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看似又恢複了以前的甯靜。
卻還是經常因爲白三三變得熱鬧。
隔三差五的就能聽到先生到處在找白三三,卻怎麽都找不到。
找歸找,也不敢教訓。
最後也就隻有說道兩句了事。
三三聽訓的時候也十分乖巧,雙眼汪汪,無辜又可憐。
訓着訓着先生就找個借口走了不說了。
而書院裏除此之外,也在發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經常會有皇子或者公主落水或是哪家郡主從樓梯上摔了下去,都傷的有些眼中。
可又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最後也隻能歸咎于是不是最近書院觸了什麽黴頭,或是風水不好。
搞的書院院長太傅還專門請了個風水先生來看看風水。
結果風水先生卻說從未見過如此好的風水布置,不置可否借地兒讓他好好修行修行。
這話剛說出口就被書院給轟走了。
于是,最後書院的師生們一緻認爲,這都是來書院的那兩個客人帶來的黴運。
所以看他們的眼神也不太對了。
從一開始的無比尊敬卑微的不行的态度到現在看到他們倆就明顯的露出一副:這倆瘟神怎麽還不走的模樣。
看的駱平叔侄二人都是莫名其妙。
假山後,玉竹的臉露出了出來,勾起豔紅的唇,笑了起來。
陰戾得眼底卻笑得十分明媚。
他看向了白三三所在的方向,提起藏在身後的燒雞,朝那邊走了過去。
而皇帝見暫時書院那邊也沒出什麽幺蛾子,一邊讓人監視着,随時彙報情況,一邊把自己的計劃給提前。
夏朝朝廷。
夏帝坐在帝椅上,心不在焉的看着底下諸臣們一個又一個的遞奏折。
夏帝颦眉,說的都是一些芝麻小事兒,還非得遞個折子顯得自己多鞠躬盡瘁似的。
白丞相和宋國公這對翁婿倒是安靜的很,一句話不吭聲,
全都是底下的臣子争相谏言。
夏帝掃了這二位一眼,然後擡了下手,重重咳了一聲:“咳!”
朝堂這才安靜下來,沒有一個人再說話了,全都垂首躬身,等着陛下開口。
“說起來,朝中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喜事了吧?”夏帝朗聲緩緩說道。
衆臣面面相觑。
這陛下每次這麽說,都是要賜婚的前兆啊。
莫非陛下這是又給哪家賜婚了?
大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戰王殿下。
陛下爲戰王殿下的婚事發愁這是朝臣們衆所周知的事。
“朕最近發現,不少愛卿家的千金,不僅模樣甚好,更是德才兼備,倒是讓朕有意促成一樁美事……”夏帝說到此停頓了一下。
此時,戶部尚書走了出來,躬身道:“啓禀陛下,微臣家中女兒昨日已和青梅竹馬的周公子定下親事,就不必勞煩陛下費心了。”
戶部尚書剛說完,侯府也出來了。
“啓禀鼻息, 微臣小女今日也與人說媒了,也不必勞煩陛下費心了。”
禮部:“啓禀陛下,小女剛好才說好親事……”
某将軍:“臣今日回去就給小女安排親事……”
……
一時間,朝堂上大部分有女兒的,并且到了适婚年紀的大臣們,紛紛站了出來,各種理由婉拒了夏帝想要促成得“美事”。
許多大臣并不願意攀附權貴,更何況,戰王殿下這樣的權貴,他們也不敢去攀啊。
貪婪可以有,但萬萬不能找死啊。
要命還是要前途,他們還是能分的很清的。
他們當年可是親眼見過戰王殿下在朝堂上手刃一名貪污的官員。
當時可是血濺三尺,吓的一衆文官們大驚失色。
朝堂上幾天血味才散了個幹淨。
光是想想都一陣後怕。
若是自己女兒嫁過去了,那不得把戰王殿下當老大爺似的供着才行了。
就連自家女兒都不知道能不能落的着好。
看到這一個兩個退避三舍生怕自己女兒要被吃了的樣子,夏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怎麽感覺好像他要把他們的女兒推入火坑似的。
把他當成什麽人了。
龍威愠怒,所有臣子們都感覺到了。
都低着頭,不敢出聲。
白丞相倒是老神在在,一副與自己無關的樣子。
反正他的女兒一個九歲,一個六歲了,一個快五歲。都還沒到适婚的時候,陛下再怎麽也折騰不到自己家來。
宋國公就更不與己無關了。
自己現在就倆孫兒,一個小外孫女。
誰都不可能去許配個戰王殿下嘛。
雖然說他對戰王殿下很是尊敬,也十分欣賞。
但這是兩碼事。
看着底下垂頭不語的各位大臣,夏帝冷哼了一聲。
這幫老狐狸,他又不是人販子,一個一個的跟防賊似的防着自己。
在大家以爲陛下是爲了給戰王殿下說親的時候,夏帝目光緩緩遊移看向了文官之首的白丞相。
他面色祥和,臉帶微笑,“朕記得不錯的話,白丞相家有三位千金是吧?”
白緒安心裏一咯噔。
他上前一步。拱手彎腰,“回陛下。臣家中的确有三位女兒,不過年紀還都尚,也都未到婚配的年紀。”
夏帝擺擺手,“無妨。早幾年說好親事,過幾年到了婚配年紀再成婚,也不是什麽新鮮事。”
白緒安一聽,心裏更緊張了。
“陛……陛下?”白緒安上朝還是第一次說話都不太利索。
夏帝笑眯眯的說道:“白丞相家的白家小三兒,聰慧伶俐,模樣讨喜,深得太後喜愛。就連平日裏生人勿進的戰王都對白家小三兒青昧有加……”
宋國公臉色也不太對了,也皺緊了眉。
白緒安心都提了起來。
陛下該不會想給三三和戰王殿下做媒吧?
其他大臣們松了一口氣。
但很快又同情起了白丞相。
太慘了……
太慘了……
還好他們剛剛反應的快。
不然遭殃的就是自己家了。
夏帝笑了一下,悠悠得說道:“朕也覺得白家小三甚是讨喜,便想要親自做主給三丫頭賜個婚,不知白丞相意下如何啊?”夏帝話雖然是在詢問,可從話裏流露出來的壓迫感卻讓白緒安嗓子眼兒都是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