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神色也沉了下去,聲音也有着一絲擔憂, “在黃泉鎮上的時候, 他被兇魂所傷, 已經昏死過去了。”
“他乃魂體, 在這種地方被傷倒也正常。 不過既然在你的體内,那便不會有多大的事 。”白三三緩緩道。
葉天點了點頭,但還是有點擔心。
他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傷勢比起之前已經好了很多, 應當是師父已經爲他療過傷了。
“起來坐下吧。”三三見他起身的坐姿已經維持了很長時間,便說了一句。
葉天聽話的起來換了一個姿勢盤腿坐在了三三對面。
蕭桀也這才打量了一番葉天。
品貌不凡,根骨奇佳,年紀輕輕便已經能離開九州, 難怪能夠成爲三三的徒弟。
且,在看到這個少年的瞬間,他也有一種預感。
這個少年,以後必然會有所不凡的成就,絕非池中之物。
“對了,師父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葉天好奇詢問。
三三言簡意赅的回答,“路過。”
雖然葉天還有點好奇,不過既然師父懶得說,他也就不問了。
他垂眸,看着眼前噼裏啪啦燃燒着的柴火, “徒兒也是機緣巧合來到此地。”
其實他是被一路追殺至此的,不過并沒有将此事說出來,害怕師父會擔心。
三三也沒問他,反正葉天會出現在這裏,她也不奇怪。
“黃泉鎮到底是個什麽地方,師父師……爹,又是怎麽出來的。”雖然葉天心裏很是鄙視也很不喜歡這個男人,但還是禮貌的喚了稱呼。
這個家夥,也不知道是怎麽把師父給騙到手的。
其實葉天心中還有一絲難言的情緒。
但他一直将那種情緒壓了下去。
因爲他很清楚,這種情緒,是不應該存在的。
“太書。 ”三三喚了一聲。
葉天眼前突然閃過一道白光,緊接着便出現了一個眉目隽秀一身書生氣的的青衣少年。
葉天愣了一下。
太書?
太書不是九州出現過的那引起衆人争奪的寶物麽?
那眼前這個少年……
太書一副清高傲氣的揚着頭, 跟葉天解釋起了黃泉鎮的來曆。
“還是讓本書來告訴你,黃泉鎮的來曆吧…… ”
蕭桀眉梢微動,三三還真是物盡其用。
他湯匙輕輕攪動了一下碗裏撐好的湯,遞到了三三面前。
而太書一邊跟葉天解釋黃泉鎮的來曆,一邊心中也覺得有點奇怪。
就是不知道哪裏怪怪的,反正越看這個家夥,就總覺得……
好像他們之間,應該有什麽一樣。
它當書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的說。
于是,在葉天聽太書說的時候, 白三三和蕭桀二人便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葉天沉眸思索了一陣。
原來黃泉鎮的來曆如此,本身便是一個充滿了殺戮和怨魂的地方,所以才會産生如此鬼域。
“所以呢,但凡有魂之人,進入黃泉鎮,都會被此地兇魂所侵蝕,腐蝕掉原本的魂魄,而變成行屍走肉。”太書正色說道。
“難怪那些要殺我的人,那個時候會變成那個樣子。”葉天想到那些後來殺死自己的人的模樣,到現在都還有點心悸。
那種模樣已經跟鬼怪無異,原來是已經被兇魂腐蝕。
“餓了嗎?”三三問他。
葉天擡眸看向白三三,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來。
肚子一叫,葉天臉上也有點不好意思。
本來他還沒覺得餓,師父這一問,突然就餓了。
“先吃點東西吧。”三三輕聲道。
葉天心中一暖, 看着三三的眼裏也噙着一絲水光, 他笑了起來, “是,師父。 ”
在這個世界上, 師父是第一個對他好的人,不但幾次三番救了他的命, 每次在他最無助的時候,都會出現在他身邊。
如果說他來到這個世界上,這個世界贈與他最美好的禮物,那就是師父了吧。
如果沒有師父……
他端起蕭桀放在自己面前的那個小碗,也開始吃了起來。
而在他吃的時候,偶然間便你會瞟到那個男人爲師父遞送食物的親昵互動。
他眸光垂下,當做沒看到一般,眼底也隐下一絲什麽,繼續吃着碗裏的食物。
蕭桀目光斜視了一眼葉天,唇角輕輕掩去了一抹淡冷的弧度,心中了然。
黃泉冥界的天依然還是一片昏黃,他們所處的地方已經是距離黃泉鎮幾十裏之外。
他們并未走多遠, 而鬼域也沒有消失,依然在侵蝕着此時在黃泉鎮中的修行者的靈魂。
所以他們這裏,也能明顯感覺到黃泉鎮那邊傳來的動靜。
葉天吃東西的間隙之中,擡起頭,看了一眼黃泉鎮的方向,眼中也浮現出一絲恨意兇光。
“你有仇人在那裏麽?”出聲詢問的是蕭桀。
葉天颦眉,然後沉聲道:“嗯。”
三三也看向了黃泉鎮。
葉天收回目光,看着三三詢問,“師父是要往哪裏去? ”他聲音裏藏着一絲不舍和期待。
“去鲛人族。”白三三回答。
“鲛人族?” 葉天疑惑,“鲛國不是在九州麽?”
白三三緩緩道:“同宗, 九州大陸的鲛國,乃真正鲛人族的分支遺脈。”
葉天點點頭,算是明白了。
原來,真正的鲛人族,并不在九州。
“那…… ”他還想說什麽,但還是什麽都沒說。
可神色間的不舍卻一眼能看出來。
蕭桀看着他,卻并不言。
就在這時,他目光突然落到了白三三的手中。
“這是?”這不是那把先前飛到他手中的小破傘麽?
而且,這把破傘,就是此次來這個地方所有修行者都想要争奪的寶貝。
在他被那些修行者追殺的時候,這把傘卻突然飛走爲了。
沒想到,竟然會出現在師父這裏。
“你先前,是不是握過它?”三三問他。
葉天如實點了點頭,“之前不知是怎麽回事,它突然便落到了我手中,還引來了不少人的追殺。”黑色的破傘在白三三手掌安靜的躺着,傘足足有接近三尺長,躺在她手心,反而襯得她的身子更加嬌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