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見到過其中一個消失的侍衛的屍體。
除了身上像是被啃咬過之外,身上也有那樣被獸類攻擊過的痕迹。
尤其是在上京郊外那場大亂,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
但他知道,應該是上官岑控制不住什麽東西了,所造成的混亂。
也是在那時候,他看到了白三三,是她帶走了那隻小黑獸。
而那天死在地上的人,身上也都有那樣的痕迹。
他斂了斂眉,搖了搖頭,“不清楚。”
駱平狐疑的盯着他,話也越發冰冷,“你真的不清楚?”
其實駱平懷疑噬魂獸就在這個女孩兒身上。
噬魂獸要找的宿主最有可能的就是上官岑身邊的人。
“不知道。”玉竹淡淡道。
“那你有沒有覺得,上官岑有什麽不尋常的地方?”駱平的話中含着試探,眼神也變得幽冷。
玉竹搖頭,“沒有。”
“說謊。”謝南怒斥了一聲。
随着他的話一響起,玉竹的身體忽然被一股力量擊飛往後摔了出去。
玉竹重重摔在地上,而那隻被她從廚房帶過來的燒雞也掉落在了另外一邊。
他臉色一變,冷鸷的盯着駱平他們,眼底盛着怒火。
駱平皺眉,斜睨了謝南一眼。
謝南這才往後退了一步。
飛出去落到了地上的燒雞還散發着誘人的熱香。
駱平緩緩往前邁了一步,“小姑娘,把你知道的如實告訴我。隻要你如實交代,我是不會虧待你的。若你在我們面前撒謊,可就要吃點苦頭了。”
玉竹冷冷盯着他們,“我說了,我不知道。”
情緒中的嗓音帶了點少年音,和平時他說話的女孩兒低啞聲有明顯有點不太一樣。
但駱平他們卻并未察覺。
“狡辯!”駱平冷聲道,“小姑娘,我并不想讓你吃苦頭,但這是你自找的。”
正好,他也想試試噬魂獸到底是不是在她身上。
他擡起手,一道掌風瞬間帶着破空之力擊向了玉竹!
刹那間!仿佛整個領域都在晃動,驟起的狂風獵獵作響!
玉竹瞪大了眼睛!整個身體都像是被黏在了原地,血液冰冷,根本動彈不得!
駱平并不會殺了玉竹,隻是想吓唬吓唬她,以及試探她到底是不是噬魂獸宿主。
可他卻忽略了,一個普通人在修行者面前的渺小。
“啊!!”玉竹難受的仿佛整個身體都在撕裂。
卻隐約能看到玉竹的身體此時所迸射出的微弱的暗光。
駱平眼中滿是詫異,這孩子,竟有修煉靈根!還是千年難得一遇的“焚月”靈根!
有靈根的孩子本就已經是很稀奇了,更何況還是焚月!
修行者常見得有靈根的,是五行屬性。
越純不含雜質的靈根,修行一途會越發順暢,能走的也更遠。
所以他們挑人便是看是否有靈根。
但卻有幾樣極其特殊的靈根,是遠遠高于五行屬性的靈根的。
可這幾種靈根很難遇見,若是能千年出一個已經是稀奇。
焚月就是稀有靈根之一。
現在卻讓他在一個女孩兒身上看到了!
就在這時!整個領域上空都變得昏暗了起來,周圍遍布濃稠黑霧!
駱平心中一凜,也就是這瞬息間,一股更爲強大的力量朝他直面襲來!整個人都被這襲來的神秘力量擊退了好幾步!
他站定在原地,警惕的看着前方。
謝南立刻上前,驚疑:“師叔!?”
玉竹也在地上重重喘息,但卻并未受傷。
隻是剛剛的那種力量對他來說太過強大,讓他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他擡眸看着那兩個人,握緊了袖子裏的手。
這就是修行者麽……
這就是,他們和普通人之間的差距麽?
一簇火光在他的眼底隐隐燃起,心裏也埋下了一顆變強的種子。
他收回目光和駱平他們一樣,看向了另外一邊。
隻見一身着白色衣裙的小女孩兒背對着他們,緩緩彎腰,蹲下了身子,将滾落在地上的那隻燒雞撿了起來。
燒雞并不大,可是在她的手中卻顯得那隻燒雞格外的大隻,一隻手都仿佛托不住似的。
她站起身,轉過了頭來。
駱平看到這個女孩兒眼中既有詫異,也有警惕。
雖然小女孩兒模樣長得很漂亮,他從來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孩子,可注意力還是被她頭頂上趴着得那隻小黑獸吸引了。
他喃喃出聲:“噬魂獸……”
他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這就是噬魂獸!
他聽師祖說過,噬魂獸乃洪荒古獸,本體是十分龐大的。但化成獸形之後可大可小。
而且因爲噬魂獸以長時間寄宿别人身體内,吞噬靈魂爲食,所以幾乎沒有人見到過噬魂獸真正本體。
而這種洪荒古獸,已是遺種,更是少見。
萬年都難得有一隻出世,見過噬魂獸的更是少之又少。
噬魂獸乃兇獸當中最易招緻禍端,被邪魔外道利用,攪的千界大亂的物種。
所以在察覺到噬魂獸出世的時候,師祖便交代他們下山找到噬魂獸。
若不在幼年時期捕捉到它馴化它,一旦到了成年期,九州大陸根本無人能控制得住它。
“噬魂獸?”謝南看着三三頭頂 那隻黑色小獸滿是驚疑。
小魂趴在三三腦袋上,若不仔細看,就像是個黑色的小獸腦袋毛毛裝飾。
看上去還怪可愛的。
可就是這一隻看似無害的一人一獸,此時卻讓天玄門的這兩位高手都産生了一種沒由來的畏懼。
駱平看了眼 周圍,四周已經遍布噬魂獸的氣息。
不……不止噬魂獸的氣息。
他眼睛緊緊的盯着白三三。
這丫頭也有古怪。
難道說她才是噬魂獸現在的宿主?
白三三拖起那隻燒雞,看向了玉竹,“這是,你要給我吃的嗎?”
軟糯的嗓音清清涼涼的,讓玉竹的心緒也被撫平了下來。
他點點頭,“嗯。”
看着因爲滾到了地上而沾了塵土的燒雞,玉竹的面色也緊繃着一股冰冷。
白三三颦眉,小手輕輕把裹着燒雞的油紙撕開,在幹淨的地方撕下來一小塊肉,塞進了嘴裏。似乎一點都不在意燒雞被弄髒了。