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東西!打死你!你就是奴隸,好好認清自己的身份!”
被打的男人臉上滿是泥土看不清模樣隻有一雙眼睛能看清是很漂亮的水藍色。
可現在那雙眼睛也隻是一片死灰黯淡,沒有一絲亮色。
雲驚風雖然颦了下眉,但也沒去阻止。
焰川鼻子嗅了嗅,腥味?
那個人身上有股淡淡的腥味,難道也是水族?
他仔細看了看,眼神裏也有點詫異。
是鲛族?
可鲛族怎麽會混到這種地步?而且這個鲛人身上竟連法力都沒有。
雲驚風見白三三目不轉睛的看着那邊,“白姑娘,這是天啓奴隸。是他們自己的事,我們不宜插手。”“五年前,天啓征戰鲛國,鲛國的整個領土也從九州大陸消失,而從上至下,無論百姓還是貴族,鲛國舉國都成爲了天啓的奴隸,在天啓國中肆意買賣。鲛國中人眼睛便呈
水藍色,那個奴隸,應該就是鲛人。”雲驚風跟白三三解釋道。
白三三淡淡看着那邊,直接踏步往那邊緩緩走了過去。
“白姑娘。”雲驚風喊了一聲。
孫淩也喚了一聲,“白姑娘。”
但白三三卻并未停下。
“賤種,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那男人的鞭子又要再次落下。
可卻在快要落到那個鲛人身上的時候,卻突然像是停滞在了空中,怎麽都落不下去。
那男人被吓到了,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整個人被一股力量撞了出去。
“啊!!”他重重摔在地上,痛苦哀嚎,皮鞭也落到了地上。
三三彎下腰,把皮鞭撿了起來。
清靈的鈴铛聲讓男人擡起了頭,藍色是的眸子也死氣沉沉的擡了起來。
當看到眼前是個小女孩兒的時候,怔在了原地半晌。
三三看着他,在這雙藍色的眼睛裏,是一種麻木的憤怒。
像是行屍走肉,也像是沒有靈魂的軀殼。
隻有一點點的火光和傲氣在支撐着他的這股憤怒。
而眼下, 似乎就連這種憤怒都快漸漸消失了。
她出聲詢問:“鲛國,亡了幾年。”
男鲛人看着眼前女孩兒愣了好半晌,才下意識回答:“五年……”
白三三颦眉,低眸緩緩道:“才短短五年,便失了原本的傲氣,有了奴性了麽……”
男鲛人神色一怔,死寂麻木的眼中此時也仿佛出現了一絲不一樣的東西。
“奴性……”他喃喃出聲。
白三三看着他,“以前,鲛族很強。無論是在大陸還是在水族,都無人敢招惹。”
“你們,本不該如此。”她淡淡道,語氣裏無悲無喜,也沒有失望, 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正是這種陳述事實的口吻卻更讓人信服。
男鲛人渾身都顫了一下,眼中仿有什麽東西正在燃起。
三三将手中的皮鞭丢到了他身邊,緩緩道:“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
這句話,她不記得在哪兒聽的了,但,很有道理。
說完之後,她便轉身又朝雲驚風那邊走了過去。
言盡于此,至于他怎麽選擇,便是他自己的事了。
奴隸,能救得了一個,救不了千萬個。
每個世界王朝都有自己的軌迹,奴隸的存在也是順應此時的時代,該被淘汰的時候,自然會被淘汰。
所以,她本從不插手這些事,若是換做别人,她也不會出手。
隻是,鲛族,與她也算有淵源。而他,也是小月的族人。
曾經強極一時的鲛族落魄至此,終是有點可惜。
那個剛剛被三三動手摔了的男人這個時候還沒起來,斷了骨頭,在地上哀嚎。
而那男鲛人看着那女孩兒離開之後,目光便緊緊停在了身邊那鞭子上, 眸光緊凜,拳頭也緊緊攥在了一起,不知道在想什麽。
焰川也有點疑惑,“大佬,怎麽鲛族變成這樣了……”
鲛族也算是半個水族,混成這樣,簡直丢他水族的臉。
白三三雙手放在身前,緩步走着,不緊不慢的說道:“生于憂患,死于,安樂。”
雲驚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也看着白三三半晌。
生于憂患,死于安樂。
他心中不禁重複了一遍。
“傳說鲛族的人若是爲奴,忠誠度極高,且隻認一個主人。加上鲛族的人容貌過人,能歌善舞,所以自很早開始便有人暗中抓鲛族人在黑市中買賣了。” 雲驚風緩緩道來:“隻是想讓鲛族認主并不容易,即便如今已經舉國成了天啓奴隸,也難以讓他們真正被馴服。那人恐怕是花了大錢買了一隻鲛人回來當奴隸,但鲛人卻不
聽話,便下了這樣的死手。”白三三淡淡道:“ 美麗脆弱的事物,總是會有自保的能力。越是漂亮的花,越是會長在高山之巅,若是去采摘便會失了命;越是漂亮的動物,便越是危險,鋒利的爪子,緻
命的毒液……”
“鲛族,也有,隻是他們忘了。 ”她腳下停頓了一下,看向了另外一邊,是一隻被關在籠子裏被當成牲畜一樣,送進去城的鲛人。
她眉心微凜,“若不想受欺淩,除了自己變得強大,别無他法。”
她的話讓雲驚風師兄妹三人心神都爲之一震。
目光也也下意識的看向了那邊被關籠子裏的鲛人。
“真是可憐……”楚恬恬忍不住說道。
她第一次聽到這個白三三一次性說這麽多話,而且這些話從她嘴裏說出來,一點兒情緒起伏都沒有,總是淡淡的冷漠又涼薄。
“你這這個丫頭,說話說起來倒是頭頭是道的,可怎麽連點同情心都沒。” 楚恬恬斥責。
雲驚風冷冷道:“師妹!”
“本來就是嘛,真冷血!”楚恬恬怒聲道。
白三三隻是看了她一眼,卻并未說什麽。
懶得說。
焰川嘿嘿笑着朝楚恬恬走了過去。
楚恬恬立刻往後退了幾步,“你要做什麽?”
“楚姑娘,那你的血是熱的嗎?那你身體也一定是熱的吧?正好我身體是冷的,你給我捂捂呗~”焰川一邊說,身子也往楚恬恬身邊蹭了一下。
折扇“唰”的一聲打開,模樣一派風流,卻一股流氓氣。眼睛也色眯眯的看向了楚恬恬的身前。楚恬恬臉頰通紅,羞赧怒道:“你走開!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