒風心中也有些驚駭,若不是今日親眼所見,他是萬萬不會相信一個二十多歲的半妖修行者竟然能夠與自己一戰。
連神鏡修爲都未到,竟然能在他手中過招。
若是尋常神鏡之下的修行者,連近身都無法近自己。
但他竟能與自己一戰!
半神修爲,可是僅次于真正的神之下。
他修行數萬年才至此!
這個家夥到底是什麽來路?
絕對不可能隻是一個普通的半妖。
但此時他的全部身心注意力更多的卻是在他身邊的那個女孩身上。
“大人!”他直接飛了過來落在了三三面前,目光之中滿是驚喜和激動,“真的是你嗎?”
散落在腦後的頭發松散飄落,一身薄衫輕盈拂動,藍眸中亦盛滿了驚喜。
他目光緊緊的盯着三三,那生的比女人還要漂亮魅惑的一張臉,溢滿了眷戀。
“小風。”白三三回眸看向他,“許久不見,修爲見漲。”
姒風一下怔在了原處。
熟悉的目光,一如數萬年前時一般, 無悲無喜,平靜澄澈。
他眼中忽的淚光閃爍,哽咽出聲:“真的是你…… 大人……我等你,好久好久了…… 你說過,會來歸墟看我的……”
男人的聲音此時卻破碎的如同瓷娃娃,目光裏充滿了對她的依戀。
白三三似乎也想起了,語氣有着一絲愧疚,“抱歉,我忘了。”
其餘鲛人們也紛紛相視一眼。
萬年來,他們還從沒見過族長這麽激動過,也從來沒有在族長臉上見到過這樣的情緒。那個女人,到底是何人? 值得族長這般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