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讓自己的聲音讓在場每個人都聽到。
大殿内又靜默了一陣。
“前輩,該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有天啓官員小聲開口。
駱平登時反駁:“ 你當我眼睛不好使嗎?連自己前輩都認不出來!”
修行者的一句怒言,立刻讓在場的普通人心神一震。
頓時不敢再多言了。
那名官員也被吓着縮了一下脖子,趕緊把自己躲在了另外以爲官員身後。
白三三眼底泛起一絲波動,這種感覺……
怎麽那麽像是——裝X。
雖然有點奇怪,但是,感覺良好。
她下意識端起一杯小酒,想要抿一口。
剛端起來,就又被蕭桀按了回去。
白三三:“……”
子契不是沒看自己麽……
剛這麽想,蕭桀便側眸看了她一眼,眼神……三三能體會。
她不動聲色的放下手裏端着的小酒杯。
當做什麽也沒發生過,繼續看着前方,小臉正氣且嚴肅:“拿,錯了。”
蕭桀:“……”
他倒不是讓三三喝酒,而是天啓的酒烈,不适合三三喝。
早知丫頭饞酒 ,應該帶個奶酒瓶在身上才是。
“小師叔祖? 可是這位白姑娘的年紀……”天啓帝還想詢問。
駱平主動打斷,強勢卻不失禮貌:“啓禀天啓國君,這便是我們天玄門内部私事了,在下隻是見到小師叔祖在此,去打個招呼罷了。”
既然對方這麽說,天啓帝當然不會再問。
心中隻是驚疑那個小丫頭竟然還有這層身份,若是這般,豈不是她跟天玄關系淵源深厚。
天啓,動不得。
他面色凝沉,目光掃了一眼司馬烈。
司馬烈也有所思,臉色也有點難看。駱平繼續道:“方才聽到諸位在讨論前幾日天啓城街頭一事,似乎在質疑小師叔祖所言真假。此事,在下和二位師侄可作證,當日,的确是那位領頭騎馬的大人,先要踩踏
小師叔祖在先。所以戰王殿下才會出手相救。 ”
他緩緩道來,“若是天啓國君不信,可詢問我二位師侄。”
楚恬恬和孫淩也都往前走了一步。
周身的修行者氣場讓周遭的人都生出了畏懼。
天啓官員們面面相觑。
這一口一個小師叔祖的,還能不信麽?
天啓帝信,自然是信的。
司馬烈和官員大臣也是信的。
但,這本身便不是信不信的事。
他們是想要借機找事。
可現在天玄門的長老和弟子都來作證了,他們便不可能再糾結于此事。
天啓帝看向蕭桀,卻發現蕭桀一副穩如泰山的模樣。
這種模樣看的他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火。
而這時,蕭桀還端着手中那被小酒,看着他,微微點頭示意了一下。
天啓帝厲眸子冷眯,卻未說什麽。他忽然大笑,帝王的笑聲也頃刻之間将方才的奇怪的氛圍驅散,他闊聲道:“既然有駱先生作證,那便說明都是一場誤會。既是羅銳傷人在先,戰王殿下失手錯殺,也是情
有可原。此事既然水落石出,那便,莫要傷了兩國和氣 。”
他眼神示意了一下身邊太監,太監立刻揮了一下手。
天啓帝繼續說道:“今夜良辰美景,又是貴賓莅臨,還莫要辜負才對。”
他話音剛落下, 便有舞姬伴随着絲竹之聲進入了大殿翩翩起舞。
絲竹之聲一響起,方才大殿内劍拔弩張的氣氛也一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掩蓋在這歌舞之下的氣氛,依然微妙。
司馬烈的視線一直在蕭桀這張桌子上,即便中間隔着舞姬,也能明顯察覺到他的視線。
但蕭桀卻絲毫不在意,像是根本不知道似的,一邊慢條斯理的爲三三剝着水果皮,一邊欣賞歌舞。
駱平遠遠隔着還沖着白三三打招呼,點了點頭。
白三三就安靜坐在蕭桀身邊,負責吃。
隻是偶爾會擡起頭,看司馬烈一眼。
司馬烈每次和白三三接觸到眼神的時候,心中都是莫名有一陣心悸。
這種感覺……就仿佛是被什麽盯上了一樣。
還有,那個丫頭身後的那個戴着面紗的少女。
那眼神更厲,像是恨不得将他千刀萬剮。
莫非,那少女是鲛人。
司馬烈心中暗忖。
他現在已經肯定,火燒鳳鳴樓以及取走城門死去鲛人屍體的人,就是他們。
卻奈何沒有證據。
即便是有,如今這種情況下,他也不能做什麽。
他握緊了拳頭,看似平靜的面色下,也掩藏了一絲殺意。
也就在這個時候,天啓帝似乎才想起來,夏朝此番前是爲和親一般,也主動問起了夏朝二公主。
段琳聽到天啓帝提到自己,立刻起身,沖着天啓帝颔了颔首,低着頭,嬌怯笑道:“陛下喚我琳兒便是。”
天啓帝鷹隼般的眸子盯在她的身上,聽她如是所言,便依了她,勾唇緩緩道:“琳兒,擡起頭來讓寡人看看。”
帝王之氣,威嚴渾厚,低沉入耳。
可喚她時仿若含着一絲寵溺,聽得既讓人心中一緊,又讓段琳耳根泛紅。
好似那聲音就在她耳朵邊一般。
虞妃漂亮的眸子微斂,好似百無聊賴的玩弄着自己的指甲上的花兒。
段琳擡起頭,直視着天啓帝。
她嬌俏笑道:“琳兒自小也學了點舞,雖今日賓客衆多,不知可否讓琳兒獻一回醜助助興?”
蕭桀眼中浮現出一絲狐疑。
安忠也滿是疑惑。
二公主不是哭着喊着不想嫁給天啓國君麽?
今兒怎麽感覺非但沒有一點不情願,相反還主動的很呢?
蕭桀雖疑惑,看了一眼段琳之後收回目光倒也沒說什麽。
白三三卻搖了搖頭,軟聲軟氣感慨:“女人,都是善變的。”
她記得,前幾日,這個公主,還看子契洗澡來着。
蕭桀:“……”
天啓帝當然不會拒絕,所以段琳也理所當然的上去獻了一番舞。蕭桀注意到,雖然天啓帝貌似一直在看段琳,但實際上他真正的目光,卻是他時不時看向的虞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