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物的定義,都隻不過是相對而言罷了。
這世上從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以絕對的一字二字定義的。
但對她好的,在她眼中,自是對她而言的好人。
白三三的回答,讓蕭桀神色微怔了片刻。
自然而然便想到了他和三三的婚約,如今三三還不知道,他也還沒提起。
可想到三三現在還小,看着眼前嬌軟的小丫頭,心中便有一種罪惡感。
還是等三三再大一點吧,或是,等回到夏朝再告訴她。
反正,此事也不急于一時。
而駱平帶着孫淩和楚恬恬離開之後,就在旁邊找了家客棧休憩。
離的也不遠。
“師叔,小師叔祖真的是夏朝戰王未婚妻嗎?” 孫淩忍不住問。
楚恬恬道:“本來就是,之前就看到城裏貼過的告示了,便知有人在找她,告示上都寫着呢。還特意寫清楚了她的身份,夏朝丞相府三小姐,戰王未婚妻。”
所以雲師兄早就知道了。
雲師兄之前也是見過小師叔祖的,自是一看到這張畫像便能認出來。
“我也看到過,不過當時覺得畫的個小師叔祖不太像呢……”
那張畫像确實跟白三三現在的本人有點點不太一樣,可相似度還是有的。
畢竟蕭桀是想找三三長大的模樣畫的,而且三三容貌也比以前有了點變化。
所以畫像若說像也像,說不像,也不完全一樣。
“哪兒不像,我覺得像的很。”楚恬恬是女孩子細心一些,自然是覺得像。
“ 奇怪,找人就找人,那爲什麽要暴露小師祖的身份啊?”孫淩好奇。駱平一邊往客棧樓上走一邊摸了摸下巴, 一副你不懂了吧的神态,“這是在給小師叔祖加籌碼撐腰呢,告訴那些想要打小師叔祖主意的人,若是小師叔祖傷了一根頭發,恐
怕都要付出性命的代價。”
孫淩有點不太懂。
楚恬恬也有點似懂非懂。
駱平停下腳步,“你們覺得,若是昭告天下,小師叔祖乃我們天玄門掌門師尊的師叔,會如何?”
孫淩立刻接話道:“那天下便沒人敢欺負小師叔祖了。”
楚恬恬明白了,“原來如此。”
駱平搖頭笑了笑。
這兩個師侄,終究是在山上待久了,難怪這二人的師父讓自己帶着他們下山跟着學學,曆練一番。
從前是雲驚風帶着他們二人的,但雲驚風自從小師叔祖他們離開之後就閉關修煉去了。
不過,聽說小師叔祖贈了雲驚風一把劍,從安之後,他便劍不離手。
也不知那把劍是什麽好寶貝。
他都還沒見過呢。
大将軍府。
“你所言如實?”司馬烈盯着眼前小厮冷聲質問。
小厮心中一緊,“奴才所言句句屬實。”
司馬烈看着他,旋即朝外面喚了一聲,“來人!”
很快外面便有兩名近身侍衛走了進來,“将軍。”
“帶人将今日在後院中嚼口舌的幾位夫人帶入軍中,賞賜給軍中将士。”他的命令中沒有一絲感情,冷的讓人血液冰涼。
“是!”
小厮渾身打了個冷顫,差點就倒在了地上。
賞賜給軍中将士……這意味着什麽, 不言而喻。
說的難聽點,那便是充了軍妓!成爲了軍中将士洩欲工具!
“還有,把錦城給我叫過來 。”他看向小厮,“至于你……”
小厮頓時吓得差點就尿出了尿。
“ 帶下去,割了舌頭。”
“是!”
“将軍,将軍!不要不要啊!”小厮面色驚恐大喊。
而在小厮被拖出去時候,錦城剛好邁着步子走了進來。
他面無表情的從小厮身邊走過,輕輕出聲,“我隻說過,你能活命。”
小厮憎恨的盯着他,嘶吼着:“你害我!你害我!将軍,是他害我!”
但很快,他的聲音越老越小,直到完全消失。
錦城走到了司馬烈面前。
但還沒站定,便被迎面來的一巴掌扇的摔倒在了地上。
臉頰瞬間見血。
緊接而來的便是一腳猛踹!
剛摔在地上的錦城被這一腳踹的直接撞上了身後柱子。
“噗!”這根本不留餘力的直接讓他吐出了一大口血。
整個人半死不活的癱在了地上。
他想要爬起來,但雙手根本支撐不起他所受的重傷。
剛撐起一點便又吐出一口血,胸骨俱碎,隻能趴在地上。
那雙腳走到他面前,那隻錦靴勾起了他的下巴, 居高臨下,“ 别在我面前耍那些小聰明,我要殺你,輕而易舉。”
錦城的下巴被迫擡起,可姿勢卻屈辱的在碾碎他的所有尊嚴。
“你就是我的一條狗。我想什麽時候殺了你,就能什麽時候殺了你。” “ 但你卻是一條不聽話的狗,不聽話的狗,是要受到懲罰的。” 司馬烈盯着他,鷹眸中泛着一絲異光:“你想要她們死,我可以滿足你。你想要脫去奴籍,我也可以滿足你
。”
“隻要你求我,乖乖臣服于我,榮華富貴,我都可以給你。”
錦城冷冷擡起眼睛,“被你殺死的親人,我的族人,你也可以給我嗎?還有,我男人的尊嚴,你也可以還給我嗎!”
這種眼神看的司馬烈殺心驟起。
握緊了拳頭, 卻終究沒有動殺手。
錦城勾起冷笑,“司馬烈,你殺了我啊, 爲什麽不殺了我。你不殺了我,我遲早會殺了你,殺了這裏所有人!”
眼中的仇恨越發深,越發悲憤。
司馬烈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氣, 緩緩背過了身去。
“叫郎中,開藥。”
隐藏在暗處的護衛立刻去了。
很快,藥便被送了過來。
司馬烈屏退了所有人, 端着湯藥走到了床邊。
而床上的錦城閉着眼睛。
被褪去了衣衫的身上,全是傷痕淤青,沒有一處完好。
肉眼可見有好幾處地方已經斷了骨。
司馬烈坐下,開始親自給錦城上藥。
粗糙的動作裏竟有幾分認真,眼睛并不放過他身上任何一處淤青和傷口。
而司馬烈這樣的行爲,錦城早已習以爲常。
隻是可恨……他死不了。也,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