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曾說過,他天生便是與常人不一樣的,而身上的這股妖力更絕世罕見。
而這股強大的妖力也因爲十年的封印,和他的身體并沒有完全融合。導緻他還無法完全控制這個妖力。
并且,不止如此……
還有,封印被沖破之後的副作用, 長時間的封印, 以及突如其來的強大妖力占身體,導緻他神識受創。
導緻他必須要回去那個地方,找到曾經師父抽出他一縷神識煉制的魂玉,修補他的神識。
白三三颦了下眉。
子契的妖力很強,雖然沒交手,但卻感覺得到。
在方才,天劫都引來了。
她的結界都差點被劈破。
而且,子契的妖力,是天生的。
也就是說,還可以繼續進階變強的。
若是如此,以後子契跟在她身邊的話,豈不是打架都不用自己出手了?
“你師父,是誰?”她好奇。
能當子契的師父的人,不知是何人。
蕭桀搖了搖頭,“不知。他很神秘,亦不知是男是女。但,很強。”他凜了下眉,他想要回憶起自己師父的模樣,但卻根本沒有印象。
白三三點點頭,問不出來便不問了。
她就是有點好奇子契的師父,會是何人。
或者,也可能不是人。
“那,你老家還有親人嗎?”白三三又問。
三三一向并不是會太去問别人的事。
可是她想要問問子契。
蕭桀眉眼微涼,但盡量讓自己語氣緩和,“沒有了。”
白三三看着他,眉心輕攏了攏。
在她手裏的狼尾也沒有動了。
蕭桀見三三攏起了眉心,擡起手掌,從上輕輕放在了她的額頭,将她的眉心撫平。
“母親在我來到九州大陸之前,便死了。”他平靜的說着,“父親,從未見過。”
看到三三額頭被她撫平,他才将手挪開,輕放在了她的腦袋上,“ 其他人,都想殺了我。”他最後補充了一句。
像是在說别人的事一樣,話裏也聽不出什麽情緒。
可眼神卻冷的令人心悸。
白三三看着他,忽然開口,“那,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她想着,反正,子契親人也都不在了。
也沒有親戚什麽的。
不如跟自己在一起好了。
就和現在一樣。
子契的父親,應該是和焰川同級,甚至更厲害的妖族。
而且,不是普通的妖王級。
否則不會有這麽強大的妖力伴随子契共生。
蕭桀卻愣了一下, 目光深深看着她。
冷的令人心悸的眼中也在漸漸變得柔軟。
眼前的小丫頭就隻是在好似随口的問出這句話,所以,蕭桀不敢随便回答。
他不知道,三三是不是認真的。
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回答。
看着眼前的小丫頭,他知道,他心裏,也已經有了答案。
見子契沒說話,三三在看着他半晌後,眸光微斂了一下,“你的神識受損了。”蕭桀這才緩緩點頭,“是封印消失破除之後的副作用。師父曾說,我的神識有些特殊,若是受損也許會有一些麻煩。所以,他早早便抽出了我的一縷神識煉成了魂玉。在封
印消失後,隻要将魂玉吸收,便能修複神識。”
白三三了然,這麽強大的妖力在體内封印這麽長時間,之後突然湧進體内,神識受損也是正常的。
不過,通常來說,神識是可以自我修複的。
就像她自己一樣。
但可能也有點區别。
畢竟她自己本身的元神力便十分強大, 修複起來很很容易。
而且,原本,她以爲,自己需要在這個身體和以前一樣,要壽終正寝, 才能完全恢複神力。
後來她發現,其實也可以把這個身體煉成神體。
如此,這個身體原本的肉身凡胎就算“死”了。
自己也可直接在這個身體内重新修煉成神,修複神識,恢複神力。
但對大部分人來說,神識受損,比受傷,甚至是肉身死了還要嚴重。
她擡起手,觸碰到蕭桀的額頭。
蕭桀也沒有動,雖然不知道三三想做什麽,但絲毫沒有抵禦性的讓她自己的靈識探了進來。
白三三微颦了下眉心,将手收回。
奇怪,子契的神識似乎是不一樣。
不僅僅是受創了,而是 就好像跟她似的,像融合過。
子契師父說他神識特殊,難道是說的這個麽?
見三三疑惑不說話,蕭桀詢問,“怎麽了?”
白三三也不思其解,隻是搖了搖頭。
“魂玉,不在你身上。”她道。
蕭桀深深注視着她點了下頭。
白三三明白了, 那魂玉,在子契老家。
他現在神識受創有些嚴重,若是不快點修複,很難晉升,妖力也難以控制。
妖力溢散,完全無法控制的情況下,最壞的狀況,就是會爆體而亡。
按照他師父的說法,也許,有更多的麻煩,也說不準。
畢竟,每個人不一樣,她不能把自己當參照。
畢竟自己元神散了都被自己一個一個找回來了。
想想,也是有點累的說……
“那你要回去。”白三三詢問。
蕭桀沒說話,眼底有些複雜。
空氣一時間都靜默了片刻, 誰都沒有說話。
還是三三的聲音打破了沉默,“那個地方,叫什麽名字。”
“瀚海。”蕭桀沉聲緩緩道出了這兩個字。
白三三眨了下眼,将這兩個字記下。
她輕揚起唇角,“我知道了。”
蕭桀還有許多事未說,蕭桀要回瀚海的目的,自然不僅僅是去拿到魂玉。但,都無關緊要。
因爲那與三三無關,是他自己的事。
他的三三,不需要知道這些。
見到她嘴角揚起的笑意,他也笑了起來,摸了摸她的頭。
“即便是我離開了,也會回來的。”他輕聲說道。
三三聽到,搖頭,“無礙,若是想找你,我會自己去找你。”
說完,她停頓了片刻之後,又補充了一句,“哪裏都能找到的。”
這話三三說出來時并未想太多,于她而言,也是實話實說。
可聽在蕭桀的耳朵裏,卻是一種承諾,一句讓他欣喜,受寵若驚的話。
他愣了好半晌,都沒有回過神。嘴角的笑意也咧的更開了一些,欣喜也溢滿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