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也恢複到了之前的模樣。
她垂眸盯着蕭桀空空如也的手,到底……是爲什麽呢?
蕭桀見三三這副模樣,還以爲三三受傷了,可檢查了一番,卻發現三三身上沒有傷。
他雙手放在她的臂膀,蹲着得身子與她視線齊平,一副保護又令人安心的姿勢,輕聲詢問:“乖乖,怎麽了? ”
在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下意識想到了什麽。
難道,是因爲隕星?
他想起三三找他問過好幾次關于隕星劍的事,而且,隕星又似乎隻對三三有反應。
難道,三三每次出現的不舒服,也是因爲隕星?
白三三搖了搖頭,看着蕭桀的臉,“你怎麽,會在這裏?”
好奇怪,子契明明很強,可卻看不出他的修爲,也感受不到他修行者的氣息。
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他很強。
而且,越來越強了。
他……好像比那兩個她所遇到的擁有“焚月”“陽炎”靈根的天才資質的人,天賦還要厲害。
難道跟她一樣,開挂了嗎?
蕭桀正要開口。
“殿下!”
一陣馬蹄聲響起,塵土飛揚。
幾道身影從馬身上飛身而起,其整整落到了他們面前。
其中以安忠爲首, 所有人單膝下跪。
“殿下!”
安忠擡起頭,當看到白三三的時候,頓時愣住了。
“白……三……三小姐?”
白三三也看向了他,她倒是記得這個人。
是子契身邊的跟班。
“嗯。”她知道是在喊她,所以應了一聲。
安忠立刻低下頭,“見過三小姐!”語氣也有一絲激動。
這可是殿下找了兩年的人,沒想到這麽就……就找到了。
難怪方才殿下飛那麽快。
原來是知道白三小姐在這邊嗎?
看着身邊的小丫頭,蕭桀幾乎兩年未笑過的臉終于露出了笑意。
本就無比英俊的一張臉,如此溫柔笑起來的時候更是讓人心神動蕩, 仿若霞姿月韻,讓天地間的一切都變得黯然失色。
三三也看到了蕭桀沖着她笑,眼前也仿佛被西晃了一下,心中也忍不住暗道了句:真好看。
蕭桀颦了下眉,站起身,手在三三頭頂跟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
“怎的,沒怎麽長高?”他疑惑道。
白三三:“……”
兩年多,三三個頭怎的麽長高?蕭桀又再次打量了一下三三,發現三三也沒怎麽長大。
隻是模樣有了些許微微的變化。
蔡汲不是說喝牛奶能長高,養身體麽?
在上京時他每日都給丫頭送牛奶,怎的個子不但沒長高,反倒是不怎麽長了?
明明應該是八歲的丫頭,現在看起來跟從前似乎也沒多大差别。
莫非蔡汲诳他不成。
蕭桀眼中已有怒意,等他回到上京,他定要好好
白三三沉默半晌,想着解釋也有點麻煩,不如道:“以後,會長大的。”
她說會長大,就一定會長大的。
隻是,時間問題。
蕭桀聽三三這麽說,擔心孩子心裏自卑,馬上軟聲溫柔哄道:“長不高也沒關系,三三小小的,也好。”
反正小小隻的,抱起來倒也方便。
這溫柔的語氣,讓安忠和其他護衛們都忍不住擡了下頭。
每個人心裏默默飄過幾個字:這……還是殿下嗎?
白三三望着他,小嘴微張了一下,但還是抿嘴閉上了。
算了,她懶得說了。
反正,該長大的時候,自然,會長大。
在找到三三後,蕭桀便抱起了三三,帶着她重新找了個地方歇息。
姒月也打坐療傷的差不多了,安忠上去詢問,“姒月姑娘,若是不方便的話,在下……在下可背您過去。”
姒月冷淡看了他一眼,回了兩個字:“不必。”
“在下沒别的意思,還請姑娘不要誤會。”安忠急聲道,生怕姒月以爲自己有什麽不軌之意。
“嗯。”姒月并不在意這個, 回了一個字,便踉跄跟了上去。
雖然她是受了傷,但已經好多了,走還是能走的。
安忠皺了下眉,白三小姐的侍女……跟白三小姐說話的調調怎麽一模一樣。
見姒月姑娘走路還是有些晃蕩,他便立刻也跟上前看着。
若是有什麽需要也好幫忙。
三三從前便經常被蕭桀抱,所以被抱着也很習慣。
小下巴也懶懶擱在了蕭桀肩膀上。
而且因爲走了很長一段路,本身她就有些累了,又沒有坐騎,有人抱着走,比自己走總是要舒服的多了,視野也好多了。
“子契。”她趴在他肩膀輕輕開口。
奶奶糯糯的聲音,聽得蕭桀仿佛心都要化開。
他一邊緩步走,一邊溫柔應了聲,“嗯?”
舒服的懷抱和輕微的颠簸讓她渾身都放松了下來,雙眼也漸漸阖上。
她閉着眼睛緩慢的輕聲喃喃道:“我失言了,對 不起…… ”
每個字都越來越輕,最後一個字的聲音幾乎都快消失了。
蕭桀腳下忽然一頓。
旋即唇線也好看的挽了起來,輕聲又溫柔的回了三個字:“沒關系。”
聲音很輕,像是害怕吵到她似的。
說完這三個字,他将三三身上的鬥篷又給她裹緊了點,抱着她繼續前行。
他知道,三三說的是兩年前他讓她在那座樓上等着他這件事。
可是……她又何需對他道歉。
要道歉也應該是他。
三三不過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又有何失言一說。
是他沒有護好她,留着三三一個人在原處,才會害得她被那隻魔禽叼走。
因爲這事,他自責了自己兩年。
相府和國公府也怨了自己兩年。
但都沒關系,隻要找到她了就好。
想到這兩年,三三年紀小小的便在外面吃了那麽多苦,四處流離,他就抑制不住的泛起心疼。
幸好,找到了。
時隔兩年, 他終于安心了。
夜色下,篝火獵獵的燃燒着,火光的映襯下,熟睡的小女孩原本瓷白的小臉兒上也染上了一絲暖色。
姒月也在旁邊休息,偶爾會睜開眼睛,看看主子醒沒醒。安忠放飛了一隻鴿子,旋即走到蕭桀面前禀報:“殿下,已經放出書信回上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