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最近天啓城查的很嚴,街上白天也沒什麽人出來。
所以三三飛落在地上,也沒什麽人看到。
她慢步走在街上, 難得街上人少,她也不用被人群湮沒。
雖說,身子小,有的時候方便。
可有的時候,還是很不方便的。
在路過一處地方的時候,她看到了貼着的一張告示。
告示已經快被風吹雨淋的完全脫落了,爛爛的糊在牆壁上。
瞧着上面畫像中的人有點熟悉,她便朝那張告示走了過去。
她歪了一下頭,想看清上面的畫像。
“此人……跟我長得,好像。”她喃喃說道。
而上面的字都已經暈墨了,已經看不清到底寫什麽了。
“小孩兒,快走!還在這裏做什麽!馬上天衛騎就要來巡視了!”旁邊有人一邊往家裏趕一邊招呼,喊着白三三。
白三三轉身,便見到方才在路上徐徐走路的人現在忽然跟逃命一樣四散開。
腳下的地闆都在震動,鐵蹄聲也越來越近。
“小師叔祖!”前方傳來一陣熟悉激動的聲音。
白三三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在距她遠遠方向,有幾道身影正在朝她走來。
這聲音有點熟,好像是,天玄門中弟子。
她正要朝那邊走過去。
忽然空中響起一陣怒喝。
“臭小孩!快讓開!”
白三三回頭,隻見一行鐵騎朝着她的方向沖了過來。
而爲首的人卻好似根本停下來的想法,駕着高大兇猛的鐵騎擡着鐵蹄踏向了她!
“滾開!” 男人冷聲怒喝。
但鞭策馬匹的手絲毫沒有勒住缰繩。
“小師叔祖!” 那幾人也大喝了一聲。
可因爲隔得遠,即便是飛也已經趕不上了。
白三三站在原地一動沒動,側身看向了奔騰而來的軍隊。
九尺高大的鐵騎和眼前的三三比起來簡直宛如巨獸。
那鐵蹄當真踏向她,在所有人眼中都隻怕是會被踏成肉泥!
白三三手中還拿着糖人兒,眼睛平靜的看着即将踩向她的戰馬。
可忽然!就在那戰馬即将踏到她的一瞬間,從她身上忽的迸發出一聲仿佛來自洪荒遠古的獸吼。
雷霆叱咤!氣勢磅礴如排山倒海般壓向了他們!
“籲!!”
戰馬就在距離白三三隻差半丈距離時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吓,猛地擡起了雙腿,彷如受到了什麽驚吓一樣停在了原地。
所有戰馬全都害怕的停下,眼神恐懼絲毫不敢動!
“發生什麽事了!”爲首的男人緊緊勒住缰繩,怒喝了一聲。
可他發現自己現在卻根本控制不了身下的巨馬。
他盯着下方拿着糖人兒的小女孩,方才他好像聽到了什麽聲音, 可又像是幻覺。
而且,他認爲那種奇怪的聲音根本不可能是這個小孩兒發出來的!
但現在全部馬匹的受驚和恐懼都讓他有些莫名其妙。
到底是怎麽回事?
白三三收回目光,準備邁步離開。
可戰馬上的男人卻皺起了眉,“站住!好大的膽子!竟敢攔我們天衛騎的去路!”
白三三停下腳步,看向他,“是你們,擋路了。”
羅銳頓時臉色難之極,“小兒胡言!敢挑釁天衛騎,信不信我現在便殺了你!”
天衛騎是出了名的在天啓城爲所欲爲,高高在上,且手段殘忍嗜殺。如今竟被一個小丫頭挑釁!讓他們天衛騎顔面何存!
白三三微颦了下眉。
往這邊趕過來的孫淩聽到這話不禁喉嚨“咕咚”一下。
“這個人膽子還真大啊,小師叔祖打起架來可是能會把整座山都毀了的人……”
駱平: “靜觀其變。”
邊說他邊往後退了一步。
生怕萬一等會兒打起來殃及池魚。
根據他對這位小師叔祖的了解,一旦打起來,是不會控制所波及的敵我範圍的。
白三三粉唇淡淡吐出幾個字:“不自量力。”
羅銳眼神發狠, 雙手猛地拉起缰繩,“駕!”
他想駕馬直接從白三三身上踩過去。
鐵蹄之下, 這臭丫頭根本不可能活命!
馬被強行拉了起來,一聲嘶鳴長嘯,雙腿也擡高了起來!一下去便會直接從白三三身上踏過!
忽的就在這匹馬提腿而還在半空中的時候,三三廣袖子一拂,一股強大力量頃刻之間便将那匹馬擊倒翻滾在地上!
連人帶馬,全都摔倒在地!
就連身後的軍隊也全都受到了影響,不少戰馬士兵也都摔在了地上。
“啊!!”
一陣陣慘叫聲響起。
羅銳從地上爬了起來,看着白三三的眼神也有了一絲警惕,“ 你到底是什麽人!”
白三三懶得回答, 準備走。
“站住!”羅銳亮出了刀,大喝一聲,“給我拿下!”
而就在此時,又一道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手中長劍祭出!僅僅是一道劍氣!所有人便被擊退!
他冷眸看向是羅銳,“是你要殺她?”
獅子面具的男人眼中迸射出的殺意,讓羅瑞這種滿手血腥的人都感到了恐懼。
白三三手裏還拿着糖人兒,在蕭桀出現之後,視線便一直在他身上。
“不管你們是什麽人,敢在天啓城鬧事,怕是活的不耐煩了!” 羅瑞冷笑,亮出長刀便要動手!
蕭桀大手輕輕蓋住了三三的小臉,另一隻手握緊隕星,手腕也緩慢轉動了起來。
三三乖乖的也沒有動,但是眨眼時的長長的睫毛還是會蹭到蕭桀的掌心,讓他掌心一陣酥酥麻麻的。
就在羅銳帶着人提刀朝他撲來的時候,蕭桀手腕翻轉,從劍身幻化而出的氣刃瞬間朝他逼去!
就連空氣都仿佛在那瞬間被劈開!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逼向自己脖頸而來的涼意!
“嗵!”
并不算安靜的環境裏,這個聲音卻顯得十分清晰。
羅銳瞪大了眼睛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并且,沒有了呼吸。
天衛騎的士兵們都被吓到了,紛紛往後退。
“羅大人!”
“羅大人!”
他們喊了幾聲,發現羅大人竟然就這麽被殺了!神色都有些慌亂。
而羅銳的身上,除了喉嚨的地方有一道淺細的血痕之外,全身都沒有一處傷痕!“已經被斬首了……那個人的頭其實已經斷了。”駱平喃喃說道:“這是真殺人不見血啊……這樣的劍法,這樣的修爲……高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